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真沒法跟小兩生氣,只能罵道:“亂叫什么?”
小兩噴了一通金霞,居然很乖的換了一個詞:“干爹!”
王崇還待再罵,但想著這小東西,也就這般腦子,罵來作甚?小兩見王崇不罵了,噴了一會兒金霞,居然很難得的湊了一個完整的句子:“干爹,小兩會乖。”
王崇當真就有一股邪火,想把洞明抓過來宰了,不然這股氣不好消解。
王崇轉念又一想,忖道:“小兩這蠢貨,能把干爹二字叫的如此順口,必然是當年也叫過人,就是不知道是叫楊道人,還是韓祖師。”
本來王崇不會有此疑問,但是他說甚也不相信,楊道人會允許小兩叫陰定休爸爸,叫自己干爹,叫韓無垢娘親…
故而按照常理推算,十之八九是叫韓無垢干爹,叫楊道人娘親…
王崇胡思亂想了一陣子,洞明道人卻已經逃出去千里,忽然有一道混元仙氣阻路,不得過去,只能按落遁光,叫道:“荒海老兒!你待如何?”
荒海釣叟眼瞧洞明道人如此狼狽,不由得大吃一驚,他也是陽真大修,但卻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跟這位道極宗上一代的天才人物相提并論。
若是洞明道人發狠,一個人就能打他五個。
荒海釣叟急忙問道:“道友為何如此狼狽?”
洞明道人哼了一會兒,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叫了爸爸,才如此狼狽,若是不叫,這會怕是已經變成什么小畜了。
他心底暗暗忖道:“元真上人囚禁了我徒弟,要給木仙桑姥姥做換身,又逼我去壞邀月夫人和水冰月的道行,我也坑他們師徒一回。”
想至此處,洞明道人罵道:“那邀月夫人祭煉了天池七寶,故而我不能抵擋。”
荒海釣叟驚道:“果然是真?”
洞明道人叫道:“怎么不真?如是尋常陽真,如何是我的大千幻世境的對手?”
荒海釣叟頓時就信了七八成,暗暗忖道:“原來我師門的七寶如此厲害!可惜當初師父就是不肯傳授,空白放在寶庫里頭,卻被白勝小賊一窩端了。”
元真上人也非是蠢人,也曾四處打探消息,甚至還去了九焰島,確定了那一日的王崇,絕非是純陽大圣門下的火勿海。
小霹靂和吞海玄宗季觀鷹的交情,天下無人不知,邀月夫人又是個有名的女修,容貌素來為各派周知,所以元真上人打探了數年,終于確定自己的老巢,是被小霹靂白勝和吞海玄宗季觀鷹里應外合的端走了。
饒是如此,元真上人也不敢十分得罪吞海玄宗,更不大敢去峨眉南宗,只是派出大弟子來大羅島,暗暗打聽消息。
后來王崇修為日高,也不在乎被人知道一些事情,天池島的門人都被放出了來,荒海釣叟還跟這些師弟們悄悄的搭上了線頭。
只是屠龍子,雁南生,徐震等人,并不想回去天池島,畢竟此時一身道法,已經盡數轉為了丹鼎法,再回去也不能重修,還不如在王崇門下。
王崇對待他們,可比元真上人寬厚多了,隨手就賜下了太白劍,還任由他們學習丹鼎門的秘法,門中又十分相親相愛,規矩也自由自在。
荒海釣叟在幾個師弟處,也沒打聽出來什么有用的消息,就知道了一點,就是丹鼎島和大羅島都沒什么寶庫,比較珍貴的寶物都藏在王崇隨身的凌虛葫蘆里頭。
其實他并不知道,王崇把最要緊的寶物,都收入到了十仙圖里,凌虛葫蘆里都是尋常寶材。
盡管如此,荒海釣叟也知道,須得抓住小賊魔,才能奪回天池七寶。
荒海釣叟暗暗忖道:“原來天池七寶,果然在邀月和季觀鷹手里。小霹靂白勝許是一心煉劍,對這些法寶都不在意,所以給了好友夫妻。”
峨眉南宗一劍橫行的名頭,實在太過響亮。
不光是玄葉,還是歐陽圖都是一口飛劍傍身,再無其他寶物,就足以舉世無敵。
小霹靂白勝雖然有刮地三尺的名頭,但自己卻極少用什么法寶,斗法都是用的隨身的三口丙靈劍,故而荒海釣叟也沒懷疑什么,心頭反而竊喜,找到了主頭。
荒海釣叟一把抓住了洞明道人,說道:“道友!你幫我奪回天池七寶,我就做主,把你徒弟放回來。”
洞明道人心道:“這破徒弟我不要了,你愛給不給。”但臉上卻皺眉道:“你們天池島說話甚不準,我不信。”
荒海釣叟說道:“我以老師的名聲發誓,若是不歸還令徒,就讓我老師和木仙桑姥姥…”
這一個毒誓發出來,就連洞明道人都懷疑,荒海釣叟是不是親徒弟,莫不是個野生的!
他吃了小兩的虧,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小兩是什么東西,但卻真不敢再去了。洞明道人不敢再去,卻不耽誤他忽悠荒海釣叟過去。
這位道極宗的上代天才,腦子也是靈活之極,當下就哄得荒海釣叟相信了自己,兩人商議了良久,決定再去探一探大羅島。
荒海釣叟得了無數假消息,自以為智珠在握,和洞明道人一起施展水遁之術,不過半個時辰,又復潛回了流翠谷附近。
荒海釣叟好歹也是見過本門的七寶,見得邀月夫人布置的陣法,有混元兜和五氣煉形圈的氣息,頓時更把洞明道人的話信了六七成。
這位元真上人首徒,捏了水遁的法術,悄悄靠近了流翠谷,卻見流翠谷上的一座仙舍,忽然有雷云籠罩。
邀月夫人和水冰月,這會都見得劫運,知道自己的陽真第一難到了,各自準備渡劫,把法力都了出來,一道道流彩,一道道寒氣橫空。。
王崇早就覺察到了,荒海釣叟和洞明道人過來,卻是他借了數百頭海族的小妖,化為魚群,四散開來,給自己通報消息。
小賊魔暗暗忖道:“荒海釣叟雖然是個厚道人,但是他家里也沒余糧了,我出手驚走此人便是,倒也沒必要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