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彧說道:“因為等了你很久,所以我就睡著了。”
“你等我?”
他眨了一下眼,神色平淡,“是你說的,如果我們走散了,我就要待在原地,你會過來找我的。”
白酒聽著這話,莫名有了一種他是幼兒園小朋友的錯覺,話說,能這么自在的睡在停尸房的人…可真是叫她忍不住欣賞,這樣的男生,倒是挺合她胃口的。
她從床上下來,剛剛落地站好,她的右手就被男人握住了。
顧彧抓著她的手覆在了他的額頭上,他凝視著她,“摸摸。”
這語氣真像是個小可憐,可他臉上這副淡定的表情卻又有些違和。
白酒放在他額頭上的手摸到了一個腫起來的小包,她有點心虛,如果沒有她這粗暴的一踹,他也不會一連摔了兩次,因為她和他有著大為可信的夫妻關系,而她又還沒有摸清和他相處的方式,她被動的就動了動手,輕輕的揉著他的額頭。
此刻她站在他的身前了,才驚覺原來這個男人比她高了不少,身處于他的陰影之下,就像是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所環繞,她被他身上散出來的荷爾蒙氣息給迷惑了一下。
白酒讓自己回過神來,她的手都揉酸了,她問:“可以了吧?”
再怎么揉,她也不可能讓他頭頂上的這個包包消失。
顧彧覺得滿意了,于是,他伸出手一把把她抱進了懷里,低頭埋進她的脖頸。
當感受到一個吻落在了頸側的時候,白酒渾身一個激靈,用力的推開了他。
顧彧退后一步,靜靜地看著她。
白酒僵硬的收回了推人的手,她微笑,“對一個失去了記憶的人做這樣親密的事情,你不能怪我不習慣。”
顧彧表情溫吞的“嗯”了一聲,然后,他伸手抽出了白酒拿著的紅本本,與他手中的紅本本一起放進了那個扁平的木盒里,隨后他蓋上木盒的蓋子,上好了鎖,又把盒子放進了外套里側的口袋里,最后,他拉上外套的拉鏈。
這一連串動作,當真是做的流暢又熟悉。
白酒無言的看了一會兒,“有必要把這個東西這么鄭重的收起來嗎?”
“有。”他說:“這很重要。”
白酒一時竟覺得自己接不上話。
“媳婦…”
“請你不要這么叫我,我很不習慣。”她是真的不習慣自己被這么稱呼。
顧彧考慮了一秒,“老婆…”
這個稱呼和媳婦有什么差別嗎?
白酒冷漠臉,“我也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
好吧,顧彧是個好男人,既然白酒也不愿意被他這么叫,他認真的思索了一番,慢吞吞的喚道:“心肝兒。”
白酒眼皮子一跳,再抬眸看眼前的男人依舊是一張死人臉,她就實在是無法理解他怎么可以用這么淡定的神色叫著這么肉麻的稱呼,她無奈的扶額,“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你說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會直接叫對方的名字。”
白酒無語半晌,她壓根就不記得自己以前講過什么話,她問:“那我以前怎么叫你?”
他面無表情,“甜心。”
白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