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君給容傾行完禮,便去給她鋪床。
鋪完床,他又拿了一副新的被褥鋪在地上。
這是慣例。
雖是妻夫,卻從未同床。
他睡地上,郡王睡床上。
中間隔著屏風,仿佛將一個房間分離成兩個世界。
正君正要打地鋪,卻被容傾攔了下來。
“你…你睡床去!”
正君聞言,一臉驚恐的看著容傾,生怕她對自己做出什么事。
容傾:“…”
正君忍著淚,磕磕巴巴的說道:“奴…奴家來了月…月信,想必不能伺候郡王。”
緊張無措的小模樣,一看就是在撒謊。
容傾卻懶得拆穿他,而是順著他的話,緩緩開口:“天寒地凍,你身子虛,又來了月信,還是你睡床吧!”
話落,容傾便合衣躺在了地板上。
她不喜歡睡別人的床。
而且,她是女人,怎么能讓男人打地鋪?
正君有些不敢置信,郡王好像變了很多。
迷迷糊糊中,陌九是被冷醒的。
手腳冰冷,渾身冒著寒氣,冷入骨髓的寒。
不管炭火燒的多烈,手爐有多滾燙,錦衾蓋的多厚,他都沒有任何感覺。
他只感覺漫天的寒,仿佛要將他淹沒。
他就像是一個在冰天雪地里匍匐前進的人,永遠都沒有盡頭。
除了冷,便是寒。
“什么時辰了?”
“回公子,剛過戌時。”
才剛入夜啊。
陌九卻覺得自己有些熬不下去了!
他不禁有些懷念昨晚。
昨晚被人抱在懷里,很溫暖,沒有一絲冰冷,他睡得很安心,甚至是一覺睡到中午。
苦慣的人,只要嘗過一絲的甜,就再也受不了苦了!
他發了瘋的懷念她。
懷念那個讓他溫暖安心的懷抱。
陌九突然問道:“她呢?”
為什么沒有來?
蘭兒有些懵逼,誰啊?
足足想了半刻鐘,蘭兒才反應過來太后說的是誰。
他不禁有些驚奇,什么時候太后也會惦念女人了?
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郡王今夜歇在正君房里。”
陌九聞言,本就蒼白的小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緊緊地攥著錦衾,眼神眺望遠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咯噔一下,蘭兒的心頓時沉了下來。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太后這是不高興了!
他不高興的原因很簡單。
無憂郡王今晚沒有過來,而是去了正君房里。
太后這是吃味了!
“今日是十五。”
每逢初一十五,女人都會歇在正夫的房里,這是慣例。
蘭兒都明白的事情,陌九哪里會不明白。
但他就是心里不是滋味。
不知是冷的,還是其他。
陌九毫無困意,一夜坐到天明。
“她回去了嗎?”
蘭兒去找暗衛問了一下,這才跟陌九復命:“無憂郡王已經回前院了!”
“伺候我洗漱更衣。”
“您要去哪里?”
縱使心中隱隱有些預測,但蘭兒還是不敢置信。
陌九輕笑一聲,美的像是一個蠱惑人心的妖精:“當然是爭寵啊。”。
“啊?”蘭兒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太后喜…喜歡無憂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