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遠沉聲道:“昨晚陪了他一夜,現在去睡會兒。”
初蔚剛要搖頭,直接被人給抱了起來,直將她抱回臥室,看著手腕上的手表:“現在已經是四點鐘了,你給我睡會兒,不要鬧。”
初蔚訥訥道:“他還掛著水呢。”
“我會看著的。”
“你不累嗎?”
“我不累,睡吧。”
賀聞遠去許嘉衍的房間,看著鹽水一點一滴地滴完,收拾好鹽水瓶和針管,又坐在椅子上靠著床柱,稍微瞇了會兒。
許嘉衍一直在說夢話,他也沒睡安穩,早上八點鐘,初蔚就跑過來了。
許嘉衍還在睡,她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發燒,臉色也有所緩和。
死者已矣,只希望這孩子能早點看開走出傷痛吧。
許嘉衍醒了之后,神色有些呆呆的,情緒起伏不大,初蔚讓他吃飯他就吃飯,讓他吃藥就吃藥,乖巧得很。
到了傍晚,他說:“我得回家了。”
初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嗎?”
許嘉衍眼簾微掀:“我從前太混賬軟弱,連最想保護的人都沒能保護得了,以后,我不能那樣活著了。”
仿佛就只是一夜,這孩子就長大了。
初蔚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難過。
誰不想永遠天真無邪呢?
溫果給沈起淮畫了一組封面圖和插圖,他出的是一本散文,有幾篇是關于食物的,這正好是溫果的強項。
她拿著手稿去找沈起淮。
沈起淮的助理宋云說他們家先生出去采風了,去了西邊的佘山。
溫果便搭著公交車去了佘山。
兆盈,沈其琛靠在盛懷瑾的辦公桌旁:“吶,我們的大客戶,月娥女士,想讓盛公子陪同游覽一下海城知名風景區,盛公子賞個臉?”
盛懷瑾皺眉看他:“你陪同就行了。”
“人家可是指名道姓要你了,她都上車了,就等著你呢,這一單下來,我們兆盈今年能躋身前五,盛公子也別太端著了。”
“我…盛懷瑾,談生意還需要陪客嗎?”
沈其琛白了他一眼:“你為什么要把話說得那么難聽呢?什么叫陪客啊?月娥女士人家是有丈夫的,雖然丈夫年紀比她大很多,但人家純粹是出于對你的欣賞,盛公子,做生意,有時候是要懂得變通的。”
盛懷瑾額頭青筋突突直跳:“開始說好的,我管技術,你管人情往來。”
“誰叫我長得沒你俊呢,你就帶她去佘山走一圈就行了。”
盛懷瑾懶得搭理他,直接被沈其琛拽下了樓,推到了趙月娥的車邊。
少婦微微一笑:“盛先生,您來了,那我們一起走吧。”
盛懷瑾被沈其琛趕鴨子上架送上了車,只覺得渾身僵硬。
他盛懷瑾為了一樁生意,竟然要放低身段到如此地步,傳出去不是成了笑話?
沈其琛真是心術不正。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經上了車,就沒辦法再下車了。
一旁的趙月娥有些迷戀地看著身旁英俊不凡的男人,她為了錢嫁給了比自己大二十歲的男人,那男人今年都五十多了,陡然看到兆盈的老板竟然英俊到這份兒上,她心思便活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