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次,又是因為什么緣由,讓燳兒做出如此決定?”
弘治皇上思慮片刻之后,看著朱厚照一臉好奇的問道。
朱厚照抬頭看了一眼弘治皇上,片刻之后,緩緩說道。
“父皇,兒臣就是想讓那讓那些總是打著祖訓旗幟的朝臣,乖乖給我閉上嘴巴,海貿之利潤,又豈是他們所想的那般簡單,以吾有之,換汝所缺,這般事情,要還不是暴利的話,天下哪還有暴利的事情可言。”
“就如之前的謝遷,他難道不知道祖訓不可違嗎?他難道不知道私自出海一事一經查處,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嗎?”
“他肯定知道,而且在參與進來的時候,說是早有面對今日的準備都說不準,但他還是做了,并且做的規模如此巨大,為何?”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他的身份或者其他嗎?都不是,是因為這海貿的利潤,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憑借當朝閣老的身份,還不惜以身涉險。”
“父皇,兒臣還得冒昧提醒您一句,若是父皇您對開海一事,沒有太大興趣的話,那就當兒臣沒說,可若是父皇有此心事,不若就坦而白之,將這次所獲,大白于天下,我想經此事過后,天下再無反駁海貿之人。”ωωω.⑨⑨⑨xs.co(m)
弘治皇上坐于龍椅之上,聽到朱厚照所言,緊皺眉頭,一臉糾結之色,似乎還心有不甘一般,就在朱厚照想繼續勸諫的時候。
弘治皇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接著看向殿下的朱厚照,緩緩說道。
“朕信你就是,這次就讓那些朝臣撿個便宜。”
朱厚照聞聽此言,嘿嘿一樂,直接說道。
“他們所得,也是用于朝廷罷了,又進不了他們的腰包,都是為了大明而已,父皇你又何必如此糾結。”
弘治皇上稍稍一想,明白朱厚照所言皆是正確,可是一想到大筆銀錢,還要分出去一些,心中說什么也有些不舒服。
而這邊的朱厚照,在勸說完弘治皇上之后,想起此次自己被傳詔而來的緣由,趕緊拱手說道。
“父皇,天津衛的兵丁本就不足,接下來這押運白銀入京一事,您還得派兵馬和運送的馬車過去,否則靠天津衛那點兵力,若是再押送白銀的話,兒臣那大棚園區,就更沒人幫忙把守了。”
天津衛的情況,弘治皇上也曾聽聞朱厚照說過。
自從上次朱厚照整治天津衛衛所之后,所缺的兵額,一直沒有補上。
這般一來,天津衛本來的職責,再加上新增了守衛園區一事,天津衛的兵力,確實是如朱厚照所言。
想到這里的弘治皇上,沉思了片刻之后,直接將手中的信件一舉,對著一旁的蕭敬吩咐道。
“蕭敬,差人將信件送去內閣,讓他們商議派兵一事就是。”
弘治皇上話音剛落,皺了眉頭一下,接著補充道。
“問他們還借道高麗不?不借的話,直接從朕的京營調兵就是。”
蕭敬聽到朱厚照所言,躬身領旨,跑出去安排此事了。
這邊的弘治皇上看到蕭敬離去,目光又轉到朱厚照的身上,一臉期翼的問道。
“燳兒,你可曾知曉,這回拉送回大明的白銀,大概有多少嗎?”
朱厚照聽到弘治皇上的問詢,沉思片刻,緩緩說道。
“新寧伯譚祐此人,兒臣并沒有過多接觸,但是徐經,兒臣還算了解。”
“要知道之前派往邇摩郡的海船,總共也才三艘罷了,可是這回聽聞,三艘海船居然全部回航。”
“之所以能有如此局面,兒臣猜測,第一個緣由,應該是邇摩郡所熔煉出來的白銀太多,至于第二個,兒臣估計也就是此刻已值寒冬,近海結冰,那是早晚的事情。”
“而一旦近海結冰,想要再運送白銀返回大明,自是難上加難,所以兒臣猜測,這三艘海船,應該是裝的滿滿登登才是。”
弘治皇上聽到這里,雙眼頓時都開始冒起金光來,三艘裝的滿滿的海船,這幾年得裝多少白銀啊!
“燳兒,你可有大概的數字?一艘海船,可以帶回來多少白銀?”
“多少白銀?”朱厚照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道。
“咱們的海船,都是按著四百料計算,一艘海船的載重,也就是二十萬斤左右,二十萬斤也就是二百萬兩。”
朱厚照話音剛落,一旁的弘治皇上頓時驚懼的站了起來,對著朱厚照就驚呼道。
“多…多少?”
“二百萬兩啊。”
“二百萬兩!”
弘治皇上又大聲重復了一遍,從來沒有想過是這個數字的他,神情變的越發驚駭起來,站立當場的他,更是念念有詞。
“一艘船二百萬兩,三艘豈不是六百萬兩?而大明的歲入,一年也才二百萬兩左右,這么一算的話,豈不是說這一次出海的所獲,就抵得上大明三年的歲入?”
“父皇,你這樣不對!”
就當弘治皇上一臉驚喜,在那邊喃喃自語的時候,朱厚照突然在一旁打斷道。
弘治皇上一臉愕然,心中快速的計算了一遍之后,確認所得沒有錯誤的他,緊盯著朱厚照問詢道。
“哪里錯了?”
朱厚照皺著眉頭,悠悠說道。
“上次一艘海船拉著銀礦石回來,尚且將壓艙石全部取出,換成銀礦石,這次三艘海船同時回航,兒臣感覺他們也會如此施為。”
“所以,這一船的載重,應該在二百二到三百之間,多少就看他們敢裝多少了。”
弘治皇上聽聞此話,頓時大驚,結結巴巴的驚呼道。
“這…這么多?”
“真要這般的話,那豈不是說他們三船最多可以拉回來九百萬兩!”
“九百萬兩!”
弘治皇上一臉興奮,口中更是不斷高呼。
嚇得一旁的朱厚照,一臉緊張的看著弘治皇上,生怕他情緒太過激動,直接昏厥過去。
弘治皇上激動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