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越發越靠近的槍芒,葉最面色波瀾不驚。
他抬起手,向前一抓。
忽然間,虛空中多出一只金燦燦的大手,宛若黃金鑄成,閃爍著金屬的光芒。
槍芒縱然無形,撞上金色大手卻也難以為繼,恍若拍打磐石的浪花,沒有造成一點點傷害。
“這個男人,好強!”
騎著白馬的騎士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震怖。
在他看來,自己追隨的王者已經足夠強大,可是女騎士在葉最面前也不占優勢。
“莫非,他是冠位?”
這一個瞬間,白馬騎士自然如此思考著。
畢竟,在他們的腦海當中還沒有三千大世界的觀念。
“你居然能夠擋得住我的槍!”
女騎士目泛異彩,握著長槍,驚訝的說道。
畢竟,這柄長槍并不普通,而是連接著世界里側與外側通道的鑰匙。
因此,在一定程度下,獲得長槍的女騎士能夠得到些許權限。
“這種力量對付月世界大多數人都還行,可是撞到我,就差的遠了!”
葉最搖了搖頭,輕聲嘆氣。
隨后,他眉頭一挑,沖著女騎士笑了笑。
但是,笑容的背后則盡情展露著葉最的手段。
他甚至只是單純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動作,蒼天大地亦為之變化。
漆黑如墨的夜色轟然消散,一輪紅日扶搖直上,照亮了整片天宇。
然而,就在太陽上升到某一個高度,它就像是遭到攻擊一般,似折翼的天使,垂直降落。
“這——”
女騎士張了張嘴,一句完整的話語也說不出來。
跟隨著他的騎士也多多少少面帶恐懼,露出迷茫的眼神。
無論如何,就算以從者之身,也無法阻擋下落的“金烏”。
然而,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幾乎以著相同的步調,壓榨每一分魔力,釋放寶具。
數道光炮沖天而起,擊向下墜的太陽。
饒是如此,也只不過暫緩了金烏落下的時間。
“王啊,快跑——”
白馬騎士深深的看了女騎士一眼,繼而想都沒想,操控著坐騎沖上高空。
“高文卿——”
女騎士牙齒緊咬,厲聲大呼。
她抬起頭,瞪大眼睛,試圖將高文的英姿永遠銘記在心田。
可是,她很快發現,自己需要記住的并非高文一人,隨著白馬騎士的犧牲,牛角騎士、‘瞎眼’騎士…她所有的下屬,全部都向著不可能戰勝的敵人發起沖鋒。
女騎士閉上眼睛,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隨后,她轉過身子,向著遠處逃命。
如今,她的性命并非屬于自身,還屬于當時犧牲的幾個屬下。
“我們又失敗了!”
織田信長煩躁的抓著頭發,苦澀的笑了笑,禁不住抱怨。
“什么時候,大家伙才能取得成功?”
“說不好,但是雷夫那邊依舊還在招英靈!前不久,還出現了一位相當強悍的成員。”
“強悍,誰啊?”
織田信長歪了歪腦袋,問道。
“上帝之鞭,阿提拉!”
“你開玩笑吧!這等存在怎么可能被召喚出來?”
時至今日,織田信長還依然牢牢記得大宅留下的遠古記錄——一本無名日記。
按照日記當中的記錄,阿提拉屬于天外游星。
換而言之,這位匈奴王乃是外星人。
而在本能寺內,他臨死之際,又發現了一本古書。
通過里頭的記載,早在神明還沒有被蓋亞回收之前,降臨了大批大批外來者。
這些存在實力非常強大,有時候分而化之的神明壓根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好在,最后在蓋亞的幫忙之下,這些外來者只剩下幾個,其余的都離開了地球。
“阿提拉能否被召喚出來,并不關我們的事!如今,大家伙需要做的目標只有一個——讓異常者離開。”
“否則,有他在這棋盤之上,兩大抑制力的賭局就永遠無法實現?”
“但是,不管是我,月神,槍呆,都拿那位異常沒有辦法!他實在是太強了,就算七冠位一起上,真的能夠贏得了嗎?”
織田信長皺了皺眉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有關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根源已經與一個人談妥了!不管大家伙人物成功還是失敗,最后這個異常還是要走!”
“以那個家伙的詭異能力,就算是異常,想要回來,也非常的困難。”
織田信長摸了摸鼻子,道:“但愿真能如此,那就真的再好不過啦!”
在織田信長看來,目前葉最的強大已經突破了英靈上限。
就算不使用分身,直接上原身,大部分存在對于葉最來說完全就相當于戰斗力只有五都渣渣。
聯合帝國王庭,雷夫猛然之間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和上一次的法國不同,他使用圣杯召喚出來的英靈都沒有處于狂化狀態。
而且,如今為止,大舉召喚從者,沒有導致圣杯機制覺醒。
那么,這一個特異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個別案例呢,還是特殊案例呢?
雷夫搞不懂,想不明白。
“我繁華的羅馬被你弄成這個樣子,可以說,你的心愿差不多已經完成了!然而,我覺得你還是不太開心!”
神祖站在雷夫身后,淡淡的說道。
“你還不明白嗎?”
雷夫瞇著眼睛,冷冷的說道:“原本,我認為人理燒卻的工作只有迦勒底來阻攔。換句話說,這一場游戲只有雙方。然而…”
神祖心里略做考量,開口說道:“出現了第三方?”
“沒錯!”
雷夫點了點頭,直言道:“這一段時間,我通過圣杯召喚出來的強大英靈越來越趨向于正常態。”
“可是,能夠干涉到英靈的存在絕對不會太多,只有兩位——蓋亞、阿賴耶。”
“過去,我們布置好的七個圣杯已經說明一點,人理燒卻乃是蓋亞與阿賴耶共同弄出來的局面,想要借助棋子,驅逐弱者。”
“那么,究竟會是什么樣的原因導致這一次大規模的英靈召喚呢?”
擊退騎士團,回到大營時,所有的士卒都神采奕奕。
畢竟,葉最在前不久,給他們上演了一項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攻擊,完全顛覆民眾對于個體勇武的判斷。
很多人可能為之感到害怕,夙夜未曾歇息,畢竟一群綿羊當中混入一頭獅子,不管怎么看,情況也都非常不妙。
但是,也有部分民眾非但不害怕,反而還有些期待。
“葉最,你怎么能夠做到如此厲害啊?”
“葉最,這些知識,你究竟是怎么樣得到的?”
“葉最,你的修煉仿佛方便告訴我嗎?”
屏退了守衛隊,尼祿眨著眼神,再三詢問道。
或許,之前葉最的表現實在過于驚艷,縱然是身為皇帝的尼祿也有些忍耐不住,出口詢問。
略微思考了一番,葉最打算適當吐出少許鍛煉心得。
由于他記憶力非常高強,有了念頭之后,葉最不過略做回應,隨即開口念誦道。
“…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滅。所以不能者,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三者既悟,唯見於空;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寂無所寂,欲豈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靜。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如此清靜,漸入真道;既入真道,名為得道,雖名得道,實無所得;為化眾生,名為得道;能悟之者,可傳圣道…”
“…上士無爭,下士好爭;上德不德,下德執德。執著之者,不名道德。眾生所以不得真道者,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驚其神;既驚其神,即著萬物;既著萬物,即生貪求;即生貪求,即是煩惱。煩惱妄想,憂苦身心。但遭濁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靜矣…”
“…資保一身,廢一不可,故曰神體精。心、肝、脾、肺、腎為五臟,胃、大腸、小腸、膀胱、三焦、膽為六腑。所言腑者,猶府邑之府,取受物之義,故曰府也。臟者,各具一質,而共藏于身,故為臟也。言三焦者多矣,而未的其真,蓋心肝腑三臟之上,而系管之中為三焦。《中黃經》云:心肝肺三焦,當指其所也。又據五方之色,脾為五臟之主。而今其以心為主,何也?答曰:心居五臟中,其質虛受,是神識之體,運用之源,故偏方而得其主,動用而獲其神,不可以象數言,不可以物悉取,皆自然之理也…”
“…只待九轉神丹,則可白日升天。抱樸子《九丹論》云:考覽養生之書,鳩集久視之方,曾所披涉,篇已千計矣。莫不以還丹金液為大要焉。又《黃帝九鼎神丹經》云:帝服之而升仙,與天地相畢,乘云駕龍,出入太清。八瓊:丹砂、雄黃、雌黃、空青、硫黃、云母、戎鹽、消石等物是也…”
尼祿原本聽到葉最開口,心中興奮得不得了。
然而,隨著葉最開始念誦《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黃庭經》時,尼祿火熱的內心頓時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徹底消滅。
葉最卻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依舊念誦著《太玄經》。
“…初一:淵潢洋,包無方,冥。測曰:淵潢洋,資裹無方也。次二:大其慮,躬自鑢。測曰:大其慮,為思所傷也。次三:大不大,利以成大。測曰:大不大,以小作基也。次四:大其門郊,不得其刀,鳴虛。測曰:大其門郊,實去名來也。次五:包荒以中,克。測曰:包荒以中,督九夷也。次六:大失小,多失少。測曰:大失小,禍由微也。次七:大奢迂,自削以觚,或益之餔。測曰:奢迂斥削,能自非也。次八:豐墻峭址,三歲不筑,崩。測曰:豐墻峭址,崩不遲也。上九:丈佟以蔑,否出天外。測曰:大終以蔑,小為大資也…”
“…初一:止于止,內明無咎。測曰:止于止,智足明也。次二:車軔俟,馬酋止。測曰:車軔俟,不可以行也。次三:關其門戶,用止狂蠱。測曰:關其門戶,御不當也。次四:止于童木,求其疏谷。測曰:止于童木,其求窮也。次五:柱奠廬,蓋蓋車,轂均疏。測曰:柱及蓋轂,貴中也。次六:方輪謙軸,坎坷其輿。測曰:方輪坎坷,還自震也。次七:車累其傂,馬擸其蹄,止貞。測曰:車累馬擸,行可鄰也。次八:弓善反,弓惡反,善馬很,惡馬很。絕弸破車終不偃。測曰:弓反馬很,終不可以也。次九:折于株木,輆于砋石,止。測曰:折木輆石,君子所止也…”
尼祿頓時變了臉色,連忙擺了擺手,直言道:“你的修煉仿佛委實非常高深,恐怕我壓根理解不了。”
對此,葉最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么。
畢竟,尼祿并不是土生土長的華國小孩子,沒有受到過文化熏陶。
因此,光是解釋什么丹田就需要大量時間。
更何況,某些無形之物的概念并不好解釋。譬如,道。
《道德經》開頭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用白話文來說,就是如果道、名能用語言來表現,那么就不是道、名。
因此,對于主動放棄修煉的尼祿,葉最十分看好。
因為大多人,往往只有三分鐘的熱度。
反倒藤丸立香對于葉最之前念出來的道經十分感興趣,恨不得盡快將之掌握。
無論如何,瀛國距離華國并不算遠。甚至,在唐時,皇室還特地派遣使者前往九州,學習先進學識。
然而,藤丸立香想要學會,也不是一般的難。
不管怎么說,瀛國民眾對待華國的感覺并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