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志也知道了自己入選周最佳陣容,嚴強特意跑過來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當時鄭志正在后院里搗鼓著球門。
“鄭志,你這是要干嘛?”
看見鄭志往球門上面掛輪胎,他就好奇了起來。
“掛輪胎啊。”
“鞭尸嗎?”嚴強打量著一個個被掛在球門上面的輪胎,想不明白鄭志要干什么。
“哎喲!我知道了。”他一拍腦袋,“你這是要學貝克漢姆啊?”
“前段時間報社的同事還跟我說過,貝克漢姆就是這么訓練的。怎么,你也想變成中國的貝克漢姆嗎?”
他認真在鄭志身邊轉了一圈,然后搖了搖頭,“可惜啊,你是不可能成為中國的貝克漢姆的。楊辰還差不多,主要是你長得不夠帥。”
“我沒說過呀,都是你說的。”鄭志笑呵呵的脫下了手套,然后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我覺得貝克漢姆這種訓練方式不錯,就拿來學習了,好的東西我們要汲取嘛,難道還不敢學?”
“嗯嗯,你說的挺有道理的,讓我肅然起敬,中國球員如果都像你這么愛學習,世界杯指日可待啊。”嚴強順著他拍了一下馬屁。
“…”鄭志只能無語,拿世界杯來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嚴強趕緊換了個話題,“一會兒我去踢球者編輯部,我想知道這個專業足球媒體對你的看法。”
“噢?”
“體壇周報現在和他們有合作關系了,他們每周都會給我們提供一份稿子,都是關于你和楊辰的。”
“嗨,我有什么好報道的,多報道一下楊大哥吧。”
鄭志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別這么說,你越出名,身價越高,越會被更好的俱樂部看上,這不好嗎?難道你不想去豪門?”
“豪門?”
恒大算嗎…鄭志心中莞爾了一句。
飯要一口一口吃,球要一腳一腳踢,目前為止,沒想過什么豪門,先把自己練出來才是最重要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在這個風起云涌的足球時代,總會有冒頭的一天的。
這不,才有了眼前這個掛著輪胎的球門嗎?
“我不和你說了,我走了啊,對了,上個月的體壇周報我都放在你客廳里了,你好好看看,很多都是你的新聞。”
這個時代的網絡還沒有普及,國內的新聞消息很難傳到德國,鄭志就托嚴強幫他帶點報紙了,畢竟他也關心中國足球…
“好咧,謝了。今晚有時間的話,就過來和我吃飯。”
“算了吧,和你吃飯?我怕我得胃癌,我靠,你那個營養師煮的東西是人吃的嗎?我寧可自己煮面條吃!”
“…”鄭志又無語了,這話很熟悉啊,昨天楊辰才說過…
※※※※
嚴強要去見的是踢球者西南編輯部的埃伯特先生。
他在體育場邊上繞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要去的森林大街,打了一通電話才知道踢球者的編輯部原來并不在法蘭克福的“森林大街”,而在黎冰當年征戰過的奧芬巴赫的“森林大街”。好在奧芬巴赫是緊挨著法蘭克福的一座小城,不到半小時,嚴強就趕到了設在奧芬巴赫郵報嶄新的辦公大樓里的踢球者編輯部。
電梯上到五樓,埃伯特先生已在電梯的門口等嚴強了。四十一歲的埃伯特在這一行里已干了十五年。1990年,他加盟德國最具聲望的足球雜志踢球者。隨后八年里,他曾經負責報道過薩爾布呂肯、卡爾斯魯厄、曼海姆和法蘭克福俱樂部的賽事。每次法蘭克福隊主場比賽,埃伯特都會到現場觀戰。另外,每周他還至少觀察一次法蘭克福隊的訓練。踢球者關于楊辰和鄭志的報道就出自于他和他的同事之手。
提起楊辰,埃伯特打開了桌上厚厚的一本剪報夾,夾中的第一部分就是他收集的德國媒體有關楊辰報道的剪報。其中有楊辰剛到德甲的整版報道,也有楊辰和施拉普納一起在餐廳進餐的照片。
“他技術相當好。不過在戰術配合上還有待改進,比如越位次數就太多了些。另外,楊的射術也應該進一步提高。”
提到鄭志,埃伯特的眼睛亮了。
“啊,鄭,他是個很有前途的孩子。”
“最近兩輪的評分都是我的同事評的,因為我沒有前往客場觀看比賽。但我每周都至少去觀看一次法蘭克福的訓練。”
“他與眾不同,有著成為偉大中場的一切條件。”
“我很期待在周末的主場觀看他踢球。謝天謝地,他沒有紅牌停賽。”
這個冷幽默讓嚴強忍不住笑了。
“在我們的專業眼光看來,他是法蘭克福陣中最好的球員,賽季前我們對施耐德寄予厚望,認為他是支撐起法蘭克福最重要的球員,但是鄭的出現讓我們改變了想法。請注意,我不是說我,我說的是我們。這是我們一致的觀點。”
“當然,我們不是說施耐德不夠好,只是說鄭更好。時間會證明一切。”
嚴強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有想到鄭志在埃伯特的眼中,評價居然這么高。
“如果他繼續這樣的表現,會不會被更好的俱樂部看上?”
“為什么不?除非球探的眼睛都是瞎的。只要鄭繼續持續穩定這樣的發揮,總有一天,法蘭克福留不住他。當然,很多球員都在年輕時展示出天賦,但能不能踢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性格和態度都很重要,這方面,德國球員顯然就做得很好。”
“鄭,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有時間的話,我會嘗試和他多接觸。”
“他?”嚴強笑了。
“他是我見過的最努力最嚴格要求自己的球員。”
“噢?”埃伯特微微動容,還真是對鄭志又多了一份興趣。
“那他的成功率至少提升一半。”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辦公室門被人敲開了。
埃伯特抬頭一看,一臉的驚訝。
“你怎么回來了?”
這人誰啊?嚴強偷偷打量了一眼,眼前這個金發碧眼,留著邋遢胡子的中年大叔,看起來十分滄桑。肩膀上背著一個行李袋,看起來已經好久沒有清洗過了。
他進來之后,直接把行李扔在了地上,然后就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鬧掰了。”
“不想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