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微妙的覺得他看著她仿佛就是在看什么會表演雜技的演員,她瞥了他一眼,慢慢的收回了手。
而在另一邊,尤桉卻是對于自己不經意間拍到的素材很滿意的點點頭,他再拍拍手,喊正式開拍了。
對于要拍的戲份,白酒是認真做過功課的,但她畢竟不是專業演員,就算再認真做功課,那也是臨時抱佛腳,如果演技再不過關,那她也沒辦法了,反正周圍的人對她也沒有抱有多少期待。
幽幽竹林間,落葉飛舞。
但見一群黑衣人將一男一女圍在中間,那女子一身白衣,身姿窈窕,眉目如畫,面容精致,她手持白玉笛,端是站在原地不動,周圍風起,衣袂翩躚,她便好似是要羽化登仙而去。
至于被她擋在身后的,那穿著一身明顯與周圍不合的隊服的男人,則不是那么顯眼了。
醫者手中的玉笛一轉,她莞爾一笑,再好的風景也成了陪襯,她問:“你們就是近日騷擾周邊居民的匪徒?”
“怎么?”為首的黑衣人邪惡笑道:“小娘子這是主動來求我們騷擾了?”
“胡言亂語。”白衣醫者收起了笑,柳眉一豎,“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
白色身影忽動,玉笛率先戳中為首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氣息一頓,捂著胸口倒下,此時其余眾人也反應過來,掏出武器全力應對。
但醫者的身影就如靈動的雀影一般,她手中長笛幾個起落間,皆是打中了人的穴道,只要被點中穴道的人,那就是會渾身麻痹倒地,醫者能救人,自然也能傷人。
不多時,地上已經倒了一片的黑衣人。
白衣醫者手中的玉笛再挽了個花,轉身朝著那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男人先是自豪一笑,隨即又是有小女兒的嬌俏,不滿的說道:“你們那個世界的男人,都喜歡看著弱女子在前面打架,而你們就站著不動,也不來幫忙的嗎?”
從現世穿越到游戲世界的男人看了眼地上倒著的人,沉默了片刻,說道:“與你相比,我覺得他們才是應該需要幫助的‘弱女子’。”
“誒?”醫者歪著頭眨了眨眼,可愛的神情里都是迷茫。
此時,導演喊了一聲“卡”,大聲說道:“很好,一次過!”
白酒立馬就收起了天真無辜的表情,她朝著那些從地上爬起來的群眾演員們鞠躬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辛苦你們了。”
“不不不…你客氣了。”群演們擺擺手,有些受寵若驚。
其實白酒拿著笛子戳人那幾下也就是演演,并沒有用上多大力氣,群演們也就是表現出來了被打傷的樣子而已。
白酒再笑了笑,接過了蘭姐遞過來的水,蘭姐嘖嘖兩聲,小聲說道:“可以啊,你這是開竅了,知道要立漂亮可愛的人設了?”
以前蘭姐總勸白酒收斂一些任性的性格,但白酒不聽,就喜歡肆無忌憚的做破壞形象的事,后來蘭姐也就只能放棄了,萬萬沒想到,白酒卻忽然像是轉了性了,就連演戲也開始記臺詞了,雖然說她的演技也沒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不過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白酒只是隨口說道:“聞秉那個家伙說我注定拿不到影后,為了讓他改變看法,我就從現在開始努力努力了。”
“果然,又是因為他。”蘭姐搖搖頭,“你呀,怎么就總想不開吊在那一棵樹上呢?”
聞秉的確是個年輕有為的男人,要能力有能力,要家世有家世,說是女人心中的完美戀人也不為過,但白家也不差呀,白酒身為白家大小姐,她能有的選擇絕對不少,可她偏偏就和著了魔一樣對聞秉死心塌地,人家越是嫌棄她,她就越起勁,蘭姐完全不能理解。
那是當然,蘭姐又沒拿到女配劇本。
白酒就當沒聽到蘭姐的疑問,自顧自的看風景。
蘭姐又拿出手機興奮的道:“哎呀,不是我夸你,你穿上古裝可真是太好看了,要說你全身最大的優點啊,也就你這張臉了,你看我拍了好多張照片發在你微博上了,要我說,這微博發照片的管理權你還是通通給我,我發的照片總比你發的那些蛇精臉要好。”
“等等…”白酒看著微博,又指著這條微博的第五張照片問:“你怎么把這個也發出去了?”
但見那第五張照片,赫然是她的一縷發絲被拽住了,她回眸怒視的模樣。
“哎呀!”蘭姐懊惱的道:“我只關注到你這張照片表情很好就一起發出去了,也沒注意到其他。”
其實這張照片也只有祁奉那拽著白酒一縷發絲的手出境而已,男人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與她的發絲的黑有了一種別樣的視覺沖擊,老實說,正因為看不到男人的臉,才會更加的給人想象空間。
本來這張照片也沒什么,但鑒于白酒此人的名聲巨臭,又加上她以前的那些不良記錄,只要她和男生同框了,那就一定會評論一邊倒的噴她又在裝清純勾引男人。
畢竟白酒是一個只要在鏡頭面前哭,就會被人噴她是個綠茶婊,白蓮花的存在。
蘭姐后悔道:“我把這些照片刪了…”
“算了吧。”白酒看著這條微博下已經有了幾百條評論了,她無所謂的道:“刪了也沒用,他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去吧。”
白酒摸著下巴想,等她有了一支宅男大軍,她勢必要把那些噴她的人,再狠狠地噴回去。
大概是所有人都對白酒的演技不抱希望,所以她這次稍微表現好一點,竟然讓尤桉這個導演也不由得覺得今天的戲份拍的很好,黃昏時刻,結束了一天的戲份,尤桉拍拍手,正式宣布今天的工作結束。
祁奉不急不緩的走進等候多時的車里,在副駕駛坐下,接過旁邊的男人遞過來的奶茶,他的眼前是一輛保姆車從旁邊經過。
吳川好奇的問:“怎么樣?拍戲好玩嗎?”
因為祁奉要來片場拍戲,他的工作便落到了吳川身上,吳川可沒有時間來看祁奉拍戲。
祁奉喝著奶茶,不冷不淡的說道:“沒意思。”
尤桉知道祁奉是個什么性格的人,所以只要求祁奉繼續保持那股喪氣說臺詞就好了,反正他的設定本來就是穿進游戲的職業玩家,而觀眾都知道他這個職業玩家是個什么性子。
吳川說道:“聽公司里的女同事說白酒并不是個好人,我還怕她會不會特別的不配合,對了,就剛剛,公司里的人還給我看了一條熱搜,白酒她是不是有想法勾引你?”
“嗯?”祁奉看著吳川。
吳川拿出手機點開微博,“就這張照片,我們都知道她現在在拍什么戲,而她的搭檔又是你,大家也知道你的性格是絕對不會主動和人接觸的,雖然這張照片只露出一只手來,但這上面的衣袖很明顯就是我們的隊服嘛。”
他拿過手機,隨手點開下面的評論,幾千條的評論,熱評無一例外都是在冷嘲熱諷白酒又在勾搭男人的。
吳川感慨,“看她長得挺漂亮的,沒想到是個這么輕浮的女人,還特地把照片發出來炫耀,也不知道我們選她做代言人對不對。”
“照片不是她發的。”
“啊?”吳川愣了一下,又問:“你怎么知道?”
因為這條微博發出的時間,她正在和他拍戲。
祁奉不發一語的把吳川的手機扔給了吳川,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點開了微博,他先找到了熱搜里的那張照片保存,隨后又用自己的號發了一條微博。
今天的我也喝奶茶:她生氣的樣子,像是夏天里的燒仙草加了冰。
底下配圖正是那身白衣的少女回眸怒視的模樣,只因為男人出鏡的那一只手的指尖,勾住了她個一縷黑色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