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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八章.我讓你大哥哥

  北川寺帶著兩女走到長廊底部。

  這一路走過來,都能夠看見形形色色的,要么躺在角落,要么橫在路中間的尸體。

  算上之前在沖洗間、泳池中漂浮著尸體,應該已經有七八具尸體了。再算上沒去探索的二樓與三樓,這片小學校區應該埋葬著十多個受害者。前段時間電視上經常報導的失蹤案件,可能也與此有關吧。

  有四具尸體是來自一個學校,另外幾具尸體像是社會上的青年大學生,都打扮得很時髦。

  佐倉澪克制著自己不去看這些死相恐怖的尸體,但北川寺卻不同,他四處掃視著,眸子閃動。

  其實他對這些尸體都很有興趣,但礙于佐倉澪與瀧源菜菜子,北川寺也沒上前去翻弄這些尸體。

  佐倉澪也看見他眸中閃爍的光彩了,她躲在后面禁不住喃喃自語:

  “...怎么總覺得寺哥對這些尸體的興趣遠比我們大?”

  “你說什么?”北川寺突然轉過頭。

  佐倉澪用空著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用力地搖了搖頭。

  “沒什么。”

  北川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聽到了。”

  呃咳咳咳——

  佐倉澪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來,不敢再與北川寺對視。

  北川寺的聽覺簡直恐怖,那么小的嘟囔聲都能聽清楚!

  北川寺不在意她的小表情,只是看著那些尸體道:

  “這些人的身份...說不定還有留著的遺書,從那些上面,說不定也能了解到這個小學的些許秘密。因為大部分的人在被逼急了的時候,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北川寺看著尸體四周破碎開的長椅木塊,心中感嘆。

  這些人在臨死的時候都想離開這個學校,但已經附加怨念的墻體,根本就不是人能砸開的東西。

  可說到底也都是這些人自己作死,玩這種靈異怪談游戲,所帶來的后果,自然是由他們自己來承擔。

  墻壁邊傾灑著已經發黑的血痕,北川寺將其無視,帶著佐倉澪她們很快來到了東玄關處。

  果然被北川寺料到了。

  在這邊的的確確有一處可以直接通往中庭場外的附屬棟道路。

  只不過這玄關緊緊關閉著,似乎與地面,與墻壁粘合在一起了一般。

  在玄關角落還躺著一具尸體。

  他雙手死死地耷拉在玄關門上,呈現出一種努力地想要從這個校舍中逃出。

  這兒也被怨念所覆蓋了嗎?

  北川寺手腕一抖。

  這一次佐倉澪終于看見北川寺手里面經常閃爍著的銀光是什么東西了。

  那是一柄匕首。

  一柄縈繞著森森黑氣的匕首。

  匕首只有匕尖在閃光,其他的地方被烏黑的血跡覆蓋了,看上去有些黯淡。

  北川寺也算弄明白了。

  將一般的怨靈超度掉,是無法讓兼定的詛咒削弱的,兼定需要的是中等怨靈的怨念。

  這是一柄挑食的匕首。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積累,北川寺又手握12.5點技能點了。

  他打算花費10點技能點數將靈匕術提高一級,剩下2.5點看情況加點,以免到時候遇見什么突發情況必須什么學習技能卻沒有技能點而導致無法學習。

  但那些都是后話了,現在最關鍵的是去附屬棟——

  北川寺當機立斷,兼定閃著森然的光芒狠狠地鑿在玄關大門之上!

  咔咔咔咔咔咔咔——

  一陣讓人牙酸的摩擦音傳來,就好像有人用指甲去抓黑板一樣。

  在這種巨力之下,兼定整個匕身再往內剖去!

  呯!!!

  空氣中傳來了什么破碎的東西,北川寺再看過去,門上已經不再附著怨念了。

  “可是要出玄關還需要鑰匙——”佐倉澪眼尖地看見了裝在玄關門上面的鎖頭,剛打算繼續說話——

  然后就看見北川寺抬起手中的兼定將鎖頭干脆地從中切開。

  她不說話了。

  “走吧,從我到這里,再到現在都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希望你的好朋友還能挺住。”

  “呸呸呸!烏鴉嘴烏鴉嘴!寺哥!你不能這么說啊!”

  佐倉澪連續啐三聲,埋怨地說道。

  她才不相信自己兩個伙伴會死在這個地方。

  “樂觀是好事,但盲目的樂觀卻不行。你能活下來大部分概率是因為我在繪里身上留下了可憐。”

  北川寺在前面帶路,一邊走一邊道。

  佐倉澪有些不服氣:“那菜菜子呢?她一個人不也好好兒的嗎?”

  看得出來,佐倉澪很關心自己的朋友,但在這種詭異陰森的靈域中,誰都不能打包票說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北川寺言簡意賅地說道:“瀧源菜菜子之所以能夠堅持那么久,是因為她身上有貓靈庇佑,若是你另外兩個朋友也有貓靈保護的話,那就當我什么話都沒說。”

  佐倉澪很想反駁,但卻出乎意料地找不到反駁的借口。

  雖說只是待在這里一會兒,但她也清楚,普通的小女生想在這種地方活下去根本就是難上加難。

  正當她垂頭喪氣的時候,北川寺冷淡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不過,只要她們倆被我發現的時候還有一口氣,那我都不會讓她們死掉。這一點我還是可以保證的。”

  他身上的死氣還有一百一十多,再治療兩個人也不算什么事情。

  “寺哥...”佐倉澪感激地看過去。

  北川寺默不作聲地點點頭,就再也不說話了。

  他剛才也就隨口一說,也算是給佐倉澪一個口頭上的教訓了。

  北川寺不希望看見她們再去接觸什么靈異怪談游戲了。

  相信佐倉澪已經深刻體會到這個慘痛教訓了。

  當然,口頭教訓歸口頭教訓,至于手上——北川寺從來都不會因為男女性別而手軟。

  他們很快來到附屬棟樓下。

  這座建筑好像還沒有被怨念所附加,大門緊閉著被北川寺一腳就踢開了。

  他們三人剛一進樓,從另一邊上樓樓道處就傳來一陣陣奔跑的聲音。

  腳步聲密集,聽起來不止一個人。

  北川寺與佐倉澪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走向樓梯口。

  “你不會有事的!你絕對不會有事的!愛!”櫻井紗希聲嘶力竭地為自己的死黨鼓勁。

  眼淚大滴大滴地涌出。

  她現在心中除了悔恨還是悔恨。

  為什么自己要進行這種游戲?紀念升學明明還有其他方式的!為什么自己要選擇這種東西來紀念?

  她背后的大友愛大口大口吐著鮮血,在她脖頸處有一道清晰可見的傷口。

  口子不深,甚至不大,但卻傷到了氣管。

  咳咳咳——

  大友愛又咳出鮮血。

  櫻井紗希背部已經被她咳出的血液染紅。

  在她們身后不遠處,有一個手握染血裁紙剪的男孩怨靈。

  應該就是那細長的裁紙剪插入了大友愛的喉嚨中,不過應該插入不深,不然大友愛早就死掉了。

  他舔舐著自己猩紅色的嘴唇,不急不忙地吊在櫻井紗希背后,嘴里面還發出無意義的呢喃:

  “大姐姐...嘿嘿嘿...”

  大友愛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放下我吧...紗希...”

  音節已經模糊不清,大友愛的腦袋歪著,嗬嗬地向外吐著氣。

  “不要怕,不要怕,愛,我們一定會一起出去的!要下樓了,馬上就要下樓了!”櫻井紗希緊緊地咬著牙,哭著安慰道。

  前面就是下一樓的樓梯,只要下了一樓,逃出這棟建筑就一定會沒事的!

  到時候...

  “到時候還要一起...一起在飲料店里面...喝東西...和繪里、澪、菜菜子她們...唱...嗚嗚嗚...唱卡拉OK呢,愛...”

  櫻井紗希淚水狂涌不止,奮力地向前小跑而去。

  她對不起大友愛,要不是因為她的錯,對方根本就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聽我說...咳咳...放下我是最理智的選擇,我已經差不多到極限了...你這個笨蛋...”血液染紅了大友愛的嘴唇,她一貫睿智冷靜的雙眸也逐漸失去光彩。

  櫻井紗希毫無淑女風度地邊哭邊叫起來:

  “我一直都是這種性格...我一直都是!!!!你說服不了我的。求求你了...愛,活下來。我求求你了...嗚嗚嗚嗚——”

  櫻井紗希痛哭流涕。

  在她們身后吊著的男孩怨靈似乎已經受夠這一幕了,他嘿嘿地笑著,一瞬間跳起來,手中的裁紙剪尖端對準了櫻井紗希的脖子!

  這勢大力沉并且迅速的一擊,以櫻井紗希現在的體力根本就躲不過。

  男孩怨靈落下——

  接著被人一腳踹回陰影處。

  那是一個短發青年,面目清秀,眉眼之中帶有一股冷硬的氣質。

  而就在她呆愣著看對方的時候,青年拉了拉領口:

  “可憐,幫我擋住它一會兒,這邊有傷者。”

  櫻井紗希瞪大雙眼。

  只見青年領口中竄出一個...

  一個小布偶?

  那小布偶在空中一個翻身,但沒有成功,直接腦袋落地。

  櫻井紗希剛想說什么,隨后就感到身子一輕,大友愛被青年抱了起來。

  “你...”

  “紗希!”

  佐倉澪攙扶著瀧源菜菜子好不容易從樓梯邊湊過來。

  “澪?!你怎么會?”

  一時間櫻井紗希沒有反應過來。

  “他是繪里的哥哥!來救我們的!”佐倉澪吐出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看著蹲下的北川寺。

  看見對方雙手又涌出黑氣的那個瞬間,她放心了。

  那種黑氣她已經體驗過效果了,治療外傷的效果拔群,只要有北川寺出手,大友愛絕對不會有事,頂多因為失血昏迷幾天。

  “繪里的哥哥?繪里經常提起的那個?”櫻井紗希有些驚訝,隨即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行啊!愛她傷得很嚴重,必須要馬上送醫院!”

  佐倉澪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她很自信地點了點頭:“放心吧,嘦是寺哥出馬,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這熟悉的話語讓櫻井紗希瞪大雙眼,她禁不住反復打量自己身前的佐倉澪,確定她確實是佐倉澪而不是北川繪里的時候,她又有些錯亂了。

  怎么佐倉澪也變成‘寺哥吹’了?

  櫻井紗希搖著頭:

  “不行的,那不是一般的傷口,必須要消毒動手術的!”

  “沒事的,聽我說,寺哥天下無敵,沒有什么難得到他!”佐倉澪信心滿滿。

  “...?????”櫻井紗希錯愕地眨了好幾下眼睛。

  你就是‘寺哥吹’?

  她忍不住再回頭看向北川寺那邊。

  只見男孩怨靈又回來了。

  但那只飛出去的布偶卻與對方開始纏斗起來,那圓滾滾的手臂看上去軟綿綿的,但就是把小孩子怨靈打得發出一聲又一聲凄慘的叫聲。

  這究竟是什么情況啊...?

  櫻井紗希目光呆滯了。

  過了大概五秒鐘后,她就聽見了北川寺輕描淡寫的聲音:

  “好了。”

  好了?!

  這個好了是指什么好了?大友愛嗎?大友愛好了?

  她又挪動著身子來到北川寺身邊。

  只見大友愛脖頸處的傷痕不知何時已經愈合,光滑白凈的肌膚邊還粘著一些干涸的血痂。

  就連大友愛本人都是一臉吃驚地看著這個把自己抱住的青年。

  她虛弱地撫摸著自己的脖頸,發現原來的豁口確實消失的那一刻,也是瞪大了雙眼,聲音嘶啞地說道:

  “這怎么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你們在來到這里之前想過會發生這些不可能的事情了嗎?”北川寺語氣淡淡,可在場清醒的女生都能聽出北川寺語氣中淡淡的譏諷。

  一群不讓人省心的小女生。

  要不是北川繪里打電話告訴他了,這些小女生今天都要交代在這種地方。

  北川寺心中暗嘆一聲。

  不管怎么樣他也不可能坐視這些小女生就這樣死掉。

  出于正常人的良知。

  出于她們是自己妹妹的死黨好朋友。

  北川寺都不可能放任她們死亡。

  接下來就是后面的小男孩怨靈了。

  北川寺把西九條可憐叫回來,看向這個小男孩兒。

  這個小男孩兒的腦袋不知被什么砸得變形,看上去猙獰恐怖,他一見到北川寺打量自己,就張開血盆大口,陰森地笑著:

  “大哥——”

  最后一個字還沒吐出來,他就被面無表情的北川寺伸出手捏住了脖子。

  櫻井紗希她們甚至還能看清楚對方眼中的錯愕。

  佐倉澪心中似乎有了某種預感。

  再然后——

  北川寺一邊砸,一邊聲音冰冷地問道:“大哥哥,是吧?”

  我讓你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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