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仗著當年大鬧魔極大典的經驗,熟門熟路,也不驚動魔極宗的其余旁支,帶著朱紅袖,直奔魔山宗。
如今千葉也如王崇一般,并不在宗門里呆著,王崇是處處有事兒,他是想要尋一尋機緣,好能突破境界。
其實依照王崇的意思,就是偷偷弄個魔物,種上天邪金蓮,埋在魔山宗的地下,一旦千葉回來,兩人就隔空橫渡,過來殺人放火。
朱紅袖卻覺得總要努力一些,不能這般慫懶。
王崇自然不會“固執己見”,反正朱紅袖說什么,他聽著就是,倒霉的都是魔山宗的人,跟他也沒什么干系。
王崇的辦法,對魔山宗折損最小,偷偷弄個魔物,種上天邪金蓮,埋在魔山宗的地下,根本不須驚動任何人。一旦千葉回來,兩人施以雷霆一擊,只怕也費不多少手腳,也許魔山宗的人還未有什么反應,自家宗主就“沒”了。
朱紅袖卻并不想這么輕易放過魔山宗。
她拜師九淵之后,修行一直都極努力,甚至為了突破金丹,連王崇都沒有聯絡,讓小賊魔肆意放飛自我,惹出好多花花草草。
就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殺了千葉,滅盡魔山宗。
如今朱紅袖自己突破了金丹境,又有王崇這個厲害的幫手,哪里還能容許魔山宗這般逍遙?
兩人自持法力,甚至連遮掩都沒有,在距離魔山宗百里之外,就把遁光放出,兩道劍光交錯,堂皇而至。
魔山宗自從在歐陽圖手底下元氣大傷,這么多年也只積攢了三位金丹境的長老,千葉不在,另外一位長老去大雪山閉關,只得一位荀長老坐鎮。
他是足足化了幾近七百年,熬著年頭突破的金丹,自知此生無望再有進境,甚至連金丹三災也不曾準備,就是專一享樂,準備安度這悠長歲月,不負自己前幾年的苦逼人生。
王崇和朱紅袖聯袂來尋仇,本來他應該最早感應到,但卻因為正跟新納的幾個美貌姬妾歡愉,根本不曾放出魔識,還是門下弟子來稟報,他才知道來了大敵。
這位荀長老也是人物,當下就拋下了門人和新納的美貌姬妾,縱起遁光,就直往遠處逃遁。
荀長老走的匆忙,甚至只來得及披上一件外袍,內中甚也沒得穿,御遁的時候,天空罡風一吹,頗有“風吹那啥好生涼爽”之美妙感覺。
王崇和朱紅袖眼瞧魔山宗內飛起一道遁光,卻根本沒有對敵的意思,逃的十分倉皇。
要知道,僅僅一件外袍,沒有褲子,扯風飄蕩的時候,還能看到這位荀長老甚是肥滿多的大屁股。
王崇可不知道,這位荀長老的腦子里想的是什么,只道這位是給魔山宗哪位高層干部,戴了一頂翠綠的帽子,故而才走的如此倉皇。
“魔山宗這門風,有些辣眼睛啊!”
王崇一面及時伸手捂住了朱紅袖的雙眼,一面試著飛出一道劍光,本著這廝要是能逃過這一劍,就放他去逃命的心思。
他真是以為,這個荀長老不是魔山宗的人。
荀長老若是以魔門尋常法門,略略抵擋,說不定還真就逃走了。但他之所以聽得有敵人來,就倉皇逃走,就是因為,素知道千葉得罪人太多,趕來魔山宗尋仇之輩,十之仈Jiǔ是千葉的仇人,他…絕逼不是對手。
千葉是魔極五子之一,他姓荀的是個什么貨色?
面對這種趕來尋仇千葉的大敵,荀長老如何敢不拼盡全力?他催動了魔山宗的鎮派心法——萬魔山!
一座無數魔物組成的小山,轟然一聲,浮出了虛空,狠狠的撞在了丙靈劍上。
王崇驚訝叫道:“原來也是魔山宗的人嗎?”
魔極宗把天魔萬化玄變經,傳授無數門徒,這些門徒開枝散葉,各有一兩部厲害的道法,天心觀的天魔傳承是五識魔卷,魔山宗的天魔傳承就是——萬魔山!
萬魔山一出,饒是王崇的魔功也算渾厚,仍舊魔氣激蕩,魔識飛揚,隱隱有被牽引過去之勢。
若是換了其他人,面對萬魔山如此兇橫的魔門大法,只能尋其他手段破敵,絕不敢正面硬撼。
萬魔山是魔門之中,幾乎唯一能夠在功力渾厚上,匹敵吞海玄宗山海經的功法,最不懼硬拼。
只是萬魔山的功法雖然厲害,卻也要看誰人來使,面的敵人又是誰人。
這位荀長老雖然修成萬魔山,但為了維持人形,避免魔染,故而根本不敢谷催此法至最高境界,這一座萬魔山也不過十余丈高下,比尋常同境界之輩,也就功力渾厚十余倍。
王崇純憑一身“魔功”,就不遜色對方,何況他使用的還是最利攻堅的劍術?
所以王崇稍稍鎮定魔識,就朗笑一聲,喝道:“區區萬魔山,何足道哉!看我一劍破之。”
丙靈劍猛然暴漲,狠狠的扎入了萬魔山,直接就穿透了過去,劍光一閃,就出現在了荀長老的眼前。
以小賊魔的劍術,若是給他飛劍到了眼前,就算是跟他齊名之輩,各派最厲害的那些天才人物,也要吃一個大虧,甚至難逃一死。
當初王崇就差點暗算了白蓮花童子,讓這位應揚夫人,還未見過夫君,就死在他劍下。
若非是有孔雀妖圣的分身護持,白蓮花童子可就真的沒命了。
白蓮花童子,好生妖族第一天才,尚且如此!
荀長老這般普通的魔門金丹,哪里還有什么僥幸?
王崇一劍掃過,就把這位荀長老懶腰斬成兩段,連魔識一起斬滅。
小篁蛇飄然浮現,一口就把荀長老和萬魔山一起吞了下去,偷了個零嘴兒吃。
王崇催動了魔皇劍璽,丙靈劍化為暗赤墨虹,甚是囂張霸道,叫嚷道:“但有抵抗之輩,盡皆殺死,求饒之輩…”
他瞧了一眼朱紅袖的臉色,補充了一句:“看我夫人心情。”
魔山宗哪里料得,忽然就來了這么兇狠的敵人?眼瞧著荀長老被人殺了,連一招都沒抵擋,也真沒幾個人有心思抗拒,只是聽得“抵抗之輩,盡皆殺死,求饒之輩…看我夫人心情”,都臉色有些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