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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扯個淡)

  王崇雖然也疲倦,但卻睡不著,他本擬師父三個月之后回來,自己必然打通了奇經八脈,十二正經,卻沒想到令蘇爾提早把他叫回了毒龍寺,如今還差了一些火候,沒能把十二正經打通。

  “也不知道師父閉關要多久!我爭取在面見師父的時候,徹底煉氣大成。”

  王崇催動了七二煉形術,以打坐代替休息,修煉了三四個時辰,這才恢復得神采奕奕。

  他恢復了精力,也微微生出了幾分好奇之心,抬眼從所居洞室的小洞口往外望去。

  此時夜色頗深,見到那條毒龍一動不動,王崇忽然生出了幾分童趣,暗暗忖道:“這條毒龍道行必然不淺,更是守山門的神獸,不知道有多少秘辛,我何妨去跟它攀談一番?”

  王崇也不走洞門,用手里的令牌,開了小洞口的禁制,一躍跳了出去,就直奔東邊的石壁。

  他所居的山壁在最西,毒龍占據的山壁在最東,故而要橫穿整座山谷。

  來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此時趁夜步行,王崇才發現,這座山谷也太闊敞了一些。

  這座山谷就叫做毒龍谷。

  山谷中還有些禿丘,林木,甚至還有兩條水源和一處水潭,東西略短,有十二三里,南北稍長,也就二三十里。

  饒是王崇輕功也算不俗,一炷香了功夫,也剛剛從西邊的山壁,走到了通天殿下。

  他再次眺望這座大殿,不由得暗暗生出了渺小之慨。

  這座大殿每一層都有十余丈高,九層疊加,超愈百丈,凡俗間,就算雄關大城,也沒有如此高大,就算皇城王府,也沒有這般雄偉。

  人在通天殿下,宛如螻蟻。

  王崇知道自己進不去,也不想去通天殿切近轉悠,正要繼續前行,忽然聽得有人招呼,喝道:“可是新來的唐驚羽?”

  王崇循聲望去,卻見四五個年輕人,為首的一個衣衫華麗,手持一把折扇,若非相貌著實不堪,倒也頗有幾分風流倜儻。

  王崇聽得來人語氣不善,又復見他們從南邊過來,就輕笑一聲,說道:“不知哪位師兄門下的師侄兒,叫小師叔作甚?”

  王崇雖然沒見過自己幾位師兄,但排名第七的清月大師,也有幾十歲了,這幾個年輕人,絕無可能是紅葉禪師和葵花道人門下弟子,只能是再傳,又或者徒孫一輩。

  他這般稱呼,還是高瞧了一眼。

  為首的年輕公子臉色不由得就是一滯,片刻后,才冷笑著說道:“令蘇爾多年不曾收徒,如今卻收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徒弟,也不知是眼睛瞎了,還是將養在外的私生孩兒,所以不得不收入門來。”

  “你也配做掌教弟子?”

  王崇未料到,這家伙語氣這般不善,完全不留情面,也是冷笑一聲,態度強硬的說道:“難道我師父處罰不得你們?居然如此放肆?”

  幾個年輕人一起哈哈大笑,一個灰袍年輕人略有嘲笑的說道:“令蘇爾雖然得了老祖偏愛,執掌本門,但他哪里管得到我們紅葉一脈?”

  王崇出身魔門,對這種門派爭斗的事兒,并不陌生。

  他在峨眉不過是頂著一個前邪修徒弟名頭的少年,根本輪不到跟峨眉弟子明爭暗斗,但是在天心觀,王崇可是跟同門師兄弟們慣熟勾心斗角。

  雖然此時元陽劍,冥蛇都不在身邊,王崇也不怕這幾個年輕人,論口舌鋒利,他也是頗有磨煉,當下也回以一句:“我師父非是不能管,是覺得爾等廢柴,根本不值得管教。”

  衣衫華麗,手持一把折扇的年輕人,被王崇這句話氣的七竅生煙,手中折扇一擺,生出層層云霧,就有幾分動手的意思。

  他身邊的幾個人,卻急忙拉住華衫公子,小聲的勸阻起來。

  這幾個人倒也不怕,跟王崇口舌爭端,但真個動起手來,可就非是門規所許。

  令蘇爾可就在通天殿中閉關,若是覺察到他們欺負自己徒弟,,這些人可就要倒了霉。

  衣衫華麗,手持折扇的年輕人,狠狠的盯著王崇,手中折扇越揮越急,隨著他折扇揮動,身外漸漸籠罩了一層云霧。

  他冷冷說道:“今日就這么算了,待得年底三脈斗劍,我倒要見識一番,令蘇爾教下的徒弟,究竟有幾分本事。”

  這幾個人連名字也未交待,轉身就走,王崇目送他們離開,心頭暗暗思忖道:“難道毒龍寺也跟峨眉一般,紅葉禪師不服師弟接掌門戶?”

  當年陰定休把掌教傳給了二十二弟子玄德,讓玄葉真人憤而脫離峨眉,帶了五位師弟另創門戶。

  若是毒龍寺也是這般,因為鐵犁老祖把掌教傳給了令蘇爾,就讓紅葉門下不服,可就是有趣兒了。

  王崇暗暗忖道:“紅葉禪師有八個徒弟,也不知道徒孫有多少,重徒孫又有多少,更不知葵花道人那一脈,除了兩個弟子,又有多少再傳…”

  他把紅葉和葵花兩位師伯的門下,都視作了競爭對手,同門仇眥。

  這少年忍不住自言自語道:“還以為大師兄又不肯出家,令師門下只有我一個,不會有甚同門爭斗,卻沒想到兩位師伯的門下還有這么多心思。”

  王崇倒是不擔心什么“三脈斗劍”,他如今才是煉氣級數,莫不成還未學有劍術,同門還能逼他斗劍不成?

  他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師父究竟撐不撐的住。

  若是令蘇爾也不成,他這個做徒弟的,也必然不成,若是令蘇爾不懼兩位師兄,他這個做徒弟的必然可安然無恙。

  王崇也不知道,令蘇爾什么時候,才能出關,他思及此番趁夜出游的目的,不由得哈哈一笑,把這些俗事拋在腦后,仍舊舉步前行。

  過不得多時,他站在東山壁下,仰望蟄伏在上頭的那條毒龍,此時湊近了看,更覺得這條毒龍巨大絕倫,果然不愧是毒龍寺的鎮派神獸。

  王崇雙臂張開,喝了一聲道:“前輩,不知道您如何稱呼?”

  這條毒龍眼皮也不張,渾然不理會這個小子。

大熊貓文學    一劍斬破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