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故事…春天的故事…”
“咦!”唐慧寧咦了一聲,緊接著興奮的說道,“阿姨第一個出來了。”
“1979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
“開場舞后的第一首歌,看來,央視對這首歌很重視啊。”陳三軍說道。
唐慧寧說道:“這樣一首主旋律的歌,他們怎么可能不重視。”
周愛國說道:“你們看到沒有!”
“看到什么?”唐慧寧說道,“說話說全,別說一半,讓人摸不著頭腦。”
周愛國笑了:“剛才字幕,詞曲作者居然不是二寶,而是沈川。”
沈川很無奈的說道:“歌曲送到央視的時候,我還沒想出二寶這個名字呢。等想到了,也晚了。”
唐慧寧說道:“難道你們沒注意,阿姨穿的是軍裝嗎?”
陳三軍說道:“怎么可能沒注意到,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演出服而已。”
“演出服?”唐慧寧看著陳三軍,一臉的鄙視。
沈川笑著說道:“看你那沒文化的樣子,你以為是咱縣文工團下鄉演出啊,不管穿什么衣服都無所謂。這是央視,軍裝是隨便穿的嗎?”
“還有這一說?”陳三軍有些發懵。
沈川說道:“嬸兒去帝都這幾天,肯定是發生什么事了,而且還是好事。”
唐慧寧一臉花癡樣:“阿姨穿軍裝好漂亮啊。”
“叮鈴…”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林美芳走過去,看到來電顯示是帝都的,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拿了起來。
“喂!”
對方試探的問道:“林美芳?”
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很陌生,林美芳皺了下眉頭:“對,我是林美芳,你哪位!”
對方沉默了,然后哽咽的說道:“芳姐,我是清雅,劉清雅。”
“清雅!”林美芳腦海中出現一個梳著辮子的少女,正在對著她笑,“你是清雅!”林美芳眼睛濕潤了。
“我是清雅,芳姐,我好想你。”林清雅強忍著哭出來的沖動。
林美芳深深吸了口氣,眼淚卻怎么也控制不住往下流:“我也想你啊,這么多年,你還好吧,劉叔和劉嬸兒身體還行吧。”
“他們都好!”劉清雅說道,“你什么時候回京?”
林美芳沉默了一下:“暫時還不想回去。”
劉清雅說道:“你不回來,過完年我去看你。”
兩個人聊著,這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放下電話的時候,林美芳眼睛通紅,眼角還掛著淚痕。
“呦呦呦!”沈川圍著林美芳轉了一圈,一副欠打的表情,“這是咋了,咋還哭了。在這個家里,我爸沒事哭兩聲,我都不奇怪,你居然哭了,不得不讓我想到,來電的話,是不是你的初戀。”
“啪!”沈川腦袋被林美芳拍了一巴掌,“滾一邊去。”
“哈哈!”眾人看得沈川被打,一陣哈哈大笑,尤其是沈禾,笑得最猖狂,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沈禾腦袋被沈川拍了一巴掌,“你個沒沒良心的,我對你那么好,居然看我熱鬧,還笑話我。”
沈其榮也很奇怪,這個家里,最要強的就是林美芳。就像沈川說的一樣,在這個家,誰掉眼淚都不奇怪,但林美芳絕對不會。因為,自他認識林美芳那一天開始,就算跟家里斷絕關系,都沒見她哭過,哪怕掉一滴眼淚。可今天她居然哭了,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林美芳沒好氣的說道,“我年輕時的一個好姐妹。”
沈其榮愣了一下,緊接著說道:“不會是那個劉…”
“對!”林美芳說道,“劉清雅!”
沈其榮更好奇了,“她怎么知道咱家電話的?”
“劉海,他是慶國二哥家的孩子。其實他早知道我身份了,因為我跟家里的關系太僵,他沒敢認。”林美芳感嘆一聲,“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妙。”
沈其榮認同的點點頭,自從林美芳跟家里關系緩和之后,就經常跟他講家里的事,所以對劉家,他也比較了解。
“她讓你回京?”
“暫時我還不想回去,過完年,她會來看我。”林美芳精神一振,有些興奮的說道,“在我的記憶中,她還是個梳著辮子的小丫頭,整天跑去找我玩。這么多年了,真不知道她變成什么樣了。她家的孩子,應該也不小了吧。”
沈川隨口說道:“那可不一定,也許人家還沒結婚呢。”
林美芳抬手還想打,沈川一把抓住周愛玲擋在身前:“你可不能打我了,把我大傻了,你可得養我一輩子。”
林美芳冷笑:“養你這二十年我都后悔了,還養你一輩子,做夢吧。”
沈禾小腦袋探過來,笑嘻嘻的說道:“沒事,媽不養你,玲玲姐保證養你。”
“死丫頭!”周愛玲臉一紅,伸手去抓沈禾,小丫頭一閃身躲開,“你抓不到我的。”
朱立坤喊道:“都幾點了,你們還玩不玩了。”
“玩!”周愛玲說道,“大國,你休息一會,我來玩。”
周愛國麻將癮很大,周愛玲說完有點不愿意,但又不敢反對,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沈川:“二哥,把媳婦帶走行不行?”
周愛玲一瞪眼:“大國,你是不是找打?”
周愛國一縮脖子,諂笑著說道:“您玩,您玩,我看看熱鬧就好。”
林美芳在傷春悲秋的懷念著年少時光,沈其榮捧著茶杯,看著晚會聽著。沈禾站陳三軍后背,嘰嘰喳喳的支招。而沈川和周愛國去了院子里抽煙,不時抬頭看著夜空中綻放的煙火。
“砰!”一朵煙花在頭頂炸響,沈川抬頭看去,是前院的鄰居家。
周愛國看著在頭頂綻放的煙花,說道:“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就過年了。”
“是啊!”煙霧在沈川嘴里爬出來,讓他的臉變得有些虛幻,“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周愛國輕笑一聲;“自從你跟那個女人分手以后,整個人變得讓人感到陌生。以前你是出口成臟,現在你是出口成章。要不是你那張臉,還有時不時想讓人揍你的賤樣,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大名鼎鼎的沈二川了。這一段時間,我就跟做夢一樣,到現在夢都沒醒,活得一點都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