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一處不為常人所知的古堡當中,衛宮切嗣嘴巴緊閉,不茍言笑。
他微微瞇起眼睛,看向高臺。臺子上放置著裝飾華麗,卻又讓人暗暗心驚膽戰的劍鞘。
如果換做天地下任何一知情人士得到劍鞘,無不歡呼雀躍。
可是,就當下的情況而言,使用劍鞘,所獲得的益處并不比弊端來得多。
“切嗣,怎么了?”
看著衛宮切嗣陰晴不定的臉色,一個大小姐模樣的女孩徑直開口問道。
別她看外表看起來天真浪漫,卻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
“愛麗絲菲爾,說實話,亞瑟王和我的相性并不算好。真的要說,召喚暗殺者會更加適合…”
看著貴婦人,衛宮切嗣面有不渝。
對于久經戰場的他而言,一柄聽話好用的武器必不可少。
只是,他作為愛茵茲貝倫家族參戰的代表,并沒有過多選擇的權利。
“那么,我去和爺爺說,讓他給你換一個圣遺物怎么樣?”
愛麗絲菲爾輕蹙眉頭,遲疑著說道。
被她稱呼為爺爺的存在,和愛麗絲菲爾其實并沒有血緣關系,他乃是愛茵茲貝倫家族的族長。
而愛茵茲貝倫家族則完全由人造人構成,人造人與人造人之間是不存在有血緣的關聯的。
聞言,衛宮切嗣搖了搖頭,并不想讓妻子為難。
“現在去求族長也沒有空余的時間了!不如就將大名鼎鼎的亞瑟王召喚出來吧!”
他的聲音十分平靜,鎮定自若。如果不是那眼神當中流溢而出的濃郁情感,很容易被人視為一臺轟隆作響的機器。
“小姐——”
寧靜的大廳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久厚實的大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滿臉欣喜的女仆。
“怎么了?”
衛宮切嗣皺了皺眉頭,預感到有什么事情發生。
“小小姐,她…她得到了令咒——”
“什么?”
衛宮切嗣與愛麗絲菲爾同時吃驚的大叫,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難以掩飾的慌亂。
“切嗣——”
愛麗絲菲爾玉體顫抖著,撲入丈夫的懷抱當中,淚水如決堤的大壩滾滾而落。
嬌妻在懷,衛宮切嗣非但沒有任何的遐思,反而感到渾身發冷。
如果不是妻子還身邊,他覺得此刻自己壓根站不穩。
他在心里痛苦的呼喊著女兒的名字,如若胸膛里面被塞進入南極的堅冰。
要知道,獲得令咒可不是一件讓人感到慶幸的事情,所謂的令咒乃是參加一場戰役的入場卷。
雖然參與戰役的人數并不多,只有十四人,可是由于其中的七人都是名流千古的豪杰,或者神話傳說當中的英雄,或者架空的天驕。
因此,其對抗的激烈程度,絲毫不弱于一場小型戰爭。
“呼——”
衛宮切嗣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神,摟住愛麗絲菲爾進到女兒的閨房。
此時,如若小公主的伊莉雅正嘟著小嘴,滿臉不爽的看著右手手背上的紅色圖案。
“伊莉雅,你心里有什么渴望的事物嗎?”
望著女兒高舉的手背,衛宮切嗣瞳孔一陣收縮,不禁開口問道。
“切嗣,你在說什么?”
伊莉雅眨了眨眼睛,顯得十分茫然。
看著孩子天真無邪的模樣,衛宮切嗣眼眶溫熱,一股熱流差點忍不住沖出來。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此次的戰斗只需要自己和妻子協力承擔。然而,隨著伊莉雅手上令咒的出現,恐怕就是想將女兒留下,也不會被族長同意。
“唉——”
衛宮切嗣輕輕的嘆了口氣,臉色變得極為堅定。
無論如何,在這一次戰斗中,他都要保護好伊莉雅,不讓兩人愛情的結晶破碎。
隔了一段時日,隨著戰斗的腳步越來越近。
衛宮切嗣在收集對手情報的同時,細心教導伊莉雅魔術。
作為人造人家族,愛茵茲貝倫缺乏有利的殺傷性攻擊。
因此,哪怕衛宮切嗣只是將魔術作為使用工具,也比大部分人造人強大得多。
而作為人造人與人類的后代,伊莉雅在魔術一途先天性占有極大的優勢。
衛宮切嗣欣慰的同時,亦不乏有些哀傷。
一家三口人其樂融融的相處大半年時光,某天夜晚,衛宮切嗣終于準備好一切,來召喚同伴——從者。
在妻女的注視下,他徑直走入魔法陣當中。
略一失神,衛宮切嗣立即念誦在腦海當中牢牢記住的召喚咒語,每一個詞他都咬得準確無誤。
不知多了多久,腳下的召喚陣光芒大放,隨后,走出來一個身披盔甲的…女孩。
衛宮切嗣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打量著少女。
他簡直不敢相信,鼎鼎有名的亞瑟王居然是一個女人。
不知怎么的,他心中的猛然竄起一股怒火。可是,偏偏對面的英靈少女還沒有覺察到。
她繃緊臉,朗聲說道:“從者saber,前來報道。請問,你是我的master嗎?”
衛宮切嗣嘴唇微動,欲語還休。
然而,就在這時,英靈少女的眼睛閃過一道寒光,她腳尖點地,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伊莉雅面前,雙手高高舉起。
愛麗絲菲爾出于母親本能的覺察到不妙,將女兒拉到自己身后,猶如生崽的母雞怒視著狐貍一樣。
可是,這偉大的母愛并不能打破少女內心的堅冰,她高舉的雙手緩緩落下。
“saber,你等一等!”
反應過來的衛宮切嗣心急如焚,他明白自己今天要是處理不好,恐怕妻子、女兒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為此,他特意動用了身上的一道令咒。
作為束縛從者的最強保障,果然對英靈少女有著非同一般的力量。
哪怕只是三道中的一道,也顯現出莫大的威能。英靈少女像是動作被固定住一般,連動也動彈不了。
“saber,抱歉!之前并沒有和你說明白,但是這位…御主是我的女兒。”
作為專業人員,衛宮切嗣一眼就看出來自家從者究竟在擔憂著什么。
可是,有些時候并不一定講究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非得要詳盡的資料,聯系實際方能給予援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