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左右看了一圈,也并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事物,再看向居思危,他還站在那里靜默不語。
“你…你先冷靜。”白酒好生勸慰,“這肯定是那條蛇妖的同伙來搗亂了,我們槐江山的人都會盡力的查出這到底是誰所為,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不用了。”
白酒聽到這淡漠的三個字,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居思危微微側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微斂,神情里有著說不出的悲戚,“也許這就是命,這些事情,也本就與你無關。”
這哪里無關了呢?
他們這一家子的霉運,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她帶過來的!
白酒心里暗道自己真是罪不可赦,如果居家是一個大奸大惡之家,那么她心底里還會沒有什么罪惡感,可現在的問題是,居家在鎮子里的風評極好,居多多身為一個單身老父親,又要做生意,又要奶孩子,可以說是很不容易。
如果沒有白酒的出現,說不定居多多與居思危就是父慈子孝,幸福快樂的一家子,但現在,居多多死了,不僅死了,尸首還不知道是被誰用暴力的方式給處理了,幸福家庭一瞬破碎,令人心酸,令人嘆息。
白酒咬著唇,“抱歉,是我不好。”
她這個人向來都是拿的起放的下,就算她性子再驕傲,這件事情也確實是她做的不夠好,向被她無辜牽連的人道歉也是應該的。
“你別自責,我…”他頓了頓,低垂著眼眸說道:“我無妨的。”
像是他這般不愿意輕易暴露出自己的脆弱的人,在本該最脆弱的時候,是最會讓人動容的。
哪怕是白酒這樣沒心沒肺的人,在現在這個時候心底里也充滿了罪惡感,于是,在槐江山上,大家就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
林蔭路上。
“小心點,這里有臺階。”
正在走路的少年看著跑到身側來扶著自己的少女,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說了聲多謝。
食堂里。
“這個魚有魚刺,你吃的時候要注意點,不過我把魚刺都挑出來了…”槐江山的高貴的掌門千金,如今把一塊挑了魚刺的魚肉夾進了少年的碗里,臉上露出來的是燦爛的笑容,“你可以放心的吃了。”
居思危唇角微動,低聲說道:“謝謝。”
傍晚的客房門口。
白酒擦著額頭的汗水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回頭看著送自己出門的少年說道:“蚊子我全都趕跑了,要是還有蚊子,你就來找我。”
“好。”他緩緩點頭。
恰巧撞見這一幕的弟子們只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詭異。
在這般情況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之后,槐江山里又有了一種新的猜測,那就是大小姐是否移情別戀,不喜歡訴雪,改為喜歡一個普通的凡夫俗子了,說是喜歡,似乎也有些不對,她這細心呵護的樣子,哪里是對待喜歡的人?
分明就像是在老媽子呵護自己的小崽子一般,恨不得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但看白酒樂在其中的樣子,山上的弟子一時間也沒敢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