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技術大拿,看吧。”供銷科長可不愿意招惹劉婧,而且對方要看面料也屬正常,所以敷衍道。
整個下午,楊可沒干別的,依舊挨個車間掐秒。
他要做到準確無誤,不然的話,會影響工人的收入,那樣會出亂子。
劉婧找了一個借口,出了縫制車間,回到技術科,技術科的人都下車間了,所以沒有人。
劉婧撥通了總機,要外線紡織廠。
接線員問什么事,劉婧說咨詢打樣品的面料什么時候送來,接線員這才給接通。
當時,廠內電話是不允許隨便要總機向外打的,近兩千人要是都可以要外線,一個月下來電話費就不菲,而且嚴重影響工作上的電話進出。
所以只有幾個重要部門可以要外線,還得是部門領導才可以。
劉婧雖然被免職,但在當時的情況下,不少人認為只是暫時的,所以接線員也沒必要跟她較真,非得讓她把技術廠長找來再打電話。而且是市內電話,這要是長途的話,那就不同了。
“喂,你好,請問是紡織廠供銷科嗎?”
“是,你哪里?有啥事?”
“我是魏國林的姐姐,麻煩你給我找一下啊。”
“你等一下哈。”
接線員知道魏國林沒有姐姐,但魏國林身份特殊,所以也就沒深問。心中卻想,魏國林風流成性,保不齊又是女朋友吧。
不大工夫,魏國林進來,抄起桌子上的電話:“喂,我是魏國林,你是…”
“國林,我是婉欣的堂姐劉婧,市二服的,想起來沒?”劉婧緊握電話,像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
“哦,婧姐啊,都是親戚,怎么會忘呢,有事嗎?”魏國林道。
“你…晚上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劉婧說道。
“這個…你不怕婉欣知道了生氣啊,有事在電話里說吧。”
美女請吃飯,魏國林非常高興。只是只見了一面,就請吃飯,肯定有事;而且劉婧是劉婉欣的堂姐,所以他有些遲疑,終究沒敢答應。
“我是跟你說楊可和婉欣的事情,你不想知道嗎?”劉婧拋出誘餌。
如果劉婉欣還和楊可有聯系,那他寧可不結這個婚,總比以后莫名其妙被帶上綠帽子強。
所以,魏國林一聽,汗毛都立起來了,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我去。”
下班后,魏國林騎著自行車直奔太子河。
推車上了大壩,然后尋了一條小道,進入太子河,劉婧早已在一棵大柳樹下等候。
本來劉婧是想請魏國林去飯店的,但魏國林害怕被人看見。
當時太子河兩岸還沒有修建,所以到這里來的人很少,而且此刻已經是十月上旬,釣魚的更少,所以兩人選擇在這里見面。
“婧姐,讓你多等了。”魏國林停好自行車,走上前說道。
“我們廠離這里近。”
“婧姐,婉欣和楊可到底啥事?”魏國林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得保證今天咱倆的談話不告訴第三人。”劉婧道。
“我保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魏國林道。
“楊可與婉欣經常通電話,但具體內容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多留意,綠帽子可不是好戴的。”
劉婧開始胡說八道,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徹底點燃魏國林對楊可的仇恨。
果然魏國林怒了,滿臉通紅,雙拳緊握,低聲喝道:“媽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餅。”
隨后感覺不對勁,因為十一聚會的時候,楊可和李夢潔一直在一起。于是問道:“他不是跟李夢潔談戀愛嗎?你是不是聽錯了?”
劉婧繼續給魏國林洗腦:“腳踏兩只船知道不,他一個臭工人永遠是底層的,只有攀上高枝,才能出人頭地,明白嗎。這就叫東方不亮西方亮,婉欣和李夢潔最終都是受害者。最主要的是我感覺你太不值了。”
“婧姐,我知道你和楊可有矛盾,你告訴我這些不會只為我著想吧。說吧,找我到底啥事?”魏國林也不傻,所以直截了當地問道。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我聯手扳倒楊可。即便婉欣對楊可舊情難忘,到時候他啥也不是,就對你構不成威脅了。咋樣,合作不?”
“怎么合作?”魏國林很認同劉婧的提議,但他并不了解劉婧,所以很警惕。
“楊可賣了庫存工作服,得了10萬元獎勵。而這個工作服是早先生產的,所以我懷疑這里有貓膩,這10萬元是巨款,我懷疑是打著給楊可獎勵的旗號,他們分贓了。”
魏國林一聽,敢情把我老爸都算進去了,老爸為人正直,根本不可能貪污。
“這事是你們經編廠的事情,和我爸無關,我幫不了你。”魏國林一口回絕。
“這事與紡織廠一點關系沒有,你們廠只是賣貨。關鍵是這邊,他們肯定偽造發票了,不然怎么能通過省服和海關,所以你只要把這筆面料的發票給我弄出來就行。這樣的話,我立馬能扳倒他們。”
“你讓我去偷我們廠的賬本?你想啥呢,這事打住,要是沒別的事情,我走了。”魏國林覺得劉婧就是一個瘋子,啥都敢想,啥都敢干。
“國林,你想過婉欣肚子里的孩子嗎?萬一不是你的咋辦?”劉婧見控制不住魏國林,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魏國林頭皮發炸,冷汗立馬出來了,道:“你別胡說八道,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我…我碰她的時候,她還是…黃毛丫頭。”
為了能扳倒楊可,劉婧豁出去了,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只要能把握住魏國林,就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是,成如你所說,她第一次給了你。但你怎么能確定婉欣哪天花iyun的?”劉婧向前邁了一步,仰頭看著魏國林,雙眼有火苗在跳躍,仿佛能燃燒魏國林。
魏國林愣住了,他不明白劉婧這種舉動這種表情要干什么,銫誘自己?不至于吧,多大一點兒事。
劉婧吐氣如蘭,道:“女人只有守第一關的時候是拼盡全力的,一旦失守,以后嘛…我不說,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