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葉剎又道:“若是陛下不信,可以讓我當著所有人的面演示一番。”
老皇帝點了點頭,“允你。”
很快,郭行就帶著一群人拖上來了一個用黑布遮著的大箱子,黑布被掀開,眾人眼前出現的分明是一個很大的鐵籠子,而籠子里關著一只魔獸,有不少人被嚇到了。
“這只魔獸是我從戰場里帶回來的戰利品,就在戰場上,它的孩子死在了炮火之中,尸身也沒有留下。”葉剎走到了那籠子旁邊,淺淺笑道:“魔獸并非人族,但就算是獸,親子之情也是存在的。”
老皇帝臉色不變。
葉剎道:“郭行,把東西拿出來。”
郭行拿出了一個透明的瓶子,瓶子里爬著一條黑色的軟趴趴的小蟲子,郭行解釋道:“這是蠱蟲,所謂蠱蟲,便是將成千上百的毒蟲放進一個密閉的空間里,最后活下來的就是蠱,不同的是,我們培育的蠱蟲是喂魔獸的血肉長大的,因為魔獸的生命力比起其他獸類的生命力更為強大,蠱蟲為一對,這只魔獸已經被提前喂了一只蠱蟲,只要用至親血肉為代價,蠱蟲在吞噬了獻祭之人后,他所想念而呼喚了名字的人,會在另一只中了蠱蟲的人的軀殼里重生。”
“荒謬!”乾州王竟然率先起身怒道:“這種起死回生的法子,簡直是聞所未聞!”
葉剎一笑,“那便演示一番即可。”
一人抱著一只兔子上來了,郭行把瓶子打開,那里面的蠱蟲緩慢的爬了出來,一接觸到了兔子便融入到了它的身體不見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葉剎一抬手,旁邊侍衛的刀出鞘,徑直貫入了魔獸的身軀,血花飛濺,其他人驚呼,魔獸嚎叫了起來,聲音刺耳。
并州王的臉上沾染到了血跡,他惶恐,“你…臨州王…你這…”
“莫慌,靜靜地聽,它正呼喊孩子的名字。”葉剎的眸里含著幾分趣意,他就這么站在痛苦的叫喊著摸魔獸前,是在欣賞一條生命的終結,也似乎是在享受那弱小的可憐的東西無力的掙扎。
比起魔獸,他這個人類似乎才是那個可怕的煞星。
白酒坐著沒有動作,她抬眸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也不知是他站的位置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瞧不見那血腥的一幕。
許久,那魔獸的聲音漸漸的低了,直至再沒了聲響,那只兔子卻忽然紅了眼睛,長出了獠牙,體積也大了不少,一把跳在了地上撲到了籠子旁,它似乎是想救籠子里的魔獸,可在意識到籠子里的魔獸已經死了之后,它又腳上生出利爪,竟是速度極快朝著旁邊的人攻擊過去了。
明幽就這么看著那只變化了的兔子出現在了眼前,不及反應,眼前一花,有刀光閃過,那只不再像是兔子的兔子的身體被一分為二,血腥味直撲面而來。
血光之后,明幽見到的是那個一身黑衣,氣息如同出鞘了的利刃一般鋒利的男人。
他在血光里笑,“帝子無事吧?”
明幽微頓,“這…始終也是一條生命。”
“邊疆戰場上每日也不知要死多少的將士,莫說一只野獸,有時候就連同伴的尸體也要吃下去,可也活不了多久,這又何止是一條生命呢?”
明幽臉色微白。
老皇帝喚了一聲:“臨州王。”
“是我思慮不周。”葉剎垂眸一笑,“帝子長居皇城,何等高風亮節,又怎能讓我等胡言亂語污了帝子的耳?”
白酒看向了郝萌萌,郝萌萌的神色也很奇怪,這一幕沒有發生在她的上輩子發生過,白酒也覺得事情發展到了一種意外的地步,她看到了起先激動的站起來的父親頹然的坐了下來。
白有乾放在桌子上的手微抖,他失去自控的倉惶低喃,“當年果真不該…”
不該什么?
白有乾本能的忌諱讓他說不出一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