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峰說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怎么能使人自殺。”
沈川說道:“你不信?”
邢峰笑著搖頭:“怪力亂神,你讓我怎么相信。”
沈川說道:“你六歲的時候母親意外去世,十五歲時有一大劫,幸虧有貴人相助,才逃脫大難。22歲結婚,24歲生有一女。你妻子再沒結婚之前身體很好,結婚之后的這幾年身體越來越弱,經常生病。”
“啊!”邢峰啊了一聲,孔德勝和侯志文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向沈川,就連謝冉都看過來,顯然,他們對邢峰家都有了解,可今天在沈川嘴中說出來,卻不得不讓他們感到驚訝。
“現在信了嗎?”沈川問道。
邢峰砸吧砸吧嘴,想說什么,但沒有說出來。也不知道,他到底信還是不信。
孔德勝笑著說道:“既然你算得這么準,給我算一卦吧。”
沈川眼皮一挑,說道:“我的卦金很貴,你確定要算卦?”
孔德勝說道:“當然!”
沈川咧嘴一笑:“看風水兩萬,算命一萬,改命三萬。”
“愕!”孔德勝一陣愕然,“還是算了,雖然三萬兩萬的不算事兒,可怎么想都是感覺被你坑,我還不如拿這錢請你們去搓一頓呢。”
沈川翻了白眼,不管是邢峰還是侯志文和孔德勝,一看就是有錢人,本來以為有大買賣上門,誰成想是個鐵公雞,連算個命都不想掏錢。
“你們家的風水就有可能出現了問題,所以你的妻子疾病纏身。”沈川還是不死心,看著邢峰說道。
邢峰問道:“我為什么沒事?”
沈川轉身走出臥室,“因為你是男人,陽氣重,家里就算有問題,對你影響也不會大,但隨著你年齡的增長,問題就會慢慢顯現。”
“邢峰家的問題,有時間再聊,還是先說說這里吧。”周彥說道,“二川,你的意思是說,這是有人故意布置的,目的就是想讓謝淳自殺。”
“對!”沈川說道,“就算謝淳今天不自殺,只要他走出這個家門,也會遇到意外死亡。”說完看向謝冉,“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家那么有錢,你哥為什么會住在這個老舊小區,而且環境這么差。”
謝冉說道:“這是我哥女朋友租的房子,我媽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所以我哥就搬過來住了。”
沈川又在屋里轉了一圈:“你哥出事了,他女朋友呢?”
“分手了!”謝冉憤怒的說道,“半年前就分手了,我哥就是個大傻子,對那個爛貨一片癡情,可那個爛貨毫不猶豫的就走了,他放不下,就一直住在這里,我過來幫他收拾房間他都不讓,說什么他女朋友回來,看到房間有人動了,會不高興。”
沈川說道:“你哥畫的畫呢?我能看看嗎?”
謝冉點頭:“可以,但他的畫都在畫廊,離這里有點遠。”
沈川擺擺手:“那就算了!”
“不過!”謝冉猶豫了一下,“我發現一個問題,我哥以前的畫,總是給人一樣陽光燦爛,歲月靜好的感覺。可最近一年多,他的畫風就變了,變得灰暗和陰冷,讓人看起來非常壓抑。”
沈川指著掛在墻上的那幅畫:“都是這樣的風格嗎?”
謝冉說道:“對,都是這樣的風格。”
沈川問道:“這幅畫掛上去多久了。”
謝冉搖頭:“具體時間我不清楚,但怎么也得有一年了。”
沈川說道:“你當初進這屋的時候,就沒有什么感覺?”
謝冉一愣:“什么感覺?”
沈川說道:“冷!”
謝冉猛點頭:“有有有,好像也是一年前,記得那是夏天,外面三十七八度,但我一進屋,就感覺到冷,當時窗戶都關著,我還問我哥,什么時候買的空調。可我哥說,沒有安裝空調。自那以后,我一來著,呆的時間一長,就感覺特別壓抑煩躁,所以,后面我就很少過來,即使來了,呆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你哥的女朋友是哪里人?”沈川問道。
謝冉說道:“扶桑人,這也是我媽極力反對的原因,因為我姥爺和舅舅的身份太敏感,他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沈川笑了:“那個私生子的空手道,應該是在扶桑學的吧。”
“對!”謝冉說道,“謝東平察覺到,我媽可能知道他在外面有私生子,那個王八蛋就把私生子送去了扶桑念書。”
沈川感嘆的說道:“現實版的豪門恩怨,居然在我身邊上演了。”
聽到沈川的話,幾個人身體一震,同時抬頭看向他,周培遲疑的說道:“你的意思是…”
沈川一擺手:“我沒有意思,要想把事情弄清楚,必須找到那個扶桑女人才行。”
周培說道:“他們半年前就分手了,而且謝淳跳了樓,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估計已經離開國內,回到扶桑了,要想找到她很困難。”
沈川搖頭:“能布置出七陰聚煞的人,不是誰都能請得動的,一旦他們出手,付出的代價會很大。如果這一切,真是那個私生子策劃,在他沒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前,這樣的代價他付不起。”
周彥說道:“也就是說,那個女人還沒有拿到傭金,所以不會離開?”
“也可以這么說!”沈川琢磨了一下,“也許你的猜測可能會成真,這個私生子還有他母親,會借著這個機會,來宣布他們的存在,然后逼宮。”
“云舒靜那個騷貨,想逼謝東平跟我媽離婚,想要上位?她做夢吧,我是不會同意的。”謝冉咬牙切齒的罵道。
周培瞇起了眼睛,眼中寒芒一閃,看起來很危險:“這事由不得你,哥沒了,謝家香火無繼,謝東平不可能把家產傳給你,將來你嫁人,龐大的家產等于給了外姓人,他怎么能甘心。所以,他肯定會接納那個私生子,包括那個女人。”
“砰!”
周彥一腳把魚缸踹碎,魚缸里的水隨著魚缸碎裂,洶涌而出,七條金魚被水沖到地板上,噼里啪啦的蹦跳著,做著垂死前的掙扎。
“謝東平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就算他知道謝淳死在謝添手里,他也會選擇無視。對于他來說,一個兒子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搭上另一個兒子。”
周培冷冷的說道:“還有一個問題,就算我們找到了那個女人,她承認是她害死了謝淳,可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警方怎么可能會相信,我們怎么為表哥報仇?”
“唰!”所有人都看向了沈川,周彥說道:“二川,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沈川拍拍周彥肩膀:“把事情交給我吧!”
周彥笑了:“好兄弟,謝我就不說了,那太矯情。”
沈川說道:“謝可以不用說,但是得來點實際的。”
“什么實際的?”周彥問道。
沈川很認真的說道:“我這么懶的人,給你辦這么大的事,怎么還不得給點辛苦費啊。放心,我這人很講究,對兄弟的赤誠之心天地可鑒,你給多了我也不能要,所以給個十萬八萬的就行。”
“你怎么不去死!”周彥咬牙切齒的罵道。
“我死了,對你有啥好處?”沈川一翻白眼,“最少,這個事情沒人幫你辦了。”
周彥說道:“少廢話,你怎么找到那個女人?”
沈川看向謝冉:“你有你哥女朋友的照片嗎?”
謝冉搖頭:“沒有,那個女人從來都不照相,我哥連跟她的合照都沒有。”
沈川說道:“有畫本和畫筆吧。”
侯志文說道:“這是一個畫家的家,怎么可能沒有畫本和畫筆。”說著走進臥室,也不知道在哪找來畫本和畫筆,遞給沈川。
沈川說道:“把你哥女朋友的容貌,詳細跟我描述一下。”
謝冉柳眉輕皺,詳詳細細的描述這她哥女朋友的面貌,邢峰、侯志文、孔德勝都見過那個女人,在旁邊補充。
沈川腦子里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女人的形象,手中的筆在畫紙上快速勾勒著,短短十幾分鐘,畫像就完成了。
謝冉瞪大眼睛看著,邢峰和侯志文還有孔德勝一臉的驚訝,過了好一會,謝冉才說道:“你確定,沒有見過那個女人?”
沈川把畫紙撕下來:“你們在看看,有沒有什么地方不像,需要修飾。”
孔德勝搖頭:“沒有,要不是親眼看到你畫,我都以為這是黑白照片。”
“那就行了!”沈川把畫像收起來。
周彥臉色古怪的說道:“你不會滿大街貼畫像找人吧。”
沈川點頭,嚴肅的說道:“對啊,不然你以為茫茫人海去哪里找?你那十萬的辛苦費,可是包含畫像的復印費以及雇人發傳單的費用,所以啊,你別以為我坑你。”
“滾犢子!”周彥罵了一句。
“我怎么感覺很熱啊!”周培突然說了一句,摸了一下腦門,全都是汗。
其他人這個時候也感覺到了,侯志文說道:“我也感覺熱,一開始進來,陰冷陰冷的,我以為暖氣不行,現在怎么突然熱了。”說著,抬頭看向了沈川。
沈川指了指魚缸:“七陰聚煞之局被破,陰煞之氣消散,屋內的溫度自然就上來了。”
“這么邪乎嗎?”周志文嘀咕了一句,雖然溫度上來了,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走吧!”周彥擔憂的說道,“去看看大姑!”
幾個人出了住宅樓,走在后面的邢峰,對身邊的孔德勝小聲說道:“老孔,你覺得那個家伙說的可信嗎?”
孔德勝一笑:“你也知道,你嫂子就信這種東西。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真的無法解釋。”
邢峰低頭一陣沉思,孔德勝拍拍他的肩膀:“他確實很厲害,你應該讓他去你家里看看。”
邢峰翻了個白眼,“你也知道,我是無神論者,我嫂子搞那些東西,我都不信。”
孔德勝又是一笑:“就當我沒說。”
邢峰嘆了口氣:“可是,他的話還有發生的事,確實讓我這個無神論者的信念有點動搖了。”
孔德勝輕笑一聲:“你啊,其實我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就感覺到陰森森的。所以,后來我找淳子都是去畫廊。”說完眼神一暗,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哽咽,“其實我也不相信,淳子會自殺。”
邢峰用力的摟了摟孔德勝肩膀:“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把他的死因調查清楚,讓他走的心安,也給活著的人一個安慰。”
侯志文突然說道:“我倒是相信那個沈川的話,周彥是什么人,我們都知道,他都相信沈川,而且看起來兩人關系那么好,沈川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這是一處新建沒有幾年的別墅小區,一輛皇冠緩緩駛進小區,然后停在一棟三層的別墅前。
車門被推開,下來一男一女。男的大概有二十六七歲,身高沒有一米九也差不多,留著短發,即使穿著羽絨服,也掩飾不住他隆起的肌肉,仿佛要撐破衣服。
而女人五十來歲,容顏姣好,也許是因為生活無憂,保養得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很多。
兩人下了車,站在別墅門前,女人很張揚的一笑:“兒子,以后這里屬于你,謝家的一切都屬于你。”
男人說道:“媽,我大哥剛去世,別這么說,而且我也沒打算要謝家什么。”
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云舒靜和私生子謝添。
“你當他是大哥,他可從來沒把你當弟弟。”云舒靜幸災樂禍的說道,“就是因為她周玉蘭太霸道了,老天都看不過眼,把她兒子給收了。”
“媽!”謝添嚴肅的說道,“這話跟我說說就好,進去了就不要再說了。”
“好了,好了!”云舒靜很不耐煩的說道,“我怎么有你這么一個沒出息的兒子,做事情瞻前顧后的,一點都不像我。”
謝添的樣子很無奈,走上臺階,抬手按下了門鈴,“誰呀!”門在里面被推開,一個四十來歲,穿著軍裝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女人看到云舒靜眉頭,又看向謝添,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就是謝添?”
謝添很有禮貌的微微鞠了一躬:“您好,我就是謝添。”
“我叫周玉潔,是周玉蘭的妹妹,你認為,我會讓你進去嗎?”周玉潔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哈!”云舒靜哈的笑了一聲,“這棟房子的主人姓謝不姓周,你算老幾!”
周玉潔臉上依然沒有表情,云舒靜的話對她沒有一點影響;“你說得對,這棟房子姓謝,但是房本上還有周玉蘭的名字。我姓周的不算什么,但在這棟房子上,還是有發言權的,想讓你進就讓你進,不想讓你進,你就不能進。”
“你!”云舒靜被懟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謝添低著頭,表現得非常恭敬,但誰也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我叫您周阿姨吧,希望您不要見怪。不管怎么說,謝淳也是我大哥,這種血緣關系,是誰也否認不了的。現在他不在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讓它過去吧,好嗎?”
周玉潔的臉終于有了一絲表情,那是詫異,剛要說什么,突然一個聲音傳來:“過不去!”
三個人同時抬頭看過去,只見周彥和沈川他們走了過來,周玉潔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跟小培什么時候回來的?”
周彥說道:“有幾天了。”
周玉潔說道:“那怎么不回家,就知道在外面亂晃,把你妹妹都帶壞了。”
“我很忙的!”周彥看向謝添,那個家伙個子太高,得仰著頭,讓他很不爽,“謝添,你不覺得謝淳的死很蹊蹺嗎?”
謝添搖搖頭,表情看起來有些悲傷:“我不相信他會跳樓,但事情就是發生了,我也很難過。”
“不!”周彥說道,“你不難過,你現在應該很高興才對。他終于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周彥!”謝添依然是那么低姿態,“謝淳的死,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場噩夢。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他的死,很多人都看到了,包括謝冉小妹,她就在現場,怎么能說不明不白呢。”
周彥笑了,笑容看起來很冷:“七陰聚煞,好手段啊。”
謝添眼神一閃,臉色茫然的說道:“七陰聚煞?什么意思?”
沈川感嘆的說道:“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謝先生,其實你不應該練什么空手道,你應該去演戲,絕對能拿奧斯卡。”
謝添苦笑一聲:“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沈川指了指天空:“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周玉潔對著云舒靜和謝添說道:“回去吧,這里不歡迎你們。如果你們要找謝東平,他去殯儀館了,去那里找吧。”
周玉潔轉身進了屋,周彥和沈川他們跟了進去。
謝冉經過謝添身邊的時候,停住了腳步,“謝添,希望我哥的死跟你沒關系,不然我一定會殺了,包括這個爛貨。”
“小騷貨,你怎么說話呢?”云舒靜怒罵一聲就要跟進去,被謝添一把拉住:“既然這里不歡迎我們,進去也是自取其辱,回去吧。”
“怎么能回去?”云舒靜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現在是謝家唯一的男丁,更是唯一的繼承人,現在可是逼你爸妥協的好機會,所以必須要見到他,不然夜長夢多。”
謝添說道:“她們不說了嘛,我爸在殯儀館,我們去那里找他。”說完拉著云舒靜就走。
“大姑!”周培進屋了,就忍不住哭出聲來,撲進一個很有氣質的女人懷里。而這個女人就是周玉蘭,周家的大女兒。
此時的周玉蘭雙眼紅腫,看起來非常憔悴,整個人坐在那里無精打采,仿佛沒有了靈魂,這么多人進屋都沒反應。直到周培撲進她懷里,她的雙眼才動了動,見到是周培,眼淚流了下來。
“小培,你哥沒了,一個字都沒留下,我都不知道是為了啥。”
“大姑,我哥的死很可能不是自殺。”
“什么?”本來生無可戀的周玉蘭身體猛的一抖,抓著周培的肩膀說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點說!”
周培把事情經過說了一下,指著沈川說道:“他就是沈川!”
周玉蘭和周玉潔同時看向沈川,周玉蘭急切的問道:“我兒子真的不是自殺?”
沈川說道:“按照法律層面來說,他確實是自殺,按照玄學來說,他是死于謀殺。”
“你懂風水?”周玉潔突然問道。
沈川難得謙虛:“皮毛!”
周玉潔問道:“謝淳住的房子沒有破壞吧。”
周培說道:“沒有!”
“嗯!”周玉潔轉身走向主臥室,“你們先聊,我去打個電話。”
沈川眼睛一瞇,接著又無聲的笑了一下:“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周彥問道。
“去找人!”沈川走向門口,“你們小心點那個謝添,我在他身上嗅到了尸氣。在我找到那個女人之前,盡量躲著他點,更不要想著去報復他,等我找到那個女人之后,再去解決他。”
見到沈川走了,孔德勝一拉邢峰,“猴子,你在這里呆著。”然后對著周玉蘭一擺手,“蘭姨,我們有事先走了,晚上的時候再去殯儀館。”
沈川沒有車,出了門想打輛出租車,發現這里的出租車很少,正想回去,把周彥的車鑰匙拿來,一輛虎頭奔停在了身邊,車窗打開,邢峰探出腦袋。
“沈老弟,上車吧,一起走。”
沈川搖頭:“算了,我去取周彥的車鑰匙。”
見到沈川要走,邢峰訕訕一笑:“等等,我只是想請你去我家看看風水。”
沈川一聽是生意來了,臉都笑開花了,伸出兩根手指:“看風水兩萬。”
邢峰說道:“你怎么不去搶。”
沈川笑著說道:“搶不犯法嗎?”
孔德勝說道:“能不能便宜點!”
沈川搖頭:“不能,我這可是高危職業,隨時都會被天打雷劈的。再說,看看你們開的車,一兩百萬,還差我的兩萬塊?”
邢峰大氣的說道:“行!現在就走。”
沈川上了虎頭奔,一路上沒有人在說話,二十多分鐘后,車停了下來,邢峰說道:“到了!”
這是一處高層建筑小區,環境非常好,帝都寸土寸金,能在這里買套房,經濟一般都錯不了。
沈川打量了一下四周:“你家是幾棟幾樓?”
邢峰指著南邊一棟樓:“那棟,六樓。”
沈川點頭:“走吧!”
邢峰的妻子二十四五歲,叫白捷,長得很漂亮,卷曲長發披在腦后,瓜子臉,但是臉色有點病態的蒼白。
“咦!你們不是去殯儀館了嗎?怎么回來了。”說完看見沈川,“來客人了,快點進來。”然后忙著去洗水果。
沈川打量一下房間布局,沒有發現什么不對的地方。邁步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沈川笑了。
邢峰和孔德勝對視一眼,走到沈川身邊。
孔德勝問道:“發現什么問題了嗎?”
沈川點頭:“那個很大的十字路口,就是問題的所在。”
“啊?”邢峰張大嘴,“那能有什么問題?”
這個時候白捷端著水果在廚房走了出來,奇怪的問道:“你們在看什么呢?”
孔德勝說道:“在看風水!”
“看風水?”白捷好奇的走過來。
沈川說道:“十字路口,又有個別稱,叫陰陽路。尤其是很大的十字路口,很有可能是通往陰間的道路。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個路口經常發生車禍,每次都會死人。而且每次發生車禍三個月內,你們這個小區,尤其是正面對十字路口的三棟住宅樓,都會有人病亡或者發生意外死亡。”
孔德勝沒什么反應,因為他對這里不熟悉,這個十字路口經常發生車禍倒是知道。而邢峰和白捷卻滿臉的震驚。
沈川接著說道:“所以,風水中,也很忌諱房屋建在十字路口。也許平時生活中你們沒有注意,但要是注意了,你們就會發現,在一些十字路口的大廈,門口都會放著獅子、麒麟等神獸,又或者,大廈都是玻璃墻體。”
邢峰感嘆的說道:“不錯,那個十字路口以前經常發生車禍,但也沒有感覺什么特別,而我們小區也沒有出什么事,但就在去年四月份,十字路口接連發生了三次車禍,每次都是慘不忍睹。剛才你說每次發生車禍,三個月內小區都會有人病亡或者發生意外,以前真沒有注意,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發生車禍之后,總會有人家辦喪事。”
沈川點點頭,指著斜對面的那棟樓:“你看見了嗎?很多人家都在窗戶上掛了鏡子。”
白捷這個時候插嘴說道:“很早以前就有人掛了,據說這樣可以把陰氣擋走,其他住戶見了,也紛紛效仿,結果,鏡子越掛越多,不幾個月,每家每戶的陽臺上,都掛上了鏡子,而我們這棟樓也有不少掛的,當初我也說掛一個,老邢不讓,說這是封建迷信。”
邢峰有些尷尬的說道:“在晴天的時候,路過這里的車輛,紛紛抱怨鏡子發出來的光太刺眼。為了這件事情,警察經常過來,勸說住戶把鏡子拿下來,但住戶們都還是我行我素,我們也沒有辦法。而這樣做的后果就是,車禍,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最多的一天在同一個地方,發生了十幾起大大小小的車禍,死了七個。”
孔德勝說道:“我也記得這件事情,都上電視了,說是因為鏡子的反光響了司機視線。”
沈川點頭:“這種解釋,不能說沒有道理,但最重要的還是風水問題。本來,這個地方是不應該有事的,但問題就在于,這里連續的車禍,讓本來就陰氣十足的地方變得更陰了,結果再加上住戶們為了自己,都掛上了鏡子,這樣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因為鏡子的反射光芒與陰氣相沖形成煞氣,對住戶一點好處都沒有。”
邢峰問道:“會有什么后果?”
沈川轉身說道:“疾病纏身。”
白捷急忙問道:“那怎么辦?”
她以前的身體很好,可自從來到這里,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頸椎疼,膽結石,最嚴重的是胃穿孔,差點把小命丟了。尤其是年紀輕輕,血壓一直很高,上街走的時間長了雙腿就開始哆嗦無力,頭昏腦脹。
沈川坐在沙發上,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十字路口建一座天橋,借橋的高升之氣,壓住這里的煞氣。”
邢峰苦笑一聲:“建天橋,我們說的也不算啊。”
沈川又咬了一口蘋果:“對!你們說的不算,所以就當我沒說。”
“呃!”邢峰兩口子還有孔德勝一臉愕然。
沈川嘿嘿一笑,把蘋果核扔在垃圾筐里,“蘋果很甜!”
孔德勝滿臉黑線:“我說兄弟,到底怎么才能解決啊。”
沈川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你們家是男孩女孩?幾歲了?”
白捷說道:“女孩,今年三歲,過年就去幼兒園了。”
沈川左右看了看:“孩子呢?”
白捷說道:“去她姥姥家了。”
沈川點頭:“告訴我你女兒的生辰八字。”
白捷把孩子生辰八字說了一下,沈川大拇指在四根手指上一陣掐算:“五行屬木,澤在地上,水聚于泥土中,滋養草木,生長茂盛。”
“什么意思?”邢峰忍不住問道。
沈川笑著說道:“我只是很好奇,你們家的煞氣很重,邢峰陽氣很旺,煞氣現在還沖撞不了他,可你們的孩子卻沒事。哪間是她的臥室,我去看看。”
白捷走到一間房門前,“這是她的房間。”
沈川走進房間,整個屋子的裝修都是以綠色為主,壁紙是綠色的叢林,但畫面卻很明亮,各種小動物在草叢中嬉戲。在窗下還有兩根高大的紫竹,竹葉嬌嫩欲滴。沈川走過去,頓時感到一種清新的氣息在流動。
“怪不得!”
白捷笑著說道:“我們家丫頭小時候就喜歡綠色,喜歡樹啊、草啊還有一些小動物,周日的時候總是跑到小區的公園讀書,她說那里能讓她的心安靜。”說到這白捷又笑了一聲,眼里滿是慈愛之色。
沈川點頭:“這就是為什么她身體沒事的原因,人長期面對大自然的環境,心境平和對身體當然有好處。而竹子,是聚集靈氣最好的植物,尤其是紫竹。所以,這個房間不但沒有陰煞之氣,反而靈氣充足。”
邢峰說道:“要是這么說,我們在臥室養一盆紫竹就沒事了。”
沈川搖頭:“臥室的擺設和主人的五行屬性有關的,我剛才也說了,你女兒五行屬木,澤在地上,水聚于泥土中,滋養草木,生長茂盛,正合屋內的布置,才能聚集起如此多的靈氣。”
沈川走出臥室,指著陽臺說道:“明天買個鐵塔模型放在陽臺上,然后在養一只烏龜,放在門口。”
邢峰問道:“就這些?”
“對!塔完全可以鎮住陰煞之氣,至于烏龜,就是北方之神玄武,是一種由龜和蛇組合成的一種靈物。而你們家就在這個城市的北方,有神獸玄武鎮壓,可保你們百邪不侵。”
“要是我們這里其他住戶擺上這樣東西,是不是也行?”邢峰問道。
沈川笑瞇瞇的說道:“可以!”
邢峰見到沈川的這種笑容突然打了冷戰,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點不安。
“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哈哈…”沈川一陣大笑:“風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要知道,每一家大門和窗戶面對的方向不同,室內格局不同,家居擺設不同,裝修壁紙顏色風格不同,這都很有講究。當然他們就是擺上鐵塔,養只烏龜也不會有問題,無害也無益…好了,卦金給我,我也該走了。”
白捷說道:“多少錢,我去取。”
沈川伸出兩根手指:“兩萬!”
“啊?”白捷差點驚掉下巴,“這么貴?”
沈川淡淡的說道:“這是我的規矩,兩個月我保你的身體恢復健康,要是沒有好轉,邢峰知道我住在哪里,到時卦金我雙倍退還。”
白捷說道:“可現在家里沒有這么多錢,銀行已經關了也取不出來啊。”
沈川拍了拍腦袋:“行了,明天晚上送到上京大酒店8018房間。”
說完走向門口,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我可告訴你們,明天晚上必須把卦金給我送過去,不然出現什么后果自負。”
沈川警告完才走出去,坐著電梯下了樓,出了小區站在路邊一陣哈哈大笑:“原來學習建筑,來錢這么快啊。”
沈川的喊聲剛落,就聽見十字路口傳來一聲轟然巨響。急忙轉頭看去,只見一輛渣土車和一輛重型大卡撞在了一起,渣土車車頭都扁了,看這情況,司機是夠嗆了。
沈川很無良的嘀咕一句:“阿彌陀佛,祝你們好運。”然后晃晃悠悠,就像個風一樣向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