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許嘉衍怒然上了樓。
尹翎眼淚唰地掉下來。
兒子果然更不聽話了,肯定都是因為那個叫初蔚的小姑娘從中挑唆。
她要怎么辦?
她賴以生存的丈夫和兒子都被別人搶走了,為什么她這么命苦?
許嘉衍對他媽的那一番話難以理解,他去初蔚那里是學習去了,而且成績也有了顯著提升,為什么她不可以為此感到高興,卻反而組織他去初蔚那里補習。
多一個人對他好,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他媽的想法,他永遠沒有辦法感同身受。
另外一邊,許志堂坐在客廳里,方怡給他按太陽穴,許志堂沉聲道:“許漣呢?”
“他還能在哪里?在書房里學習呢,這孩子,我讓他出去玩玩,不聽,成天抱著本書,你要和他說說,學習也是要注意勞逸結合的。”
許志堂呼了口氣:“許嘉衍要是有他一半,不對,有他十分之一好學,我也不至于這么操心,成天不歸家,往外跑,他媽居然還說他在外面學習?他能在外面學習?天上都要下紅雨,真是不成器的東西。”
方怡輕聲細語:“孩子還小,有人正確引導著,總是會學好的,你也別太擔心了,嘉衍他挺聰明的,應該是能考上大學的。”
許志堂輕哼一聲:“我看懸得很,這次期末考雖然有所提升,但暑假成天往外跑,學的東西全還給老師了,開學測試,怕是還要墊底,我這張老臉都叫他丟盡了。”
方怡又給他按了按肩膀:“不會的,你別杞人憂天了。”
等到許志堂回臥室,方怡端了杯沖好的豆奶粉給許漣。
“聽說這一個暑假許嘉衍都不歸家,尹翎還嘴硬地說他每天出去是學習,真是笑死人了,就許嘉衍那個性子,他能出去學習?你看著好了,好不容易考到七十幾分的人,開學一來個摸底考,立刻回原形。”
許漣喝了一口豆奶粉,冷哼了一聲:“廢物就是廢物,不過是命好罷了。”
方怡輕聲道:“上次你爸和老爺子又提了一次,讓你回許家,老爺子他…”
許漣垂了眼簾:“老爺子不同意唄,我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了。”
“你也別太擔心,至少你爸一直不遺余力想把你弄進去,想讓許家族譜上有你的名字,老頭子和老太太身體都不好,年紀也大了,等他們都走了,這個許家就是你爸說了算了,咱們再等等,嗯?”
許漣在紙上畫畫寫寫:“這么多年都等下來了,還差這幾年嗎?我可以等。”
方怡摸了摸他的頭:“委屈你了。”
許漣嘴角笑意涌現:“這點委屈算什么?”
他享受這種蠶食的快感,一點一點侵吞的侵略感,要是太簡單了,反而就沒有一絲了。
隔天,天亮,許嘉衍又要出門,馬上就要開學了,開學之后就只有周末能去初蔚那補習功課了,雖然吵鬧,但他只喜歡待在那里。
這個家…
這還能稱之為一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