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之中。
一個蹲在地上干嘔。
身旁的那位則是滿面難看,看那模樣似乎也在強忍著。
至于唯一一個坐在椅子上的,此刻也是眉頭緊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廳堂之中這般詭異的情形,在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后,方才徹底回歸到了平靜當中。
蹲在地上的大力,終于停下了干嘔的舉動,擦了擦嘴角的他,慢慢站起了身形,一臉沮喪模樣。
至于一旁的文虎,為了避免引來大力的怒火,早就在大力起身之時,就提前管住了自己的情緒,仿若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至于坐在廳堂上首的趙忠檔頭,一直強忍著笑意的他,在看到大力從地上起來后,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的同時,下意識伸手朝著一旁的桌己抹去。
想要借由喝茶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眉宇之間的尷尬情緒。
可是他望了之前桌己上的茶盞,已經被他送給堂下的大力用作漱口之用了。
所以伸手摸了半天,卻未尋到茶盞的他,在將目光朝著桌己上看過去后,方才反應過來。
但是此時已然為時已晚,等到他再回過頭來的時候,站起身形的大力,正一臉冷漠的朝著他望了過來。
趙忠檔頭看到大力的目光,心中頓時尷尬無比,但是眼下還不得不裝出一副淡定模樣,在又輕咳了一聲過后,方才緩緩說道:
“也不知道孫文亮那邊調查的怎么樣了,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也不知道他們查出來什么沒有。”
提到孫文亮,原本只是趙忠檔頭的緩解尷尬之語。
可是誰曾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這邊趙忠檔頭的話音才剛落,另一邊的院門就被人敲響。
接著就有在外守衛的東廠探子快步跑進了廳堂之中,躬身抱拳沖著趙忠檔頭高聲奏報道:
“稟告檔頭大人,孫檔頭率領著一隊人馬已經折返回來,目前正在門外等候召見。”
趙忠檔頭聽聞此言,原本還微微有些尷尬的神情,瞬間開始變得嚴肅無比起來,對著這前來稟告的東廠探子開口說道:
“快快通傳!”
趙忠檔頭說完這句話語。
見到前來稟告的東廠探子領命離去。
目光順勢轉移到大力和文虎的身上,在一番沉吟之后,對著大力保證道:
“大力,你放心,本官方才所言絕對算數,等到吾等此次南昌之行結束,本官就將那鐵頭交由你隨意處置!”
“卑職謝過大人!”
大力聽到趙忠檔頭的許諾,躬身抱拳感謝不說。
在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后,兩人默契的朝著兩邊行去,將這廳堂的中間位置,交由到后續前來奏報之人的手中。
兩人這邊剛剛挪開地方。
風塵仆仆的孫文亮,就出現在了廳堂之中。
大步走進屋中的他,在看到廳堂之中的三人之后,倒是也沒有多想。
快步走到趙忠檔頭身前之后,躬身抱拳,對著趙忠檔頭就是一禮。
要知道兩人的官銜雖然相同,但一個是奉命而為主導此事,另一個則是被明文告知全權配合。
這般情形之下,職位的高低立現,所以孫文亮從來就沒有因為趙忠檔頭的官銜就有所輕視,反而一直都是以下官的態度處之。
就如眼下這般,孫文亮在躬身行禮完成之后,見到房間之中再無他人說話,就主動開始奏報起來。
“稟告檔頭大人,卑職在得到命令之后。
就率領手下一眾探子,前往李士實在南昌城郊的老家前去探查。
本官趕到那里之后,先是趕去了李士實在那里的老宅,一番查探之后,并未發現有人居住的痕跡。
繼而…”
“撿主要的說!”
孫文亮原本還想將事情的經過徐徐道來。
好讓這趙忠檔頭知道他們的辛苦,以及他們搜查的細致。
可是哪想到,這邊他才剛剛開始講述,對面的趙忠檔頭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
勢不如人的孫文亮,雖然被打斷話語之時有些尷尬,但是眼下這般情形,他想強硬也強硬不起來。
故而在一番訕笑之后,孫文亮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重新說道:
“吾等此行,并未尋到李士實的蹤影。
按著吾等所調查的結果,這李士實自從數月前回家祭祖之后,就未在其老家出現。
卑職為了查探其下落,已然將手下的探子,分散在以其老家為中心的各處,分別查探打探其蹤跡。
想來這李士實,只要是從某處經過的話,縱使時日有些間隔太長,但是多少也會留下一些印象才是。”
孫文亮話語奏稟完成,就抬頭朝著面前的趙忠檔頭望去,滿面訕笑的他,更是眼巴巴的望著趙忠檔頭,等待著他的決斷。
坐于椅上的趙忠檔頭。
聽聞到孫文亮所言,眉頭開始皺起的同時,更是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就這般沉吟了片刻之后,趙忠檔頭猛然抬起頭,沖著站立在旁的文虎出言吩咐道:
另外將爾等方才所查探到的內容,也一并奏稟回去,好叫廠公大人知曉吾等在南昌所為。”
“卑職遵命!”
站立在旁的文虎,聽聞到趙忠檔頭的吩咐。
躬身抱拳接令之后,轉身直接朝著廳堂外面行去。
趙忠檔頭在看著文虎離開,目光又轉向站在堂下的孫文亮身上,繼續說道:
“孫檔頭考慮周全,李士實的事情,還得勞煩您多多費心。
諸處查探的探子,一旦要有新消息的話,一定要及時通報本官。”
“卑職遵命!”
孫文亮這邊話語剛剛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