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念頭。
在一眾兵丁的腦海中盤旋。
但更多的,還是疑惑和不解,不明白外面這連綿不絕的轟鳴聲,到底是代表了什么。
眾人疑惑!
眾人期待!
期待著眼前的城門打開,期待著全軍出擊的命令到達。
終于。
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下。
外面的轟鳴聲,開始越來越小,最終全部停下。
而緊隨其后。
就是城墻上面的一道尖聲高喝。
“打開城門!全軍出擊!”
剎那間,群情激動。
眾兵丁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在聽到出城迎戰的命令后,還能如此激動。
早早就站立在城門口的兵丁,快速上前拿開門栓的同時,眾人合力將眼下的城門打開。
一瞬間的功夫。
城外韃靼大營的景象,頓時映入眼簾。
站立在城門口的一眾兵丁,在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之后,瞬間呆滯在了當場。
“殺!”
“沖啊!”
遠處還不明所以的邊軍兵丁,聲嘶力竭高聲呼喝。
推搡前行的同時,也將呆愣在城門口的一眾兵丁,慢慢推了出去。
之后。
越來越多的兵丁涌出了城門,繼而在看到眼前的種種之后,也和前人一般,呆愣當場。
唯有在身后不斷傳來的推力下,才一臉麻木的朝前行動少許。
城門外。
一眾兵丁滿面驚駭,呆滯不前。
城門后。
無數兵丁熱血沸騰,奮力朝前推搡,試圖早點沖出城門。
當然。
在城門后面的那些人,群情激蕩之余,心中也充滿了疑惑。
今日前排那些人是怎么了。
怎么不動啊?
也沒有聽到在砍殺的動靜啊?
這是怎么回事呢?
后排的那些兵丁越好奇,向前推搡的力道也隨之變得越大。
終于。
在后排兵丁的不懈努力下。
所有聚集在此的大同邊軍,全部走出了城門,來到了城門前空曠的地面上。
只不過。
奮勇上前的一眾邊軍。
在看到遠處韃靼大營的景象之后,也如前人一般,齊齊停在了當場。
呼喊聲…停了!
行進的步伐…停了!
甚至就連胸口激蕩流淌的熱血,也開始變得緩慢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對面那堆篝火所在,不就是之前的韃靼大營嗎?
怎么半夜的時間不見,對面就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呢?
剛剛那轟鳴聲,就是造成眼下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嗎 眾人驚愕!
眾人震驚!
眾人呆滯!
眾人疑惑!
這到底是誰干的。
難道真的是太子殿下嗎?
一眾邊軍呆愣當場,全然忘了沖鋒一事。
偌大的大同城外,瞬間出現了從來沒有過的一幕。
明明殺氣凜然沖出城門的大同邊軍,可是剛剛走出城門,就停在了當場。
忘了沖鋒。
忘了殺敵。
就這么呆呆的看著,一動不動。
其實莫說是他們,就連城墻上的一眾將領,此刻也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即便王勛已經下達了出擊的命令,可他還是久久不敢相信自己之前的所見所聞。
無他!
實在是太令人無法接受了。
偌大的大同邊軍之中,詭異的一片沉默。
終于。
不知道是誰最先回過神來。
浩瀚的兵丁之中,突然發出了一道聲嘶力竭的呼喝。
“不要讓韃靼人跑了,兄弟們,沖啊!”
一聲出。
萬軍回神。
所有人的神情重新變得激動之余。
呆立當場的他們,也終于開始朝著前方狂奔起來。
剎那間。
萬馬奔騰。
兵丁舉刀狂奔向前。
停滯了許久的大同邊軍們,終于反應過來。
天賜良機!
絕對的天賜良機!
如此戰機,怎能坐視其流逝。
一眾兵丁揮刀向前狂奔,直奔對面的韃靼大營奔去。
片刻過后。
無數剛剛逃離火海的韃靼子弟,還不待辨識出逃離的方向,就迎面碰上了沖上前來的大同邊軍。
一面是戰意盎然。
一面是肝膽俱裂。
以往驍勇善戰的韃靼子弟。
在被之前的景象嚇破了肝膽后,哪里還是大明邊軍的對手。
僅僅只是剛剛交手,就紛紛命喪當場。
而且。
其間大多數韃靼兵丁。
更是連反抗都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斬殺當場。
偌大的篝火四周,瞬間被大明邊軍充斥,包圍的水泄不通。
與此同時。
后續趕來的虎賁軍。
也與剛剛完成合圍的大明邊軍交匯。
不出意外的是,差一點就出了意外。
大明邊軍的裝束好辨認,可虎賁軍的裝備,卻和尋常的大明軍伍不同。
就在雙方即將動手的時候,王勛帶著一眾大同將領也緊隨而至,好巧不巧的阻止了這場誤會的產生。
王勛上前喝退一眾大同邊軍,驅馬上前站定后,拱手問詢道:
“諸位可是虎賁軍所屬?”
此話一出。
對面的來人,也隨即神情一松,道:
“吾等正是,敢問對面來人是誰?”
王勛聞言,頓時欣喜不已,目光四下瞭望一番,未看到太子殿下身影的他,當即一臉焦急的問詢道:
“本官乃是大同總兵官王勛,不知殿下何在?下官請求覲見!”
王勛擔心殿下的安危。
在表明身份之后,快速的說明了來意。
對面的虎賁軍兵丁聞言,拱手一禮后,道:
“殿下在后方壓陣,還請王總兵稍等片刻,卑職馬上就去通傳。”
“至于這里…”
虎賁軍兵丁指了指前方的韃靼大營。
王勛見狀,瞬間明了其意,當即拍著胸脯保證道:
“諸位放心,我大同邊軍,絕對不會放任何一個韃靼敵虜逃離!”
虎賁軍兵丁聞言,抱拳又是一禮,隨即轉頭交代一番,策馬快速離去。
王勛趁著對方稟告的功夫,也終于有時間打量一下對面這些虎賁軍兵丁的模樣。
這一看。
頓時讓他羨慕不已。
對方全部身著盔甲不說,就連他們坐下的駿馬,也基本都被盔甲遮住要害。
如此奢華的裝備,在今日之前,他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只不過。
王勛的羨慕神色,也并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
一想到之前飛在天空之中的那個東西,再看眼前這些盔甲,王勛也漸漸沒了興致。
和能上天的神器相比。
眼下這區區盔甲,又能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