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宗此番來的人都是銷魂子,其余不是銷魂子的人都沒來,也沒長老帶隊。
齊刷刷的十九位銷魂子,人人都臉色慘淡,他們都知道自己的下場,要去給一位魔門大佬“療傷”。
陰陽造化之術的療傷心法頗為邪異,把傷勢從受傷者轉移到療傷者身上,不管多重的傷,只要舍得死上幾個修煉陰陽造化之術的人總能救活!
所以他們這一十九人能活下來幾個,一看運氣,二看那位大佬受傷究竟有多重。
這些銷魂子當然不會心甘情愿,但他們只看那位押解的人,就人人心生寒意,沒有一個人想要逃走。
這個一臉無賴之色的魔極宗弟子叫做凌飛。
他去小月宗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交涉之意,就是從大門一口氣殺到了小月宗宗主的跟前,一招就把這位魔門旁支的宗主打成了肉餅,然后的事兒…就特么沒啥創意了。
小月宗從上慫到了下,沒有一個人敢反駁凌飛的一言半語,生生被他把小月宗的銷魂子一網打盡。
凌飛根本不理會這些小月宗的銷魂子,他手持一口短刀,正在雕刻一個木頭。
在他的一雙巧手之下,這塊木頭衣袂飄揚,一個絕色女子漸漸成型。
王崇和應揚摸到了小月宗的駐地,兩人望著一個個臉色悲憤的小月宗門人,還有那個正在雕刻美人兒的少年,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應揚正要長身而去,把小月宗的人盡數擒殺,王崇卻拉住了他,臉色古怪。
這不是王崇有什么想法,而是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不要殺了那個一臉無賴的少年…
王崇正要問一句,為何不能殺了。
演天珠又送出一道涼意:算了,你和應揚干掉了這些銷魂子,他始終會恨你,殺不殺都沒區別了。
王崇也精通陰陽造化之術,心頭有些猜測,問道:“他可是要救人?我也懂陰陽造化之術,只要有幾十具妖身,救人不在話下。”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你也得有本事見到受傷之人。
王崇頓時默然,他都不知道誰人受傷,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見到那人。只是他也有些奇怪,追問道:“為何不能殺了那個一臉無賴的少年?”
演天珠良久良久才送出一道涼意:我當初勸你不要來魔極大典。
王崇說道:“為何?”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是不想你死在他手里。
王崇瞧了一眼那個少年,心道:“那時候我實力太弱,現在我道行法術罕有人能敵…所以,你這一次沒有勸我?”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不要殺他…
王崇心道:“不殺此人,如何能夠冒充小月宗的人?”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最好…也不要殺小月宗的人。
王崇心頭一句:“麻麻屁!老子頭一次見到這破珠子如此舅糾結。”
王崇和應揚都是年青一代的翹楚,根本就沒有偷襲的意思,之所以小月宗的人沒覺察,就只是他們太弱了而已。
但凌飛卻不是小月宗的那些笨蛋,他早就知道有敵人,只是不明白這倆敵人為什么“鬼鬼祟祟,茍茍且且”就是不過來。
“也罷!就讓我出手結果了他們,免得耽誤了事兒。”
凌飛手中的短刀橫空一擲,化為銀虹直奔應揚,自己卻驟然暴起,撲向了王崇。
王崇正忖道:“這家伙豈不是找死?我一劍就能殺了他。”
就聽得聽應揚叫道:“白勝師兄,且讓我來。”
演天珠送出一道涼意:快退下。
王崇心頭苦笑,他還是真第一次見到,演天珠如此糾結,顯然并不想自己或者應揚殺了這個一臉無賴的少年,但卻也給不出什么正經的理由。
王崇就那么干脆的席地一坐,對撲來的凌飛視而不見,應揚羅炎劍出手,化為赤虹,把凌飛的短刀要凌空斬斷,同時亦把凌飛攔住。
說時遲,那時快。
凌飛的短刀和應揚的飛劍硬拼了一記,兩人的真氣在瞬息間,變化了最少一十九次,居然不分勝負。
應揚沒能擊飛這口短刀,凌飛也沒能纏住應揚,讓他空出手來,虛空一按,一道劍意橫空,生生把凌飛逼退。
凌飛退了一步,他也是極有決斷之人,喝道:“你們快逃,我來攔住這兩人。”
小月宗的人稍稍遲疑,幾乎立刻就分頭逃散,他們早就想逃走了,只是礙于凌飛的兇威,才不敢動彈。此時有大敵絆住了凌飛,還有不逃命的?
十九名小月宗的銷魂子,沒有一個逃向同一個方向,人人心頭想的都是:“只希望這混賬去捉別人,不要來捉我。”
凌飛把一切雜念都排除腦海,長嘯一聲,短刀化為銀虹和應揚斗在了一起。
他本來擔心王崇去追殺那些小月宗的銷魂子,但卻發現王崇根本沒有動彈,坐在原地不動,這才放了心。
凌飛哪里知道,王崇此時早就把小篁蛇放出來了。
二十余年來,黑風雙煞早就恢復了七八分功力,此時正催動玄武羅睺計都魔光,兜遠了一個個活捉這些銷魂子哩。
應揚雖然剛突破金丹,還未有經歷金丹境的三災,但實力已經是金丹境的頂尖,雖然還不如王崇,更遠遠不如歐陽圖,但絕對不差龍吉吉之流,就算遇上極光夫人這類陽真大修,也能爭斗一番。
他最近得了王崇指點劍術,又得了一口羅炎劍,本擬只須數十招就能拿下對手。
應揚本來已經是高看了對手,但教授之后,他才發現,自己還需更高看一些。
凌飛的刀法,有泣鬼驚神之妙,這一口短刀雖然品質略遜,但也能跟羅炎劍硬拼,只是刀光變化不夠玄妙。
凌飛跟應揚斗得百招以上,心頭焦躁,暗暗忖道:“此人還有個同伴,實力似乎也不下于他,我若是再不能速勝此人,待得他們連人聯手,我只怕要大敗虧輸。”
“還是莫要在乎形象丑陋,丑一些就丑一些,出盡全力吧。”
凌飛想到此處,狂喝一聲,身上衣衫盡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