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翊坐在了餐桌邊,可他盯著餐桌上的東西沒有動。
白酒放下毛巾走了過去,她忐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所以我點的比較清淡,你要是不喜歡吃,我可以再點別的。”
他聽不進她的話,只是兀自看著餐桌上的東西,雙眼里漸漸的多了茫然與不安。
白酒有些慌了,她往他身邊再走了一步,溫聲說道:“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他不動。
她想了會兒,試探性的抓著他的手臂,讓他側過了身子看著她,他黑色的眸子里凝著霧氣,有著委屈,她只能再盡量的放柔了聲音,輕輕的問道:“有不對的地方嗎?”
終于,他唇角微動,“碗…”
細微的聲音格外的可憐。
白酒看著桌子上的外賣盒子,她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把幾個盒子蓋好了端進了廚房放好,隨后她打開了碗柜,擺在最外面的碗有著青色花紋,看起來是一套,這應該就是孟家經常用的碗了。
她把碗先洗了一遍,再把外賣盒子里的食物一份一份的倒進碗里,來回走了兩遍,白酒才把所有的食物都放在了餐桌上擺好了,最后她把盛了飯的青色花紋的飯碗放在了孟翊的面前,再擺上一副木制的筷子,她說:“這樣對了嗎?”
孟翊終于拿起了筷子,白酒也放下了心來。
她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仔細的觀察著他,夾一筷子青菜,再吃一口飯,再去夾一筷子其他的菜,再吃一口飯…如此往復,這就是他吃飯的規律,看不出他喜歡吃什么,討厭吃什么,總之他對于菜或是米飯,都是絕對的“一視同仁”。
白酒并不覺得餓,她一手放在桌子上撐著下巴,一直盯著他不動,他的一舉一動就像是定制好了程序的機器人,她卻忽然覺得看著他吃飯也挺是新奇,讓她覺得挺有意思的。
她以前并沒有接觸這類人的經驗,雖然從一開始與他見面就有些意外連連,但她卻感覺這些意外都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現在想來,孟總說他兒子是高三生,只怕也是在特殊學校上學。
在正七點鐘的時候,他放下了碗筷,靜靜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她,準確來說,他沒有焦距的眼里并不是在看她,他只是看著這個方向雙眼放空,說是發呆更合適。
白酒回過神,她端起了碗筷往廚房里走去,把碗筷放在水槽里,白酒邊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保姆,邊彎腰拿起了一個碗打開了水龍頭,出神的她把水開的太大,水沖擊著碗底,又濺射到了她的身上,她忙關掉水龍頭,可是也染了一身的水。
白酒放下了碗,頭疼的抹著臉上的水,把貼在臉上的濕頭發撥開,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不能暴躁,要做一個安靜的美少女。
白酒心底里提醒了自己幾句,當她再準備開水龍頭的時候,有什么東西覆在了她的頭頂,一塊布料更是遮住了她的視線,她一手把遮住視線的東西扒拉開,回身見到的是少年的胸膛,再抬眸,是他沒有表情的臉。
他拿著毛巾笨拙的在她的頭頂動了動,對上她的目光,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濕…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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