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晶晶走了數日,也沒走多遠,她一個單身的女妖怪,修為又不高。她沒有白虎少女風太歲那般天份,修道的年頭也比風太歲短,如今也還未入了天罡。只是因為機緣巧合,這才化為人形,平時日最怕遇到生人。
熊晶晶雖然沒有害人的念頭,但是她化形的不夠完美,一臉絨絨的黑毛,被凡俗看到,會生出驚恐,曾經被凡俗招呼相親,群起而攻數次。
熊晶晶又不想殺人,每次都逃的狼狽不堪。
這頭女妖怪一面趕路,一面自怨自艾,也不敢埋怨王崇,只道自己的命不好。
她按照幾個熟妖怪的說法,背著一個小包裹趕路,走了三日。
這一日,正要尋個地方休息,忽然聽得背后有個聲音叫道:“咦!原來是個女道友!”
熊晶晶回頭看去,卻見一個大和尚,膀大腰圓,恬這一個大肚皮,手里拎了一根桃花木杖,頓時就驚慌起來,急忙遮掩的臉面。
王崇化身胖大和尚,笑道:“道友不須慌亂,妖精我也見過幾個,還跟幾位妖怪道友有些交情。”
熊晶晶還真沒見過幾個人類的修士,她這般修為,真見過一兩個,就要被打死了,還不如風太歲,還能跟對方爭斗一番。
見王崇笑的和善,就放心下來,叫道:“小女子熊晶晶,大白嶺摩云洞人士。欲去投奔靈池派,做個靈寵之流,不知道禪師欲去何處?”
王崇掐指一算,驚訝道:“你要去投奔靈池派,可方向卻不對。靈池派在凌云山凌云渡開宗立派,你這個方向過去,走上幾十年須都到不得。”
熊晶晶毛臉一紅,她也沒出過遠門,哪里知道什么凌云山凌云渡?
此時就算知道走錯了,想要改道,卻也不知道去哪個方向。
王崇見她如此,自告奮勇道:“我也恰好約了個道友,要去凌云山做客。不若我載你一程。”
熊晶晶有些難過的說道:“小女子身子笨重,怕是兜不得風。”
王崇笑道:“區區小事兒,看我用乙木靈梭帶你飛去。”
王崇把手里的桃花木杖一拋,頓時化為了一根桃花大木,人腰粗細,仈Jiǔ丈長短。
熊晶晶按照王崇吩咐,騎了上去,果然甚安穩。
王崇一聲喝令,桃花妖叫了一聲:“桃仙仙飛啦!”化為一道桃花色虹光,破空飛起。
王崇和熊晶晶飛了不得多日,就故意把遁光放緩,只得一個時辰百多里,大衍境的遁光快慢。
去往凌云山的路上,偶爾就有遁光掠過,有些人還會跟兩人打個招呼,有些人卻不顧而去,只是加催遁光越過兩人。
王崇心道:“靈池派這是要干什么?大派都是以傳承為先,這些雜七雜八之人,如何就能收入門下,傳授道法?”
王崇心下狐疑,待得見到有遁光掠過,他估摸對方功力不甚高明,就高聲喝道:“道友!我乃摩云洞的大肚和尚,這是拙妹子!”
對方見王崇能駕馭這么粗一根大木,比自己道行還要高明些,就緩了一緩遁光,回應道:“道友有甚事。”
王崇問道:“我聽說靈池派大開山門,只是卻有好些規矩不懂,故而想問一聲,該注意些什么!”
對方是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妖氣隱隱,也是一頭妖怪成精,相貌粗豪,卻頗有禮貌,喝道:“原來道友是問這個。靈池派乃是上古大派,據說比現在的天下第一大派峨眉,就還要厲害不少…”
王崇忍不住肚內暗笑道:“峨眉自從沒有了陰定休,早就不是天下第一大派了,這個妖怪卻是久不曾聞外界事。”
粗豪妖怪也不知道王崇吐槽他,仍舊笑道:“這等大派,當然不會收我們這些妖怪,還有三山五岳的閑人做徒弟,傳授上乘道法。但靈池派卻傳書天下,說了只要愿意投靠,不管是妖怪,還是散修,都能獲傳一些法術,并且在門中聽用。”
“這便是收外門和記名弟子的路數,或者有些會做奴仆和小畜,但總比我們做妖怪,做散修好得多。運氣好,說不定能夠有鑄就金丹之法。”
王崇點了點頭,心道:“果然如此!”
不說靈池派,就算吞海玄宗,各位弟子也有不少仆廝,做仙人的仆廝,對好些散修來說,比一個人索居好得多。
也就是峨眉派,弟子比較精英,不收這等外圍。
王崇多問了幾句,對方就把王崇引為知己,一路上絮絮叨叨,說了好些事兒。
王崇正應付間,眼瞧快要到凌云山腳下,就見一道遁光,極快的路過,光華中一個極美的少女,一臉笑盈盈,卻是個陌生的臉。
王崇心頭一抖,叫道:“怎么總感覺面熟?”
他暗暗掐指算了一卦,驚道:“這不是梁漱玉么?她怎么也來靈池派廝混?”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她學得靈池派的洗天經,只怕還惦記靈圖經。
王崇想了想,忖道:“怕是如此!”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她想要學靈圖經,沒準還是為了對付你,畢竟斗劍術,梁漱玉沒能贏。
王崇冷笑一聲,說道:“就算她學了靈圖經,也未必是我對手。”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她就不學,你也打不過。除非上小霹靂。
王崇也不屑跟演天珠對噴,在凌云山附近落下了遁光,果然見得凌云渡口,有一座牌坊,牌坊下有案臺一行,數十個年輕人正在接待賓客。
王崇把乙木靈梭收了,讓熊晶晶跟在自己背后,到了牌坊下,卻有一個年輕人過來,說道:“可是來投奔我靈池派?”
王崇還未說話,熊晶晶就急忙點頭,叫道:“正是來投奔仙家。”
這個年輕人笑道:“我便是靈池派的記名弟子,你們可在我這里登記,進了里頭,自然有本門的師兄弟,替你們安排。”
王崇跟著熊晶晶一起,在這位靈池派的記名弟子手下等了記錄,他也寫了自己是大白嶺摩云洞人士,熊晶晶雖然奇怪,卻也沒有揭穿他,兩人登記過后,就被指點去了凌云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