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星第一醫院。
潔白的病房，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莫玉英低著頭，神情恭敬站在墻邊。魚站在莫玉英身邊，雙手插在夾克的兜里，有些百無聊賴。他好幾次轉頭，想和莫玉英說悄悄話，但還是忍住，他不想給莫玉英惹麻煩。
胖子小心眼得很。
他倒無所謂，胖子不會和他真生氣。但是莫玉英若是惹得胖子不高興，那就慘了。
在圣殿的時候，他經常去找山山子玩，和莫玉英十分熟悉。
胖子站在床邊，瞳孔的白色光暈漸漸散去。
“運氣不錯，問題不大。只是第二層意識的防御編碼有個缺陷，遭受振蕩沖擊，出現部分亂碼。她正在自我修復。”
胖子自言自語道：“初代改造還是太不成熟了，這么多年了，BUG還沒有徹底消除。自我修復能力也差，效率低下。”
他轉過臉，居高臨下看著莫玉英：“我記得你的編號是309？”
莫玉英恭敬道：“是，鹿夢大人。”
魚在一旁朝胖子擠眉弄眼，每次聽到別人稱呼胖子“鹿夢大人”，他總是覺得莫名的搞笑。
胖子懶得搭理白癡魚，他大喇喇坐下：“你把詳細情況，重頭說一遍。”
“是！”
胖子聽得很仔細，不時地會提出問題，莫玉英才發現自己竟然漏過那么多的細節。
他還去檢查了已經成為一堆零件的山王座。
胖子的臉色有點糟糕啊，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發現…
魚在心里嘀咕，他趕緊拉著莫玉英遠遠跑開，這個時候待在胖子身邊肯定要被罵。
胖子沉思片刻，打開通訊器，片刻后，通訊接通。
通訊畫面上沒有影像，只有一個“3”。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山山子情況如何？”
“很差。”胖子的語氣很冷漠：“初代品的系統為什么還不更新版本？一個腦波干擾彈，就能夠讓她意識紊亂，休息這么長的時間，還沒法完成自我修復。我真是沒想到，這樣的垃圾居然是我們的高端戰力。原來圣殿已經淪落到這地步？”
“再看看她的自帶的任務系統，充滿了弱智的美感。”
“你能和我說說，咀嚼神經反射及相關聯信號異常調查這樣的任務有什么用？”
3號很安靜地聽，等胖子說完，才開口：“初代改造技術對她的大腦造成了損傷，也在她的意識深層留下傷痕。我們嘗試對她進行升級，但都失敗了。”
胖子淡淡道：“那就換一個腦子。”
“鹿夢，管好自己的事情。”
胖子攤手：“我也不想管啊，但是現在我還得照顧一位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可愛，哦，她還是個超級師士。我不是奶爸。”
“看來你的任務進行得很不順利。”
3號的聲音透著嘲諷。
胖子以同樣嘲諷的語氣回擊：“因為01出現了啊，偉大的圣殿之主。”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
過了大概十多秒，3號才重新開口：“你剛才說01出現了？”
“沒錯。”胖子笑得很無邪：“你猜錯了，零系除了魚之外，他們還有其他的種子！他們不僅激活了種子，還給他01的編號，偉大的圣殿之主，我相信你一定知道這個編號的意義。”
3號的聲音變得很凝重：“你是怎么知道的？”
胖子的表情變得嚴肅：“魚的種子也得到了回應，我捕捉到他們的信號波動。他們告訴了魚01的事情，并且消除了魚腦子里的種子，也不知道這條死魚腦瓜子以后會不會變聰明一些。”
3號冷冷道：“他們這是向我們宣戰。”
“誰知道呢？沒想到死人也能從墳墓里爬出來。”胖子隨口道：“所以一切都很簡單，劫持山山子的根本不是什么2333，也不是半痕，是01！他把信標拆除，就是最好的證據。不過有一點我很難理解，為什么總部的AI，會給零系留后門？我檢查了所有數據，他通過了總部的AI權限判斷。”
3號沉默片刻，道：“這是傳統。”
胖子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圓滾滾的臉上表情很精彩：“哈？傳統？這種玩意居然還會在我們3系存在？您在開玩笑吧？我們可是禁忌之術研究所，邪惡的大本營，惡魔的孵化池，地獄的中軸心，您說這是傳統？”
“我更換了九個總部AI，但是依然無法去除這項傳統。所以你現在知道為什么我們要掌握零系，因為他們在我們脖子上套著鎖鏈。就算他們躺進了墳墓，手里都死死攥住鎖鏈，舍不得松開。”
3號的語氣有些激動和憤怒。
“真是令人同情。”胖子沒有半點感同身受，而是懶洋洋道：“大致就是這么個情況，現在我要干什么？”
3號沉聲道：“找出01！無論你用什么辦法！”
胖子苦著臉：“臣妾做不到啊！”
3號不理會他，自顧自道：“零系故意把01的消息泄露出來，他們是想看看，哪條狗還聽話，還會去救主。這反而漏了底，01手上沒有什么力量，需要其他人的幫忙。”
“妙啊！”胖子摸著下巴，自言自語：“詐尸也能詐得這么漂亮！”
3號接著道：“這是我們的機會。只要能找出01，他不是我們的對手。”
“這我怎么找？大海撈針嗎？”胖子連連搖頭：“而且能拿到01的編號，絕對不是一般的超級師士，是我能對付的嗎？”
“你只需要找到他。自然有人對付他。”
胖子正準備搖頭，3號打斷他：“如果你做不到，就把魚帶回來。既然沒有零系的種子，他的大腦沒有價值，不值得浪費一具超級師士的身軀。”
胖子的臉陰沉下來：“3號，管好你自己的事。”
3號的語氣變得歡愉起來：“你看，鹿夢，我們總是能達成默契。你是個聰明人，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下屬，我很尊重你，雖然你喜歡嘲諷我，我從來不生氣。我們算不上朋友，但我們做生意伙伴，卻很合拍。”
“以前是，現在也是，將來也會是。”
“我這里有一份剛剛得到的關于2333的情報，現在來看，2系完全是虛張聲勢。”
“他們早已經失去了理想，我們卻從來沒有。”
“鹿夢，找出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