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序千里迢迢來一趟米國,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資本主義國家,怎么肯就這么灰溜溜的離開?
就算要離開,也絕不是在那個金彩瑛威脅之后。
一切照舊。
他們的行程規劃一共是十天,其中國際學術會議舉行一個禮拜,從20號到26號,剩下的三天自由活動。
當然了,陳序也不是莽夫,他也是綜合考慮之后才決定留下來的。
首先,就像劉成林教授說的那樣,他基本可以肯定,金彩瑛的話只是因為談判失敗后的口不擇言罷了,作為一家全球化的商業公司,Adobe領導層是不可能弱智到對他人身攻擊的。
現在這年頭,大家都是拼腦子的,你老是動刀動槍的誰敢跟你玩啊?
其次,雖然現在是貿易戰期間,不過米國政府是不可能對他這種小蝦米怎么樣的。
不談面部液化修復這種商業技術,CX語言雖然強大,可是技術他也已經公開了啊,還要怎么樣?你們學不上,還怪我這個老師教的不好嘍?
不過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陳序也聯系了一家波士頓當地的安保公司,讓他們為自己接下來的幾天行程制定一個安保方案。
付款后不到二十分鐘,安保公司就派人來了,三個人高馬大的白人保鏢。
在跟陳序交接了一番后,他們便上崗了。主要是為出行提供車輛以及人身保護。
25號26號陳序正常出席學術會議。
會議上,陳序認識了很多很多行業內的頂級專家學者。
這些專家學者才是真正做學問的一群人,他們不分國籍、不分膚色,大家聚在一起討論研究相關課題,說到高興處撫掌大笑,遇到一些相左的問題也會吵的面紅脖子粗。
陳序受到了很大的啟發。
26號晚,劉成林教授去紐約看望兒子閨女,臨走前囑咐了一番陳序要注意安全。
其他一行教授也是各有各的事。
最后就剩下陳序跟沈永昌兩個人了。
這些天在沈永昌的帶領介紹下,陳序對波士頓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波士頓是一個四面環水的小港城,周圍有20個主要的居住區,居民人口只有不到60萬,主要區域包括市中心/金融區、北區、唐人街/劇院區、后灣和碧肯山等。
別看這個城市不大,但是文化的卻擁有令人印象深刻的藝術收藏,比如“波士頓美術館”和“加德納博物館”都位居世界上最好的博物館之列;
另外還有地位顯赫的表演藝術殿堂,像“波士頓交響樂團”和“波士頓芭蕾舞團”都享譽世界。
前兩天沈永昌已經帶陳序去看了著名的“波士頓美術館”和“加德納博物館”。
另外還去了有名的“波士頓公園”。
這是一個占地20多公頃的公園,波士頓地鐵系統的樞紐站點ParkStreet站就位於這個公園內。
另外著名的“自由之路”的起點也在這里,這是一條曲折延伸約4公里的紅磚路,它穿過波士頓市區,串起了米國獨立戰爭的多處重要遺址。
兩個人在房間里商議了一下,沈永昌提議去著名的“紐布瑞街”逛逛,不過被陳序否決了。
他對購物大街不感興趣。
然后沈永昌又提議去乘船。
位於碧肯山的波士頓公共花園內有一個非常漂亮的湖泊,在現在這個季節,游客們可以體驗著名的“天鵝游船”之旅。
不過陳序依然不感興趣。
旅過游的人都知道,什么坐船爬山,那都是坑。
沈永昌想了想說:“要不去華埠逛逛?”
陳序一聽,這個倒是可以。
然后便同意了。
兩個人出了房間,乘電梯一路下到一樓,然后朝大門口走去。
走著走著沈永昌感覺不對勁了,怎么有兩個人高馬大的白人大漢一左一右的把他們夾中間了?
看看這兩老外,一米九開外的個子,穿著黑色沖鋒衣,那強壯的體格一個趕上他兩個,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彪悍的味道,一看便知道是軍人出身。
眼看兩個大漢越貼越近,沈永昌趕緊拉住陳序,“噯,等一下。”
陳序看到沈永昌臉上表情,笑道:“沒事,我請的助手。”說完反手拽著他的胳膊朝前走去。
沈永昌奇怪道:“什么助手啊?”
“安全助手。”
沈永昌楞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是保鏢,沖著陳序豎起個大拇指道:“牛叉”
沈永昌知道陳序是開公司的,而且劍盾現在在國內很火,所以對于他請得起保鏢并不是太意外。
等上了酒店門口停著的一輛七座道奇商務車后,沈永昌小聲問:“米國人工服務很貴的,請這幾個保鏢不便宜吧?”
陳序點點頭。
“多少?”
陳序比劃了兩根指頭。
沈永昌再次豎起大拇指,“有錢人。”
陳序笑了笑,然后跟沈永昌聊起了一些學術上的問題。
隨著面部液化修復的話題在中國網絡上持續發酵,幾大上市直播平臺股價也是一路下挫。
截止米國當地時間26號下午五點,短短四天時間,股價跌幅均超過30。
其中Adobe的跌幅則達到了10的警戒線,上百億美元就這么憑空蒸發掉了。
有人虧的自然是有人賺。
華爾街那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投機機構,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至于他們到底從中撈了多少,那就不清楚了。
反正來自中國內地一支團隊,3000萬美金本金,20倍杠桿,撬動了6億美元的資本,四天時間紙面浮盈就達到了8500萬美元。接近本金的三倍了。
這還是因為米國股市規定“一只股票當天跌幅達到10以上時,3天內會自動禁止融券賣空,避免非理性的加速下跌”,要不然紙面浮盈就不是8500萬美元了。
27號禮拜一開盤,那幾只做空的股票還是跌跌不休。
就在陳序和沈永昌抵達波士頓華埠時,接到了團隊領隊的電話。
聊了一會之后,陳序問:“多少?”
“不到9000萬,如果現在交割的話,凈收益大概在6800萬左右。”
陳序算了算,要交2000多萬美元的稅,肉痛。
米國股市跟中國不一樣的地方就在于,他們只有賺錢的人才繳納稅,不是把你投資的本錢算在里面,而是只算你賺的那部份錢。
比如陳序這次一共投資了3000萬美元,賣掉后本和利一共得到了一億兩千萬美元,扣除買賣股票的手續費用,比如10美元,最后只算89999990美元的收入稅。
但是稅收很高昂,按照25左右來扣除,比國內高多了。
如果股票虧掉了,就不存在上稅的說法。一分錢的收入稅都不繳納。
而中國股票不同,在中國買賣股票如果你虧掉了,你就更虧,問題就在賺錢要收稅,虧本還是要收稅的問題上。
所以中國炒股只能夠賺,否則你就更加吃虧。
正因為如此,中國賺錢的人更高興,更少繳納費用,而虧掉的人就雪上加霜了。
這一點米國股市做的還是非常好的。
你賺錢了,你多交點稅心里也高興,虧本了也能少出點血。
就像陳序,此時算是痛并快樂著吧。
見好就收,陳序隨后在電話里讓對方全部清空,一點也不留。
等掛斷電話,陳序手腳冰涼,心臟怦怦直跳,而且感覺有些缺氧。
上個禮拜雷軍打電話給他,一開口就是上億美元,當時他雖然腎上腺素有些飆升,但腦袋卻非常清醒,因為潛意識就告訴他,那個錢他拿不到,也不想拿,所以才能冷靜的拒絕了他的提議。
但是現在不同。
這是屬于他的。
6000多萬美元,換算成人民幣是多少錢來著?
陳序算不過來了。
反正下車時兩個腳都有些軟。
抬頭正前方的牌樓看去,上面有一個匾額,寫著“公爲下天”。
陳序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讀反了,是“天下爲公”。
“里面就是波士頓的唐人街了。”沈永昌站在旁邊說了句,笑道:“走,進去逛逛,這里其實跟香江沒什么區別,這里早期就以羊城、福鍵、香江等沿海城市移民為主。
扎根以后就是一個帶一個,甚至一個村子都有大半人在這邊生活。”
陳序跟著沈永昌的腳步超前走去,邊走邊看。
牌樓后面是一家肥牛火鍋城。
再往前是紅墻紅瓦的沿街商鋪。
路上人很多,就像沈永昌說的那樣,掃一眼唐人街的街頭,幾乎就是電視里放的香江街頭縮影,滿眼大部分都是中國人,偶爾閃過的非華人也都是金發碧眼的白人,商店招牌大都是繁體字。
“怪不得叫唐人街呢,這要不說的話,我真得以為自己現在在港澳臺地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