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
他最大的夢想,就是以后都不用挨餓。
夢想已經達成,他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并不想發生什么改變。
容傾沒有說話,臉色平靜。
崽崽卻以為她生氣了,原本低垂的小腦袋突然抬起來,有些急切的問:“姑姑,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沒有出息了?”
“如果姑姑想讓我當皇帝,那我就當這個皇帝!”他有些殷切的抓住容傾的衣擺,“姑姑不要生氣,我…我可以的!”
容傾卻突然松了一口氣,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語重心長地說道:“姑姑沒有生氣,姑姑剛剛只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當不當皇帝這件事,我的意見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的意愿。”
容傾不禁在反思,她是不是太過強勢,下意識的以為崽崽是皇子,未來就要當皇帝。
那崽崽的意愿呢?
他想不想當皇帝?
她是不是將自己的意愿強加到了崽崽的身上?
有時候,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王爺,比做一個高處不勝寒的帝王要幸福多了!
“你還小,這件事等以后再說吧!”
“好。”
轉眼間,便是一個月過去。
崽崽那雙遍體鱗傷的小爪子早已愈合,長出了全新的皮膚。
就連那張蠟黃的小臉也有了幾分白凈,身高更是拔高了許多。
就算不當皇帝,文韜武略也要學習的。
容傾原本打算親自來教他,但是她的身體太弱,只能給他請夫子。
至于武功,便由她親自傳授吧!
容傾親自考察了夫子的人品修養,還有授課能力,從一堆夫子中,挑了還算滿意的一個。
崽崽已經八歲,還沒有啟蒙。
“崽崽,以后徐夫子就是你的啟蒙老師了,快來見過夫子。”
崽崽看著這個很是慈祥的老爺爺,恭恭敬敬的作揖道:“謝縉見過夫子。”
徐夫子一驚:“你…你姓謝?”
要知道,謝可是皇姓。
容傾卻并沒有回答徐夫子的問題,而是直接說道:“崽崽,你帶著徐夫子去書房吧!”
徐夫子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告罪一聲,這才跟著崽崽前往書房。
時間劃分的剛剛好,上午是徐夫子的授課時間,下午崽崽則是跟著容傾習武,至于晚上要泡一個時辰的藥浴。
畢竟,他已經八歲了,早已過了習武的最佳年齡,只能通過藥浴來強化骨骼。
習武很辛苦,首先要扎馬步,踩梅花樁。
看著崽崽一次次從梅花樁上摔下來,他還一聲不吭,默默爬起來,繼續練習。
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但是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付出總會有回報的。
冬去夏來,很快便是半年過去。
崽崽已經有九歲了!
徐夫子將崽崽做的文章遞給容傾,頗為委婉的說道:“謝公子很是用功,但就是差了點文采,恐怕不適合…”
容傾翻了翻文章,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他的字怎么這么丑?”。
講真,看著這些狗爬字,容傾的重度強迫癥又犯了,就連一向平緩的情緒都有些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