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下到下午時分,才終于漸漸變小。
齊云將目光從遠處收回,眼神幽邃,看向了神秘女子。
神秘女子似乎依然處在深度昏迷之中,一動不動,呼吸微弱。
齊云忽然露出了絲絲冷笑。
“還真是能裝,我看你能裝多久?”
女子一動不動,沒有絲毫表現。
小水皇在齊云的示意下,瞬間竄了出去,爬到了女子的脖子上,小家伙開始沿著衣領向里面亂鉆起來。
齊云一直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小東西一路亂鉆,歡快無比,偶爾還咬一下。
那女子的雙眉一直在輕微狂跳。
終于再持續了片刻之后,雙目猛然張開,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從體內爆發,整個身軀瞬間直起,開始手舞足蹈,如觸電一樣。
“該死,給我出來!”
“啊!”
“你鉆到哪里去了?”
女子尖聲大叫,不顧一切的雙手亂抓。
齊云眼神冰冷,忽然眼角狂跳。
女子不顧形象的亂蹦,衣衫襤褸,極為狼狽。
但小東西一路亂竄,她抓了半天,也抓不到小東西的蹤影。
“回來!”
齊云低喝。
黑光一閃,小東西從對方衣服的漏洞中迅速鉆了出來,落在齊云臉上,興奮無比,來回蠕動。
齊云一把將它從臉上揪下來,用衣服開始狂擦臉。
媽的,晦氣。
從哪里鉆出來的?
他將小東西再次黏在了鐵杖上,目光幽冷的看向神秘女子。
“說說你的來歷?”
他語氣冷漠。
神秘女子終于停止了亂蹦,咬牙切齒,玉顏含霜,緊緊盯著齊云。
該死的東西,縱蟲行兇,她還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半個時辰前,她就醒了。
只不過一直未敢亂動,而是在暗中修復傷勢,企圖伺機逃走 可沒想到這人的覺察力如此之強,還是發現了她微弱的精神力。
“我沒什么來歷,只是區區散修。”
神秘女子冷淡道。
不得不說,其確實漂亮,身軀修長,五官絕美,一身白裙,像是上天完美的杰作,幾乎無瑕。
她臉上隱含自負,鳳眸微挑。
對方留著她至今不殺,說明她還有用處。
她怎會輕易吐露自身來歷?
“散修?”
齊云眼神瞇起。
轟隆!
下一刻,一陣勁風呼嘯而過,快到極致。
神秘女子慘哼一聲,還未反應過來,腹部便挨了一擊,被打的瞬間彎下腰去,接著一只大手一把扣住她的頭顱,將她當成稻草人一樣,直接輪動起起來。
女子慘叫,雙手捂著頭顱,身軀被甩的到處亂飛。
砰砰砰砰!
來回砸了七八下之后,一腳踢出,讓對方直接撞在一側的洞璧上,摔得慘哼一聲,狠狠彈了下來,嘴角溢血,氣息凌亂,雙手捂著頭皮,痛的在地上蠕動。
“我打的就是散修。”
齊云語氣幽冷。
女子被打的半天喘不過氣,不斷慘哼。
雖然精神已經超脫肉身,但是畢竟肉身還在,疼痛的神經還是真實的。
除非她自毀肉身,只剩精神。
但那樣她也活不了多久。
肉身是船,精神是船中的人。
船翻了,里面的人又能支撐多久?
此刻,女子玉齒緊咬,眸子緊緊盯著齊云。
這還是不是男人?
居然打女人?
“說是散修就是散修,要殺就殺,何須廢話?”
女子嘴角溢血,眼神冰寒。
一聲脆響,慘叫響起。
她的身軀被齊云一巴掌抽得原地轉了三圈,狠狠砸在一側的墻壁上,更為痛苦的哼了起來。
齊云一言不發,手掌包裹能量,開始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抽了起來。
別怪他打女人,他也不想打。
這可不是普通女人。
而是以眾生血氣為營養的吸血蟲。
根本都不配稱為人。
對方不愿說實話,那他就打到對方說實話。
啪!啪!啪!
手掌狂抽,鮮血飛濺,最后一把揪著對方的頭發,開始用膝蓋去撞。
連續撞了十幾次,女子被他打的雙手胡亂揮舞,但是對齊云根本沒有絲毫影響。
齊云一腳將她踢飛出去,狠狠撞在墻上。
女子痛苦地慘哼,身上的骨頭再次斷裂了不少,多處可見鮮血,喘著粗氣,頭發零散,美眸紅潤,楚楚可憐。
“呵…呵呵呵…”
女子眉眼如絲,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越是酣暢淋漓,似乎是享受一樣,身軀顫抖,攏了攏頭發,笑語盈盈。
齊云眉頭一皺。
受虐狂?
他這般毒打對方,對方不僅不求饒,反而在笑?
“到底是什么來歷?”
齊云眼神陰沉。
“奴家沒什么來歷,公子要打就打,只是…別,別打的這么重,可也別打的輕了…”
女子喘著粗氣,笑道。
似乎剛剛的一頓毒打,讓她頗為愉悅。
齊云心中大奇。
前世就曾聽聞有些人是受虐狂,打的越狠,罵的越賤,越是舒服,可那都是聽聞,這還是頭一次遇到。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么遇到這么個奇葩?
是殺是留?
對方微微喘息,看著齊云,飽含笑容,似乎有幾分期待。
齊云一杖落在了對方腦門,鮮血迸濺,尸體撲倒,一動不動。
真是一段冤孽,讓他遇到這么個奇人。
他心煩意亂,手掌出現一團火焰罡氣,準備燒掉對方的身軀。
但就在這時,對方尸體忽然變幻起來,嗤嗤作響,來回扭曲,嘩啦一聲,變成了一張畫卷,橫躺在地。
畫中美人,冰肌玉骨,一頭青絲,身軀高挑,容顏絕代,帶著盈盈笑語,說不出的風華正茂。
唯一的缺憾,便是美人頭頂,血跡斑駁,出現一個漏洞。
齊云眼神一瞇,寒光射出。
不是真人?
他以鐵杖挑起這張畫卷,眼神微凝。
難道這又是一種詭異手段?
一層火焰從鐵杖上燒起,瞬間竄出,將整個畫卷都給燒成飛灰。
齊云深吸了口氣,心中涌動。
如果對方的本體沒死,那還真有些麻煩。
不過也不是什么大問題,等再次遇到了,再打一頓就是。
一處遙遠區域,神秘宮殿。
嚶嚀之聲輕輕傳來,淡淡白紗舞動,一風華絕代之人從榻上醒來,青絲如墨,眼神紅潤,聲音呢喃。
“小相公,你可是第一個敢打奴家的人,還真是舒服呢,奴家可忘不了你,永遠也忘不了…”
外面忽然傳來叩門之聲,一青年聲音響起。
“如顏,你怎么了?”
女子復歸冷漠,不帶感情,看向房外。
“沒事。”
清淡二字,不愿多說。
外面青年一陣踟躕,心中嘆息,不甘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