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二人有些被驚著了,這位竟是前朝被困魔界的那一路人馬?
若是真的,二人也不得不承認,那這位才是最正宗的前朝余孽。
刀娘狐疑,“魔界被封死了,你們怎么可能出的來?”
林淵:“神獄內,我還不是照樣把你們給救出來了,如何出來的,這不是你們該操心的。我現在要知道你們的來路。”
天荒:“你這樣就過分了,我們若是把自己的老底都給抖了出來,今后豈不是要任由你拿捏,別的事情能商量,這事沒有商量的余地。有一點我最少能保證,我肯定不是楊真養的‘寇’。”
刀娘:“不錯,我們兩個也不可能是,真要如此的話,我們落在了楊真的手上,早就被殺了滅口,他不可能讓我們兩個有對仙庭開口的機會。霸王,你不會連這點淺顯道理都不懂吧?”
天荒:“是這理。另外八個被殺的,倒很有可能是被滅口了。還有,你上次說和刺客、衛道聯手在幻境有動作,卻泄露了消息,這說明刺客和衛道也有可能是楊真的人,而我們三路人馬都是被楊真給設計裹挾了。”
林淵漠然道:“你們不要忘了,你們的人馬都投奔了月魔。”
刀娘:“所以我們要找到月魔,找到月魔,撬開了他的嘴,一切就都能明白了。”
林淵默默觀察著二人的反應,最終喝了聲,“開車!”
天荒沒二話,立刻啟動車輛駕車繼續前行,他和刀娘的眼神都顯得有些凝重了,突然破獲了這么個驚天秘密,他們現在也很想搞清自己的人馬為什么會投奔了月魔…
車隊在離一座錢莊不遠的地方停車了,其中一輛開出繼續前行,到了錢莊門口的停車位才停下。
王贊豐和朱元兩人下了車,直接進了錢莊,自有錢莊的伙計來招呼,朱元亮出了取物憑據和鑰匙,要取存放在錢莊保險柜的物品。
兩人被請進了雅間,核實了憑據后,相關人員讓二人稍坐用茶。
等了那么一陣后,錢莊人員抬來了一口沉重的金屬箱子,負責人伸手示意:“請貴客自行清點,看有無遺漏。”
朱元持鑰匙插入了金屬箱子孔內擰動,立見金屬箱子光芒閃爍,關閉了保險箱的防護陣法,箱子內部機關也咔嚓一聲,厚重的箱蓋慢慢自行打開了。
只見箱子里放了一堆物品,朱元稍作清點后,對王贊豐點了點頭,王贊豐立刻動手將箱子里的物品給全部清空了。
取物完畢,稍與錢莊做了交接手續后,兩人便離開錢莊,駕車離去。
整個過程,都在王贊豐的嚴密監視之下,防范任何異常。
途中等候的林淵等人見兩人的座駕回來了,也啟動車輛拐彎跟上了。
一行直接出城離開了,在城外找了個安全的偏僻洞窟后,王贊豐又把朱元那堆從錢莊取出的物品搗騰了出來,值錢的東西還算不少。
不過大家都不是在乎這些值錢物的人,在乎的是要找的東西。
朱元從其中翻出了一只小小手提箱,打開后,從其中拿出了一卷皮紙,當眾攤開了,是一幅地圖,確切的說是一幅圖畫。朱元指著圖畫道:“月神行宮我只去過一次,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我是被蒙蔽著帶到地點后才知道自己到了。這是我在月神行宮內留心到的外面四周的環境,我怕我自己回頭忘了,于是就畫了下來。這幾座山的輪廓,從這開始,依次東南西北分布,只要找到了這四座遠近不一的山,就能找到月神行宮的大概位置。中間的這棵大樹就是月神行宮所在山谷上面的。”
天荒盯著地圖道:“你就沒有想過去找找?”
朱元:“想過,但是沒敢有動作,只留下了這幅畫。”
林淵:“你被蒙蔽了多久才被帶到的?”
朱元:“離開霧市,再回到霧市,我事后推斷,將近兩天的時間。”
刀娘沉吟道:“兩天的時間,能去的地方太多了,就憑這幾座山的樣子,想找到地方無異于大海撈針。”
林淵盯著朱元:“你確定你畫的山沒有錯誤?”
朱元:“這不敢保證,細節不清楚,不過大致的輪廓我是強行記下了的,應該不會有錯。”
林淵伸手扯了畫到手,施法鋪開在了眼前,摸出了一張傳訊符,盯著畫面施展了。
旁人一看就懂,這是要把畫面摹下來傳訊發給相關的人員去尋找…
蕩魔宮,一座殿內,姚天冪快步從殿內出來,獨自到了一座無人的廊橋內,才摸出了手機,沉聲道:“不是告訴過你,非必要不要直接打我電話嗎?有什么事傳訊,哪怕是傳訊也不能直接說事,只需示意,我自會過去找你。”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這次的事非同一般,只能快速通報你,朱元的備用預防啟動了。”
“什么?”姚天冪吃驚,“怎么回事?”
女人聲音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朱元沒有提供任何情況,也沒有和咱們這邊有任何聯系。”
“知道了。”姚天冪掛了通話,一個閃身直接飛到了戰列殿外,不請自入,大步而入。
殿內,廣平臺下,楊真和李如煙正站在一塊,正不知在互相嘀咕些什么。
匆匆走來的姚天冪見狀,似慶幸道:“老五也在,正好。”
看他樣子不對,李如煙道:“四哥,什么事急急忙忙的?”
姚天冪近前低聲道:“老五,事情不妙,朱元的備用預防被啟動了。”
“什么?”李如煙亦吃驚不小,“怎么回事?”
姚天冪沉聲道:“目前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朱元沒有和咱們這邊有任何聯系,但錢莊那邊的備用預防確實被啟動了。”
李如煙面色沉了下來,“好快的速度,看來是對神獄大牢出手的人干的,這個時候除了他們也不會有別人。這事麻煩了,怎么剛好就找到了朱元頭上…”
旁聽了兩人談話的楊真冷漠道:“什么情況?”
“唉!”李如煙嘆了聲,“二爺,朱元就是我們埋伏在天荒人馬那邊的內線,他就是首個對月魔牽線布置的人,看這情況,他已經落在了神獄出手之人的手上。”
楊真臉色寒了下來,“你怎么回事?如此要緊的人,你還能留著他?這可不像是你的辦事風格。”
李如煙不得不解釋道:“二爺。首先,之所以動用他上演苦肉計牽線月魔,是因為這人比較可靠。其次,是他辦事的確得力,已經獲得了月魔的倚用,月魔對他比較信任,留著他也是為了便于更好的掌握月魔的一舉一動,畢竟集中在月魔手上的勢力太大了,我們需要盡量全面掌控。
最后,為了防備有失,我們也事先做了預防,為他編排好了萬一的應對之策。一旦有人因為月魔的事找到他,他不會說真話,只需按照設計去做,去預設的錢莊去取出東西,立馬就能觸發我們這邊的預警,我們就會知情做出應對。
預設的月魔藏身之地,按照地圖能找到,能幫他取信于人保障他的安全,但也沒那么容易找到,足以給出我們做反應的時間。只是,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被在神獄大牢出手的人給找到了。這家伙也不知怎么回事,已經讓他擺脫了天荒時期的所有模式,按理說不可能被這么快找到的。我這里還在斟酌讓他如何避開才能合情合理不引起懷疑,畢竟神獄大牢一出事他就消失太過可疑,也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能落在了別人手上。看來天荒對舊有人馬的掌握,比我們想象的更深入。”
楊真冷眼掃過二人,漠然道:“也就是說,只要月魔落在了對方的手上,對方就有可能從月魔的口中得知朱元說了謊,對方就有可能知道朱元其實是很清楚月魔老巢地點的。再反過來說,你們這預設好的預防手段,會讓對方立馬反應過來,月魔之所以成為月魔,不是運氣,而是有人設計的,順勢挑出的聯想關系,你們知道是什么后果嗎?”語氣逐漸森冷。
李如煙和姚天冪都有些尷尬了,二爺說的沒錯,之前的精心預設的防護預警手段,怕是沒想到會遇上這種局面,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通過其他手段找到月魔也就罷了,怎么偏偏首當其沖的就是避開了相關風險要素的朱元?
在場的人暫時還不知道,朱元之所以落網,是因為栽在了女人的身上。
百密一疏,不外乎如此。
現在的事態,讓這邊陷入了兩難之境。
之前是打算將月魔當做棄子的,是死是活看月魔自己的運氣了,朱元的事一出則不能這樣做了,萬一月魔落網開了口,后果不堪設想。可若是通風報信讓月魔跑了的話,同樣可能會引起懷疑。
兩難之際,連李如煙都在猶豫不決之際,楊真果斷做出了抉擇,“殺!保朱元,月魔不能留了,月魔那邊知道朱元事的人,一個不留!”
“是!”李如煙和姚天冪應下。
兩人也知他意思,倒不是為了保朱元,而是朱元目前的死活已經不重要了。月魔跑了的話,還是有可能落在對方的手上,而且引起懷疑之下,只怕對方越發想撬開月魔的嘴,只有讓月魔徹底閉嘴了,朱元所為的絕密才不會暴露。
兩人領命出了大殿后,再次碰頭在了一起,李如煙對姚天冪叮嚀,“布置人手,配合八月奴動手,務必在對手找到之前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