“所以說,你老師這場子,你得唱歌,還得唱高雅的歌,還得唱哭對方,還得和對方的樂隊PK,還得贏?”
老王問。
趙興盛點頭。
“你老師咋不上…上床睡一覺呢?”老王本來想要說上天呢,結果被趙興盛瞪回去了。
“對方請的什么樂隊?”老王又問。
“還好…不是太厲害的樂隊,磨盤草。”趙興盛道。
谷小白:“…???”
沒聽過。
“磨盤草還不厲害!人家怎么說也是成名樂隊了!我們是業余的,業余的好不好!”
專業的和業余的怎么比!
你咋不讓高中物理競賽的學生來和我比科研呢?
我一個人能打一個班好不好!
老王覺得自己連夜從國外趕來,根本就是白回來了!
“那你知不知道對方要唱什么歌?”
“sugar”a
谷小白:“…???”
也沒聽過。
很厲害的歌嗎?
老王:“…”
真俗,還能更俗點嗎…
但是,專業樂隊,在婚禮現場唱sugar,這怎么贏得了?
“沒關系,我們有小白。”趙興盛覺得,自己唯一的勝算,就在谷小白身上了,“小白的唱功,碾壓他們!”
“那你也得有一首合適的歌嘛!”老王表示,條件太苛刻了,這個公式無解。
趙興盛也頭痛了。
是啊,要唱啥歌呢?
“不然我們唱九兒,這歌有藝術性…小白能唱吧。”老王看向谷小白。
谷小白:“…???”
還是沒聽過。
“九兒都死了!我小師妹又沒死!你是想要氣死我老師啊!”趙興盛生氣。
“九兒我送你去遠方嘛,這不是送你小師妹出嫁嘛。”老王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文科生和理科生的思維差異。
也可能是正常人和智障之間的思維差異。
兩個人打起來了。
“咔嚓,咔嚓。”谷小白先拿手機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留念,然后道:“唔…我好像有一首合適的歌。”
“你?”趙興盛表示,不是老師看不起你,你會的歌,就連霸王龍都可以一只手數過來!
眾所周知,谷小白的曲庫,只有3首,其中還有一首是國歌!
“你打算在婚禮上唱國歌,讓他們全場起立?”老王理科生的思維又上線。
“或者唱校歌?噗噗噗…”趙興盛成功被帶偏了。
“總不能唱天涯歌女吧,我老師會被氣死的…”趙興盛突然又想多了。
“誰說的,我的曲庫其實有4首。”谷小白伸出了四根手指,左手的“至尊魔戒”上,“重任在肩”四個字,閃閃發亮。
我現在已經從霸王龍進化成角鼻龍了!不要小瞧我好不好!
你們倆人一點也靠不住,還是要靠我小白來救場這樣子!
重任在我肩啊!
“唉?啥時候學的?秦川情?小星星?不對,這就五首了啊,這兩個也不是歌啊…”
“夢里?”谷小白抓抓腦袋,該怎么解釋,自己很可能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過去呢?
“就是你那個春秋大夢里?”趙興盛眨眼,天才就是天才,做夢都能學會唱歌…不過,靠譜嗎?
“我唱給你們聽一聽好了。”谷小白道,他其實也是第一次唱這首歌,“這首歌,叫燕燕。”
“詩經?”趙興盛眼睛大亮,這逼格一下子就上去了!
等谷小白唱完了,兩個人的久久不語,然后對望了一眼。
“穩了!”
2019年6月28日,農歷五月二十六。
宜嫁娶、納采、出行、求醫、治病、開市、移徙、入宅、啟攢、安葬。
忌動土、破土。
算是黃歷上的一個好日子。
一輛有點破舊的皮卡,拉著磨盤草樂隊的五個成員,以及他們的裝備,來到了東城酒店。
吉他手明哥和其他兩個人擠在后座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
磨盤草樂隊,是他擔任吉他手的三個樂隊之一,而且也是最成功的一支樂隊,一般有大活的時候,都會叫上他。
身邊幾個樂隊成員在吐槽:“什么嘛,請我們來,還不讓我們唱自己的歌,我們自己也有適合婚禮的歌嘛…”
“我無所謂。”主唱表示:“唱一次五萬塊,讓我唱啥我唱啥!”
“什么?”
“五萬塊!”
“哪里來的土豪!”
一向手穩的貝斯手,差點把車開馬路牙子上去了。
“哎?我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跟你們比劃了手指了嗎?”主唱伸出來五根手指。
“我還以為是五千!”
“那你們還練得那么起勁!”
“五千也很高了好吧!”
“不過,人家也有條件的。”主唱道,“聽說女方也有請樂隊,男方要求我們把現場唱high了,把對方的樂隊壓下去…”
“這是要現場PK嗎?我喜歡。”
“喜歡個屁,如果我們輸了怎么辦?對方什么樂隊?”
“業余樂隊。”
“嗨,業余的啊…”
幾個人又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我們可是專業的樂隊!
樂隊演現場,天經地義,能hold他媽都站不住!
歪歪扭扭開進了停車場,明哥跳下車,準備搬裝備的時候,就看到對面也有一輛車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依然帥得宛若帶著風和光的少年,從車上一步跨了下來。
看到這個少年的一瞬間,明哥的腦海里,就浮現出了搖滾版東山謠,那宛若銀瓶炸裂的高音。
被震得向后一個踉蹌。
就像是少年自帶BGM一樣!
“怎么了,明哥?”
明哥定了定神,這才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付文耀他們。
不是付文耀的樂隊啊。
如果要和“非白即黑+白”的組合現場PK東山謠…
想到那近乎統治級的舞臺表現,明哥就覺得有點心虛,還好沒有“非白即黑”。
等等,不是“非白即黑”的話,是不是才更應該擔心?
畢竟“非白即黑”的水平,是菜的摳腳,演出中絕對的短板啊。
再等等,該不會另外一個小怪獸也來了吧!
如果小蛾子也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小怪獸一上臺…
明哥已經有點想打道回府了。
“明哥,到底怎么了?”另外一名吉他手,在明哥的面前揮了揮手。
谷小白回頭,看到明哥正看著他。
咦?這張丑臉好像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