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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二章你管他干嘛

  乾清宮中。

  正在盛怒的弘治皇上,聽聞到朱厚照的話語之后,瞬間瞪大眼睛,緊盯著站于殿下的朱厚照,滿面驚詫。

  當他反應過來朱厚照所言何意的時候,剛剛平穩下來的胸口,又開始劇烈起伏起來。

  不過縱使這般,看弘治皇上那模樣,似乎還在努力克制著自己心頭的怒火。

  大口喘息了幾口之后,弘治皇上強壓著怒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淡,道:

  “燳兒,你剛才說的什么?”

  朱厚照見到弘治皇上這幅模樣,知道他是因為自己的言語動怒,可是卻依舊重復說道:

  “兒臣是說,父皇您因為此事這般動怒干什么?

  既然這寧王想要擴充府中護衛,你答應他就是,沒必要因為此等小事,動這么大的肝火,再說,父皇您想想,這也不是沒有…”

  “糊涂啊!”

  弘治皇上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突然的一聲怒喝,生生打斷了朱厚照的話語。

  “燳兒你也不想想,這寧王狼子野心,豈是那么好滿足之輩。

  朕這次答應了他增加護衛的要求,下次他還會找其他的借口過來,依舊是增加護衛,擴充編制,或者討要銀錢。

  朕若是一味這般縱容下去的話,豈不是養虎為患。

  燳兒,你怎么還沒明白,這寧王奪天之心不死啊!

  他想要坐的,是朕下面這張龍椅,是朕手中的天下啊!”

  弘治皇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對著朱厚照就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誡。

  似乎生怕朱厚照不明白這寧王的打算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申這些話語。

  朱厚照見到弘治皇上這般模樣,一陣搖頭之后,就對著弘治皇上說道:

  “父皇,你先等會,讓兒臣把話說完可以不?”

  弘治皇上聽到朱厚照所言,眉頭一皺,盯著朱厚照看了片刻之后,深深呼出一口濁氣,將頭轉向他處,開始靜默不語起來。

  朱厚照看到弘治皇上這般作態后,一臉無奈,在心中稍稍整理了一下言辭之后,開口說道:

  “父皇,寧王的那點小心思,兒臣早就知曉。

  和前幾任寧王只是在心里想想還不同,這一任的寧王,就是這個朱宸濠。

  卻開始將前幾任所有的想法,開始付諸成實踐。

  還有之前和草原交易軍械的那位,兒臣肯定就是這寧王。

  也就是父皇感覺無憑無據,不好對這么一地藩王下手,要是依兒臣的性子,就是栽贓陷害,也要讓這寧王徹底伏誅!”

  朱厚照說完這句,下意識朝著弘治皇上看了一眼,見到他眉頭皺的更加緊鎖后,知道自己這番話有些不討喜,所以改口說道:

  “前事暫且不提,也不說這寧王增加護衛名額一事。

  兒臣就想問問父皇,咱們皇家對寧王這一脈,究竟要忍耐多久?

  一方面明知道他有反心,另一方面無憑無據,對他又束手無策!

  父皇,您再這般繼續下去的話,寧王他得多少輩子過去,才能攢夠反上那么一回的家底啊!”

  弘治皇上原本緊皺的眉頭,在聽到朱厚照這番話語之后,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過這回瞪大眼睛,和之前的憤怒不同,此刻看來,弘治皇上反而是一臉驚訝。

  就這般呆滯了幾息之后,弘治皇上似是還沒有明白這番話語的意思,轉過身的同時,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那依燳兒的意思,難不成朕還要任其施為,縱容其造反?”

  朱厚照一挑眉毛,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點了點頭后,道:

  “對啊,父皇你不縱容的話,就如兒臣方才所言,他得何年何月才能真正走出那一步啊!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你就這般一直管束他,讓他不敢明目張膽,只能偷偷摸摸的在您眼皮子底下茍且行事。

  別說他累不累的事,您不鬧心嗎?”

  您不鬧心嗎?

  一句問詢,頓時戳中了弘治皇上的痛處。

  剛要出口反駁朱厚照的他,張了張嘴巴之后,卻發現自己有些無力反駁。

  是啊!

  自己現在這般狀態,不是鬧心又是什么?

  人家寧王,有可能根本就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抱著能成最好,不成也罷的心態,隨意的遞上來了一封奏章。

  甚至有可能寧王本人都沒有出面,只是隨意對著下面謀士說上一句。

  ‘替我送一封奏章上去,就說我要增加護衛。’

  剩下的事情,底下謀士就幫著操辦完了,然后寧王該干什么,還是干什么,絲毫不受這封奏章的影響。

  結果自己可好,不僅因為此事大動肝火不說,這半個來時辰,自己就什么也沒干,全在這里生悶氣了。

  想到這里的弘治皇上,心頭怒火漸消的同時,臉色也開始變得平緩起來,坐在龍椅上面沉思了片刻之后,才將目光轉向朱厚照,似乎還是有些不敢接受朱厚照方才所言一般,皺著眉頭問道:

  “那依燳兒的意思,朕不僅這次答應寧王擴充護衛的請求,就是日后他再提出一些非分之想的時候,朕也一并答應下來?”

  朱厚照點了點頭,道:

  “對啊,你不給他兵,不給他錢,他那隱藏的反心,得什么年月才能徹底展露出來啊!”

  弘治皇上聞聽此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沉默片刻之后,又開口問道:

  “那若是其他藩王也仿效寧王,學著他的樣子,請旨討要護衛,討要其他呢?”

  朱厚照聽到這里,無所謂的攤了攤手,道:

  “這樣啊,合情合理的暫且不說。

  不過兒臣感覺,那些藩王也沒什么合情合理的理由。

  所以若有其他藩王也想仿效之的話,父皇您就直言。

  這寧王已然破例,如果全部應允的話,朝廷承擔不起。

  再說此舉的后續影響,朝廷也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反正就是拖著,拖到寧王造反的那一天,等到他造反之后,估計也就沒人再去拿這些東西煩您了。”

  “那若是寧王一直不反呢?”

  弘治皇上點頭應允之后,很快又有新的問題出現。

  可是他的問詢才將出口,對面的朱厚照就直接大手一揮,道: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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