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厲害厲害,怪不得你能跳級呢。”
李向東嘿嘿一笑。
初蔚仔細看了看他的臉,好在他不是疤痕體質,如今眼睛下面的傷疤已經很淡了,不近看,確實不怎么看得出來。
初蔚在李家吃了兩塊大西瓜,消了暑氣,然后才離開李家。
夜色中,張洪梁借著夜色的掩護出了門去,他鬼鬼祟祟地前后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然后順著墻根,往弄堂深處走去。
他稍微一打聽,知道姓初那丫頭今兒去了沈婆子家,這沈婆子是個瞎子,而且家里就她一個人。
院墻外面還堆著煤堆,張洪梁踩著煤堆翻過院墻,進了院子,借著月色,摸進了灶房,他打開手電筒,看到灶臺一旁的籃子,里面有幾包用油紙包著的中藥。
他快速打開,看了一下,然后往每一包藥里加了不少川烏,這川烏是強心類中藥,往往都是有毒作用,少量可以起到強心作用,但如果超量,則引起心律失常,終致心臟抑制,死亡。
張洪梁已經顧不上其他了,只要能趕走那個死丫頭,他就還是這一片德高望重的大夫。
他本來就是個赤腳郎中,沒有醫術,出了這一片,根本不會有人找他看病。
那該死的丫頭砸他飯碗,那他就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要是她醫治的病人出了人命,看看還有沒有人敢讓她瞧病。
和他斗,那丫頭還嫩零。
初蔚坐在書桌旁,摸著脖子里的金鑲玉,那是賀聞遠送給她的,她想扯開,扔掉,卻始終下不了這個狠心,只恨自己心太軟。
門外響起腳步聲,她倏然凝眉,聽到門被推開。
夜煊跨進屋里,這一次,沒有趁她睡著,沒有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出現在了她面前。
初蔚眼眶濕潤:“是你…”
夜煊喉結翻滾,她真的響起來了,他守了她這么久,總算等到了這一。
他走近,站在一旁:“想起來了?”
初蔚點頭:“嗯,該想起來的,都想起來了,師兄。”
夜煊欣慰地笑笑。
“所以,我上輩子差點被趙美鳳餓死和凍死,也是你救了我,是嗎?”
“那時候你太弱了,沒辦法,而我又不能濫殺無辜。”
初蔚皺眉:“上輩子到底是什么情況?那一輩子感覺很荒唐。”
感覺她上輩子完全是去受罪的啊。
“并不清楚,那一輩子似乎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錯,你的人生不應該是那樣的,所以在你三十多歲,便草草收場了。”
初蔚低頭笑了笑:“三十多?草草收場?真怕那出差錯的一輩子,是我活得最長的一輩子。”
夜煊眼神晦暗:“不要胡。”
初蔚抬眼看她:“前生我死了之后,盛家怎么樣了?”
“盛家…”夜煊眼簾微垂,話一半,卻沒有繼續往下。
“怎么了?”
“東荒的人鼓動世人,認定你是妖女,蠱惑了他們的尊上,還殺了東荒十七個人,認定養育出妖女的盛家,必定也是妖孽,得罪了東荒,就是得罪了全下,盛家…在你去世不久之后,被滅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