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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才子佳人,棋逢對手(三十六)

  那些魔頭似乎有了感召一般,越分裂越多。

  兩頭魔物很快就不成模樣,分裂成了數十塊血肉,在地上扭來扭去。

  “糟糕!若是給這些魔頭逃走一些,可就太過危險了。”

  王崇才有這個想法,就有一頭黑魂鴉被感召,投入了一塊血肉之中,這塊血肉生出了黑色羽毛,居然未有長出胳膊大腿,而是生出了雙翼,雙翼一振,撲閃兩下,竟爾騰空而起。

  一塊血肉生出了雙翼,振翅飛翔,說不出來的詭異。

  王崇指揮元陽劍去斬,卻始終慢了一線,他的功力不足,就只能馭劍二十步,這塊血肉騰空,很快就超出了他馭劍的極限。

  王崇也只能眼睜睜望著,這塊血肉越飛越高。

  “莫若…舍了一條冥蛇!”

  王崇一咬牙,催動了一條灰鱗冥蛇,猛然自虛空現身,一口吞了那塊生有雙翅的血肉。

  這一次,王崇再無顧忌,稍作驅使,這條灰鱗冥蛇俯沖下來,巨口張開,生出了磅礴吸力,把地上散裂的血肉之塊,盡數吞吸到了肚內。

  那些天魔附體的血肉塊,似乎知道大難臨頭,東奔西走,有的生出了無數的觸須,交錯狂奔,有的瘋狂蠕動,有的干脆化為肉球,咻咻的滾動…

  只是這些血肉魔塊都逃不脫灰鱗冥蛇的大口。

  這條灰鱗冥蛇只是片刻,就把地上的血肉吞吃的干干凈凈。

  魔頭哪里是好吃的?

  灰鱗冥蛇身上傳出澎湃魔意,一雙眼眸也轉為赤紅,奮力掙扎,想要脫離王崇的掌握。

  也虧得魔門秘傳,天生就為了克制天魔所創,就算天蛇王經這種外道,也有抵御天魔之法。

  天蛇王經煉就的冥蛇,非是生靈,天魔只能染化有情眾生,無法侵染冥蛇這等無情妖物,只能接冥蛇為通道,瘋狂向王崇識海涌來。

  王崇催動了天魔識,抵擋從灰鱗冥蛇身上傳來的滔天魔意,一聲厲喝,開啟了玄命之竅。

  魔門各派最為核心的功法,就是天魔奪道之法。

  天心觀唯一的天魔傳承,就是五識魔卷。

  天魔五識就是天心觀唯一傳承的天魔奪道之法。

  王崇若是修成五陰魔,六欲魔,渡過長生劫,就能以天魔識勾引魔頭降臨,反過來吞噬魔頭的精氣,奪取魔頭的法力神通,成就自身。

  王崇現在的法力,遠遠不到那等地步,根本不敢去沾染魔頭,更不敢去“天魔奪道”,但是他卻有辦法封印了這些魔頭。

  末那識能:“溝通陰陽;逆返死生”!

  末那識開啟的玄命之竅,以能夠轉生死,納虛空!

  玄命之竅開啟,灰鱗冥蛇情不自禁,就投奔而去,縱然體內無數天魔啾啾,仍舊不能抵擋這等本能。

  王崇的精神,就好像在走鋼絲一般,操縱天魔識,駕馭冥蛇,使之投入玄命之竅。

  說時遲,那時快!

  從灰鱗冥蛇吞了無數天魔染化的血肉,到投入玄命之竅,不過短短一剎,卻讓王崇汗流浹背,精神緊繃到了極限。

  待得灰鱗冥蛇鉆入了玄命之竅,王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似乎都要虛脫。

  剛才生死一發,如是他控制不住,讓天魔逃出,迎接他的必然是無可挽回的局面。

  那真是…大勢去矣!

  灰鱗冥蛇給收入了玄命之竅,這條冥蛇以后也不能驅使了。

  能以一條灰鱗冥蛇封印了無數魔頭,已經是最好的結果,王崇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伸手一拂,收了元陽劍。

  “鴉道人教的徒弟,真不怎樣,這點道行,也敢勾引魔頭!”

  王崇吐槽了一句,潛運功力,把元陽真氣又復轉為七二煉形真氣。

  王崇這一次斗法,沒有把七二煉形真氣全數轉化,故而不用重新打通經脈,元陽真氣重新化為七二煉形真氣,匯入了奇經八脈,頓時如江河入海。

  王崇吐了口氣,只覺得自己的七二煉形真氣,似乎又強盛了一分。

  王崇也不暇顧及此事,放出了剩下兩條冥蛇,兜空轉了一圈,白娘娘找到了一軸黑沉鐵卷,銜了回來,吐在他的懷里。

  王崇略作翻閱,就肯定此必然是記載九鴉魘神術的鐵卷,他抬頭望了一眼天上徘徊的十余頭黑魂鴉。

  這些妖物失去了主人,惶惶恐恐,呱呱亂叫。

  冥蛇也罷,黑魂鴉也罷,都是以人類的血肉和精魂,生生煉造出來的精怪,天生就有特殊異能。

  魔門之士慣愛以這些生造的妖物充當護身斗法之用。

  王崇拿到了九鴉魘神術的鐵卷,抬手一招,那些天空上徘徊的黑魂鴉掙扎了一會兒,就一頭接一頭落了下來。

  王崇也不暇收服這些黑魂鴉,催動了陰陽之竅,將十余頭黑魂鴉一起收了。

  做完這件事,他也不再停留,仍舊催動了五蘊霞光袍,趕回那座小廟。

  王崇全力趕路,不多時,一口氣浮空,遠遠的已經看到了那座小廟,卻見四團影子正在爭斗。

  他一口氣駕馭不住,頓時墜落了下來。

  好在王崇還有些武功,一個鷂子翻身,飄然落地,先把元陽劍和五蘊霞光袍都收入了太浩環,仍舊讓白娘娘叼在口中,這才施展輕身功夫,趕往小廟里。

  尚文禮和尚紅云祖孫,已經跟小狐貍胡蘇兒和燕金鈴廝殺的見了火氣。

  尚文禮武功卓絕,已經是先天一流,燕金鈴也就是身子輕銳,還能支撐一時。

  尚紅云是祖父一手教出來,武功也頗不俗,小狐貍根本斗不過她,此時已經化了原形,滿院子撒開小爪子狂奔,尚紅云連發了十幾口飛刀,也沒能射中了她。

  不管是從場面上,還是實質上,燕金鈴和小狐貍都落了下風,岌岌可危。

  王崇一縱身翻過了圍墻,忍不住心頭苦笑,喝了一聲道:“都請住手,這女孩兒是我晚輩,小狐貍乃是我家養的小寵,不是什么敵人。”

  尚文禮聽得,急忙撤手,尚紅云也住了手,這女孩兒有些訕訕,剛從王崇手里得了好處,就追殺人家的晚輩和寵物,實在太說不過去。

大熊貓文學    一劍斬破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