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芳說道:“我兒子在外面有住處,好久都沒回來了。”
張隊看到坐在那里,腦袋腫得跟豬頭一樣的肖東子,問道:“他是誰,臉是怎么弄的?”
聽到張隊的話,肖勁氣就不打一處來,怎么弄的你們不知道嗎?要不然,你們跑到我家里干什么。他以為是林美惠動用關系,過來抓捕肖東子。心里再一次被怒火填充,你林美惠我招惹不起,可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怎么還沒完沒了的抓著不放。同時,對自己這個兒子也是恨鐵不成鋼,你到底做了什么,讓人家對你窮追猛打。
閆芳急忙說道:“他是我侄子,闖禍了,被他爸綁樹上用鞋底子抽的,昨晚被他媽放開,就跑到我這來避難了。”
張隊對另外三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三個人微微一點頭,在各個房間搜查了一下,好一會才出來,對張隊一搖頭。
張隊雙眼盯著肖東子好一會,才不甘心的說道:“肖主任,打擾了。”說完敬了個禮,帶著人走了。
“砰!”
閆芳把門重重關上,急忙說道:“兒子,快,快點走,別在家里呆著了。”
“走!”肖勁沉著臉說道:“往哪走啊,跑得了和尚,還能跑得了廟嗎?”
閆芳想說什么,肖勁一聲厲喝:“你給我閉嘴!”然后看向肖東子,“說,把你這幾天做的事兒,都給我說清楚,一個字都不能隱瞞,不然,你爺爺都救不了你。”
張隊帶著人出了單元門,警車就在外面停著,拉開門剛要上車,又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不對!”
一名民警問道:“什么不對?”
張隊說道:“那腦袋被打成豬頭的家伙,很可能就是肖東子。”
民警說道:“不會吧,誰敢把肖東子打成那樣。”
張隊說道:“肖家很牛,但在京城,比肖家牛的家族多了去了。”
民警問道:“確定?”
張隊說道:“確不確定也得回去。”說完轉又進了單元門。
“你說什么?”肖勁臉色變得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城市綜合體項目,是你叫人故意找事,阻止人家施工的?居然還敢調戲羞辱林美惠,她不打死你,我也要打死你。”
肖勁一聲怒吼,抄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就要砸向肖東子,被旁邊的閆芳一把抱住,哭耗著說道:“老肖,你冷靜冷靜,我就這一個兒子,他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這一下子,真要把他打個好歹的,你讓我怎么辦!”
肖東子坐在那里一動沒動,努力的睜著一只眼,不屑的說道:“媽,你別攔著他,讓他打死我好了,省得他總是看我不順眼。”
肖勁氣得腦門青筋直跳,怒吼道:“你放開我,今天我不打死他,我叫他爹。”
閆芳拼命的抱著肖勁:“事都已經出了,就算你把他打死了,又有什么用?現在需要的是,怎么把事解決。”
肖勁材瘦小,閆芳雖然看起來不那么胖,但力量可比肖勁大,把肖勁控制得死死的,怎么掙都掙脫不了。
“好好好!”就這一會,肖勁折騰的滿是汗,累得呼呼喘氣,“你放開我,我不打他了。”
“真的?”閆芳不信。
肖勁說道:“真的,我說不打他就不打他了。”
閆芳這才放開肖勁,但還是擋在肖東子面前,很怕肖勁突然動手。
肖勁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閆芳:“你知不知道,他這次的禍惹得有多大?”
閆芳也不哭了,哼了一聲說道:“不就是得罪了他林美惠嗎?殺人不過頭點地,她都把人打成這樣了,還能怎么樣?”
對這個跟自己過了二多年子的女人,肖勁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警察過來,我以為是林美惠指使的,現在看來并不是。林美惠那,反而是小事兒了。”
肖東子不服氣的說道:“有常鈷頂著,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肖勁氣得直哆嗦,“我肖勁一項都很自負,可怎么就生了你這樣一個愚蠢的兒子。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大?”
“哎呀!”閆芳不耐的說道:“能有什么影響?不就是走了一個投資商嘛,再找一個就是了。”
肖勁深深吸了口氣,拍了拍要被氣炸的口:“再找一個?蒙昧、幼稚、無知、愚蠢。30多億美金的投資啊,誰能接手,誰有能力接手?就算有外商有這個實力,誰會傻到把錢投在這里打水漂?”
“什么叫打水漂?”肖東子依然不服氣,“做生意不就是為了賺錢嗎?既然有錢賺,難道還怕沒有投資商過來投資?”
“你懂個!”肖勁罵了一聲,“據說,川禾實業損失了8000多萬,那可是8000多萬,不是8000多塊,人家寧愿損失這么多錢都要撤資,這釋放出來的信號,任何一個投資商,都不會視而不見。而且,川禾實業給出的撤資理由是,投資環境紛繁復雜,就是沒有直接說,治安太差,繼續投資風險大,所以不干了。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尤其是那些外商,人家不傻,你這里治安這么差,川禾實業寧可損失8000萬都要跑路,誰不得想想,過來了是不是也得喂狼。”
肖勁看向自己老婆和兒子,眼里流露出莫名的緒,也不知道是為自己有這樣愚蠢的老婆和兒子悲哀,還是其他原因,看起來有些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覺。
“受這件事的影響,京城招商引資將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甚至會陷入停滯,這都是你們一手造成的。這件事的影響之大,你以為常鈷能頂得住?我還告訴你,這事兒已經鬧大了,常鈷肯定不會承認的。我生氣,就是生氣你被他當槍使,還不自知。”
肖東子的臉,看不出什么表,但在他唯一能半睜開的眼睛里,能清晰看到驚慌,終于感到了害怕。
“爸,怎…怎么辦!”
肖勁冷哼一聲:“現在知道害怕了?”
肖東子確實害怕了,剛才警察到家里來抓他,證明他肖家這塊牌子不好使了,他都沒怕,因為他知道,有常鈷在他后,肯定會為他解決。可聽到自己老子的分析,事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連常鈷都自難保,甚至會把他推出來頂缸,怎么可能不怕。
肖勁很累,尤其是心,累得有點喘不上氣來,好像要得心臟病:“剛才警察過來,肯定是因為這件事,你馬上去自首,把事說清楚。”
說到這,肖勁臉色突然變得有些猙獰,“記住,把常鈷咬死了,無論是誰,給你什么保證,都不要松口。只有把常鈷推到前面頂著,你才的罪行才能減輕,不然,我們整個肖家都扛不住。”
“砰砰砰…”
外面突然傳來重重的敲門聲:“開門,我們是警察。”
肖勁長長吐口氣,對肖東子一點頭:“你去開門,承認自己是肖東子,也算是自首。”
肖東子不愿意,但還是磨磨蹭蹭的走到了門前,回頭看了一眼。
閆芳眼淚又流出來了,抓著肖勁的說道:“老肖,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肖勁淡淡的說道:“你認為呢?”
閆傳芳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肖勁實在受不了女人在他面前哭:“行了,這又不是殺人放火,他只是受常鈷唆使,干了一件不該干的事兒,不管事鬧多大,影響有多惡劣,也要不了他的命。”
肖東子很無助的打開門,見到那個張隊就站在門外,猶豫了一下,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說道:“我就是肖東子!”
曾幾何時,他哪把警察放在眼里過,可現在,他從內心感到不安。
張隊掃了屋內一眼,沒有說一句話,轉就下了樓。
兩名民警把肖東子控制起來,但并沒有戴手銬,這讓肖勁長長松了口氣。沒戴手銬,證明事還在發展到很嚴重,應該有緩和的余地。
下午兩點十分,顧忠武很準時的,把調查結果送到了石勇和馮光明手中。
其實調查這個事并不麻煩,顧忠武回去之后,把當時處理雙方糾紛的民警叫到辦公室,當知道這件事背后的黑手是常鈷時,沒有任何猶豫,很果斷的,把參與此事的責任人撤了職,然后立刻下達命令抓捕花狗。
花狗被帶回來之后,一直在狡辯,不承認是有預謀的敲詐和阻礙施工。眼看時間過去半個小時了,顧忠武失去了耐心。尤其這個事兒還涉及到常鈷,他必須要拿到完整的證據。
接著,花狗狠狠被收拾了一頓,終于老老實實的進行了交代。讓顧忠武沒想到的是,除了常鈷,劉巖和肖東子也參與到了這個事件當中。
在這件事當中,他是沒有一點退路的,拿到花狗口供之后,又立刻對劉巖和肖東子進行抓捕,但他交代執行任務的民警,不要戴手銬。
劉巖和肖東子被帶回來后,讓人意外的是,劉巖也一口咬定,他是受到常鈷唆使。估計,這小子也意識到事鬧大了,所以跟家里了坦白,然后家里人也讓他咬死常鈷別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