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千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忍不住就皺了下眉頭,前來匯報的西苑士卒見狀,趕緊解釋道。
“大人,我們也不想捆他的,可是他總是想逃,沒辦法卑職才捆住他的。”
姜三千戶聽到對面士卒的解釋,點了點頭到是沒說什么,直接對著被押解過來的這個‘兵丁’問道。
“說說吧,到底為何在我們營地外面偷摸觀察。”
這個士卒聽到姜三千戶的問詢,一臉的委屈,用力甩開還一直抓著他的西苑士卒后,就在眾人一臉警惕的看著他的時候,只見這個‘兵丁’一臉委屈的跪在了地上,口中更是高呼道。
“大人,誤會啊,小的我真的只是路過而已,都是行伍之人,何來偷摸觀察一說啊。”
看到‘兵丁’這般模樣,姜三千戶一看就知對方是個讒滑之輩,心中更是懶得跟他磨嘰下去,直接對著一旁的西苑士卒吩咐道。
“你們看著審吧,審清楚了告訴本將一聲就好。”
說完此話的姜三千戶轉身就要離去,可是一直跪在地上的這個‘兵丁’見狀,心中卻有些慌張起來,眼珠一轉的他,更是開始對著姜三千戶的背影開始大喊了起來。
“不想惹麻煩就趕緊放了我,待會若是我未回去匯報的話,我家大人定會再派人出來尋我,到時候見你們這般待我。”
說完這句話的這個‘兵丁’,眼神更是狠厲的朝著四周掃了一眼,語氣也開始變得兇惡起來,厲聲吼道。
“就明告訴你們,誰也別想善了!”
剛要離開的姜三千戶,聽到‘兵丁’這般叫囂的話語,忍不住直接樂出聲來,其他在場的眾西苑士卒,也順勢跟著大笑了起來。
跪在眾人中間的‘兵丁’見到這奇怪的一幕,忍不住越發的惱怒起來,似乎是感覺自己跪著說話無氣勢的他,更是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是一旁的西苑士卒怎會讓他如愿,在他剛要動彈的時候,一支槍管就直接壓在了這個‘兵丁’的肩膀之上。
‘兵丁’見自己站不起來,心中則越發的憤怒起來,更是將跪姿轉變成了坐姿,一盤腿坐在了地上,厲聲喝道。
“明告訴你們,我們是奉了皇命過來執行特殊任務的,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待我。”
“即是這般,那我還就不走了,看待會等我家大人來了,你們如何交差。”
說完這個‘兵丁’竟然直接目視他處,大有不再搭理眾人的架勢,可就是這句話,也讓離開的姜三千戶轉過身來,一臉好奇的看向對面的士卒,道。
“你說你有皇命在身,在場的諸位誰不是皇命在身,沒有皇命,誰又敢離開駐地各地奔波。”
“說吧,你到底是哪個衛…”
姜三千戶的‘所’字還不待說出,對面的那個‘兵丁’卻突然一臉驚喜的朝著姜三千戶望去,挺直了身子的他,更是欣喜的說道。
“這么說你們也是奉了皇命過來的,是不是過來替換我們的?”
姜三千戶聽到這里,越發的疑惑起來,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可是還不待他出聲詢問,就聽到這個‘兵丁’一邊不斷用目光瞅著捆自己的繩子,一邊繼續說道。
“既然大家都是一路人,那還不趕緊把這繩子松開,我好帶你們去過去啊,你們找錯地方了,這里是老船廠的地方,新建的怎會放置在這里呢,多顯眼啊。”
“還是我家大人明智,讓小的先過來確認一下你們的身份,要不然就你們這般等法,等到猴年馬月也不會尋到地方。”
說到這里的這個兵丁,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對著對面的姜三千戶嘿嘿一笑后,道。
“大人,快叫人松開吧,松開了小的才能看您的文書,然后才能給您帶路啊。”
姜三千戶聽到這里,依舊還是云里霧里,不過此刻的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要撞破什么秘密一般,想了想之后,一臉疑惑的他,對著一旁的西苑士卒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這個人的繩索解開,然后糾結了半天,才緩聲對著這個士卒說道。
“你等等,本將去取文書。”
說完這句話的姜三千戶直接就轉身離開了,可是姜三千戶這么一弄,在場的眾西苑士卒,也開始變得疑惑萬分起來。
他們為何來的天津衛,在眾人之間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出京之時說的清楚,是太子殿下讓他們來接送一批寶物來了,而那寶物此刻正在北上的海船之中,不日即將達到天津衛,可是方才姜三千戶離去的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啊。
難不成一切都是為了掩藏這次行動的真實目的嗎?
可是這天津衛又有什么值得隱藏的呢。
就在眾西苑士卒愣在當場不知所措的時候,這個坐在地上的‘士卒’卻心中萬分欣喜起來,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這輪換之人,他們也終將要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此地要商沒商,要人沒人,唯一的一座縣城,還窮的要命,真可謂是要啥沒啥。
現在有人來接替他們離開,這個‘兵丁’心中怎能不高興。
可是他哪里知道,離開的姜三千戶,根本沒有去取什么文書,而是直接跑到了朱厚照的身旁,將剛才獲知到的這些消息,全部告知給了朱厚照。
朱厚照聽著姜三千戶的講述,心中也開始疑惑萬分起來,眉頭更是慢慢皺了起來,待姜三千戶全部講述完成后,朱厚照才疑惑的問詢道。
“你剛才說,那個人說這里是老船廠的地方,新建的沒在這里?你沒聽錯,他是這么說的?”
姜三千戶聽到朱厚照的問詢,肯定的點了點頭,道。
“末將肯定沒有聽錯,他就是這般說的。”
可是朱厚照聽到這里,神情變得越發疑惑起來。
對方這是什么意思,‘這里是老船廠的地方,新建的沒在這里’,難不成這天津衛還在新建船廠不成?
要知道大明海禁已經多年,除了維持漕運的船廠還有幾個在運行外,其他的這種不靠漕運河道的船廠,早就已經荒廢多年。
可是方才聽到的這一幕,又作何解釋,還奉了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