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凍瘡不是什么病,就是發作起來有些難以忍受。
“你想不想治好?”
他點了點頭:“想。”
“我這里正好有治凍瘡的藥膏,但是上藥之前要把這些凍瘡全部挑開,將里面的膿水給擠出來,會很痛,你能忍嗎?”
他愣了三秒鐘,然后堅定的點頭:“我不怕疼。”
萬一姑姑嫌他太嬌氣,不要他怎么辦?
而且,就算再疼,也比偷吃東西挨的打要輕很多。
最起碼,姑姑不會罵他。
容傾看著崽崽那雙長滿凍瘡的小手,一時之間,有些為難。
若是讓別人來,萬一下手沒個輕重,傷到崽崽怎么辦?
但若是讓她親自來…
她潔癖很嚴重的。
思忖良久,容傾還是決定讓別人親自來。
他低垂著小腦袋,縮了縮小手,用袖子蓋住丑陋的凍瘡,語氣很喪:“姑姑,是不是很丑?”
容傾實話實說:“是挺丑的!”
漆黑的眸子很快便染上一層霧氣,他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唇,低垂著小腦袋,聲音很低:“不想讓姑姑看到…”
“傻孩子!”
容傾將他的袖子玩起來,戴上薄薄的手套,用竹鑷將那些凍瘡所化成的結痂撕開,青黃色的膿水流出來,容傾差點惡心吐了!
但她還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甚至還低聲寬慰崽崽:“忍著點。”
“哇…TT!!”縱使有心理準備,崽崽還是痛的哭了出來,委屈巴巴的撒嬌:“姑姑,好疼…”
容傾一本正經:“等會還有更疼的!”
崽崽哇哇大叫:“…”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嗎?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拼了!!
容傾冷著一張臉,將那兩只小爪子里積聚的膿水全部給擠了出來。
“哇…好疼啊!”
“嗚嗚嗚姑姑!”
比上次偷吃饅頭,挨的打還要疼。
崽崽哭的慘兮兮,十分惹人同情。
好不容易挨過了這一關,就在崽崽以為自己徹底解放的時候…
容傾卻將兩只遍體鱗傷的小爪子給放進了水盆里。
“啊!!!!”
“好疼!!!”
“姑姑救我!”
崽崽的慘叫聲都快要將房頂掀起來了!
容傾面無表情的安慰:“鹽水消毒,你暫且忍忍。”
回應她的只有崽崽的哇哇哭聲。
足足過了一刻鐘,容傾才將那兩只遍體鱗傷的小爪子從鹽水里撈出來。
容傾重新換了一副新的手套,開始給他上藥。
剛碰到他的手指,崽崽便瑟縮一下,可憐兮兮的撒嬌:“姑姑,好疼…”
“崽崽乖,我盡可能的輕點!”
盡管容傾已經足夠溫柔小意,但他還是痛的哇哇大哭。
講真,容傾被吵得有些煩躁。
但誰讓他還是一只年幼崽崽。
容傾,這是你的崽,要寵著!
崽崽可憐兮兮的撒嬌:“姑姑,疼…”
容傾給他上完藥,將兩只爪子包了起來。
洗了兩刻鐘的手,容傾方才作罷。
雖然戴著薄手套,但她還是覺得臟。。
給他擦了擦滿是淚痕的小臉,又用兩碟甜膩的糕點把崽崽給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