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賢心情復雜的問道,想起那次蘇綰心當著自己面接起的那個電話。
如今想來,那個氟西汀的備注,對應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人了。
他看著傅時寒點頭承認的時候,腦子真的是一片空白。他張嘴想說話,可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他猜到蘇綰心背后的男人肯定不一般,但帝都這種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名流權貴。
所以任誰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蘇綰心跟傅時寒會有這么一層關系。
傅時寒看鐘賢的反應,微微皺眉。
他之所以帶漾漾出來,就是為了想讓鐘賢知道自己跟蘇綰心的關系。他知道蘇綰心現在在鐘賢那兒治療,想借機問問情況。
可是…
感覺不太對勁。
鐘賢一言難盡的輕笑一聲,依次看了看身邊的這幾個人,然后問:“蘇綰心平時一個人住?”
傅時宜剛從樓上下來,就聽見他問的這句話,不知是發生了什么。
“鐘醫生,怎么了?”
鐘賢扭頭看她,又問:“之前和夫人一起出車禍的那個人,是蘇綰心?”
傅時宜:“…”
“鐘醫生,有什么話直說。”李墨也看出他的狀態不大對勁,輕聲開口。
“蘇綰心有非常嚴重的抑郁癥這件事,你們知道嗎?”
按理來說,有關病人的,他不該說。可現在這種情況,他又不得不說。
他一直就覺得奇怪,蘇綰心怎么就死活不肯給他一個家人的聯系方式。
現在他明白了,她哪是不想給,她是不敢給。
鐘賢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表情一僵,死一般的沉寂,也算是給了他答案。
果然,傅家誰都不知道這事兒。
傅時寒目光陰沉不堪,讓傭人把漾漾抱走。然后問,“你確定她有抑郁癥?”
“她是我的病人,我當然確定。”
“她找你,不是為了找禍丟失的記憶?”
“她上周才跟我提車禍的事兒。”鐘賢覺得不可思議,“她得抑郁癥已經快兩年了,每天都必須服用大劑量的藥物,甚至…以前還有過自殺的傾向,你們竟然都不知道?”
所以她跟傅時寒到底是情侶關系,還是自己猜錯了,他們什么關系都不是?
那孩子是代孕生出來的?
這種念頭在鐘賢腦海里一閃而過,很快就被打消了,因為這幾個人的臉色都太過難看了。
傅時寒仔細聽鐘賢說的每一個字。
他說蘇綰心抑郁癥快兩年了,可她從車禍中蘇醒過來的時間,也不過就是這么長。
也就是說,她從醒后就一直在生病。
偌大的客廳,安安靜靜。
鐘賢說的每一句話,都重重擊打在他們的心里。
傅時寒冷著臉,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他上樓拿了車鑰匙,快步離開。
傅宅,客廳內只剩下鐘賢和李墨母女。
跟黑臉的傅時寒和淚流滿面的傅時宜相比起來,李墨的反應相對淡定,可終究還是做不到云淡風輕。
她眼眶微紅,繼續問有關蘇綰心的一些事情。
“她在你這兒治療多久了?是她主動找到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