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羨魚在府里地位不高,但府中下人對白酒還算恭敬,行至一處梅園,小秀慌忙道:“小姐,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
“為何不進去?”
“聽說這里面全是墳墓,我害怕…”
白酒更來了興趣了,“有什么好怕的?大白天的又不會有鬼。”
“可是,小姐…”
“好了好了。”白酒摸摸小秀的頭頂,這個小丫頭看起來也只有十五六歲而已,還是讀初中或是高中的年齡了,白酒不為難她,“你在這里等我,我就進去看看,很快就出來。”
“小姐…”小秀做了激烈的思想斗爭,選了折中的法子,“那你…你一定要快些出來啊,我就等一會兒,小姐不出來,我就進去找小姐了!”
“放心吧。”
白酒揮了揮手,走進了梅園,現在不是梅花綻放的季節,梅樹上只有繁茂的綠葉,倒也是顯得生機勃勃,而小秀說的也不假,白酒越往深處走,便看到了好幾座墳墓,也不怪小秀不敢進來,即使是在夏天,這里也顯得有些陰森。
在白酒想著這個梅園應該改名叫墓園的時候,她隱約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再順著聲音看去,便見到了一男一女。
一個模樣姣好的丫環跪在地上哭泣,“將軍,奴婢是真的無法控制住自己愛慕將軍的心,奴婢也深知與將軍身份猶如云泥之別,但奴婢不求什么,只求能陪在將軍身邊,只要這樣奴婢就滿足了!”
丫環伸出手,還未觸碰到男人,那穿著一件靛藍,繡著云紋符勁裝的男人已經冷漠的往旁邊移了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
白酒只能看到男人挺拔頎長的背影,但從那丫環的稱呼中,她也能猜到這個男人的身份了,在將軍府里,下人稱江羨魚的爺爺為老將軍,稱江羨魚的兄長為少將軍,稱江羨魚為二公子,只有稱江羨魚的父親,才是大將軍,或者是將軍。
撞見了自己公公枯木逢春什么的…這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白酒慢慢的轉身,決定悄悄地離開。
但天不遂人愿,她才剛剛邁出一步,便聽到女人哭道:“將軍不愿接受奴婢,奴婢也沒臉活下去了,就讓奴婢撞死了算了!”
緊接著,白酒眼角的余光里便是女人起身,跑起來朝著她身邊的樹撞去,在頭腦反應過來之前,白酒已經伸出手拽住了從身旁跑過的丫環。
“二、二少夫人…”哭的梨花帶雨的丫環見到白酒就直接懵了。
白酒干巴巴的笑了笑。
丫環回過神,又瞟了眼白酒身后,但見那男人還站在原地不動,壓根不在乎她的死活,她又哭得厲害了,“二少夫人何苦拉著我?與其沒有臉面的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二少夫人你就別管奴婢了!”
“不是。”白酒搖搖頭,頗為無奈的說道:“你瞧這梅花樹雖然長得好好的,但它其實樹干長得也不粗,我瞧你這力道和重量,還沒撞死自己,這樹就折了,你要死就死吧,又何苦傷及無辜呢?”
白酒身后走過來的男人腳步微頓。
丫環哭聲一停,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乖啊。”白酒摸摸丫環的頭,笑的溫柔可人,她貼心的說:“相信我,撞樹死的成功率不高,你看到地上那塊石頭沒?你去撞撞那里,說不定還能成功。”
“奴婢…奴婢…”淚痕未干的丫環也顧不得哭了,她結結巴巴的說:“二少夫人說不能傷及無辜,奴婢…奴婢忽然想到,萬一流了血弄臟了這里,也算是奴婢的罪過了…”
“無妨。”白酒聽到走到自己身邊的男人的傳來冷淡的聲音,“讓下人打掃干凈便好,你放心撞吧。”
不是,這種事也能放心嗎?
前一秒還在尋死的丫環現在的臉色十分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