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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學術探討

  薛芷箐似乎想到很多典故,對亂世的到來,感到一些惶恐與沮喪,大亂之世意味著將會起戰爭,天地荒蕪,人口銳減,尸體遍野,瘟疫流行,到處都是饑荒和暴民。

  大隋經過開皇的儲備,好不容易走入盛世,想不到十年之間,已如過眼云煙了。

  “盛極必衰,自古依然,芷箐姑娘請勿感傷。”

  “如何能不感傷?也許將是連年征戰,還有可能引得胡人再次入侵華夏,光想一想就可怕,到頭來,最苦的還是百姓。

  羅昭云聽到才女的一番話,暗贊她的仁義之心,點頭輕嘆:“不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薛芷箐默默念著他的話,同樣有了共鳴,嘆道:“盛世興文,亂世興武,可恨不是男兒身,無法征戰天下,安撫百姓,只能眼睜睜看著天下大亂,隋國衰亡。”

  “芷箐姑娘可不要小看自己的影響力,也許,你能為這天下,做出更多的事。”

  “哦,我一個女性,無法征戰,難道依靠教化不成?哪一個亂世梟雄不是殺人如麻,心狠手辣,豈會聽我文章和勸慰,就會放下屠刀?”

  “當然不是讓你去說服那些黑心的梟雄,知道在亂世中爭霸,什么最重要嗎?”

  薛芷箐想了想道:“糧食!”

  羅昭云差點翻白眼,心想這就是差距,不是智商和文化,而是視野的差距。

  他寫文章、做學問,如果憑個人實際能力,十個羅昭云也不是薛芷箐的原創文采的對手,

  可是羅昭云卻有著一千多年的豐富視野,后世人通過互聯網、期刊、書籍等,翻看許多古書事件,又經過工業革命、現代信息等綜合發展,所以,他的思維比薛芷箐開闊、長遠。

  “不是嗎?”薛芷箐異常聰明,一看羅昭云那個眼神,就知道自己可能會錯意,說的不對。

  “亂世中最重要是人才!如果文有諸葛,武有趙云,人才濟濟,所向披靡,安定一方,不成問題,你是太學祭酒,若能在學院培養出真正有大才干的務實人才,既有縱橫捭闔者,又有治理一方的能手,還有精通算術、經濟、匠藝、理化等各類人杰,對天下穩定必有促進作用。”羅昭云循環誘導,給她指出一些方向。

  薛芷箐愕然道:“太學院,如今也擴增了上百士子,難道不夠用嗎?”

  “得了,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書呆子,讀書認字,做幾篇文章或許可行,但是太過教條,靠他們出謀劃策、治理地方等,只會越幫越忙,唯少許士子可堪重用,比如杜如晦這種人,但百中無一。”羅昭云冷哼,對那些滿口之乎者也,自命清高的勛貴士子,嗤之以鼻。

  薛芷箐質疑道:“如果這些太學院的學生都不行,各地的縣學早名存實亡,私學受到打壓,天下還哪里有精英人才?依靠察舉制而被推薦上來的孝者、廉吏?”

  “當然也不是,我覺得,太學院的教學太過單一,而且教條,除了詩詞文賦外,就是諸子的一些文章,不夠全面,缺少其它層面的教育,使得這些士子學生,視野束縛,滿口文縐,能有多大作用。”

  “那你說,該如何教,難道你更有驚艷不成?”薛芷箐身為太學書院的副院長,本身又是祭酒博士,被外行人如此恥笑,臉面也有些掛不住了。

  羅昭云搖頭道:“光學文章是不夠的,大多數士子腦筋都學死了,像是生了銹,一片漿煳,如果這些士子能普及一下數學教育,開發另一半大腦,以及地理、古史等綜合能力的強化,普及一年基礎課后,再分班學習專業課,一部分人專攻詩詞文章,一部分人研究算術,還有自然科學,大匠工藝、醫學知識、農林科學、律法判案等等科目,只有這樣,才能培育出各種人才,用于不同領域,才能各盡其才。”

  薛芷箐聽完之后,目瞪口呆,顯然這種新穎的想法,她從未聽說過。

  目前教學都是這樣傳授的,覺得天經地義,從未覺得不合理,甚至薛芷箐等人,都覺得建立這樣的學院,是一種文化進步。

  隋文帝為了加強中央集權,打擊門閥世襲,故在開皇末年實行科舉制,規定六品以下官吏須由尚書省吏部銓舉,廢除了傳統的州郡辟舉制和九品中正制,推行科舉考試制度,設秀才、明經兩科,不過,每年錄取人數很少,只有二三十人而已,效果其實沒有傳說中那么大,六品之上官吏,仍從門閥大族庇蔭、推薦而出。

  后來,楊堅覺得選拔上來的人,大多書呆子,還是不如門閥中的勛貴子的家學淵源,辦事力能也遜色,隋文帝在仁壽時候,又中停了科舉,幾大學院也都停辦了,只留下太學不足百人學生。

  到了楊廣登基后,為了加快擺脫門閥制約,又加了進士科,將中舉、中進士的人數增多,停辦的學院也都全部開啟,光太學院每年新生就好幾百人了。

  “說的容易,可是如何從那幾方面入手教學?而且士農工商,這種觀念根深蒂固,許多士子不屑于去學習其它領域的知識,都以寫華麗文章和詩文為才華,以看經史子集為主,再說,學院也缺少哪些領域的祭酒啊!”薛芷箐白了他一眼,大有詢問之意。

  羅昭云呵呵一笑道:“在學習數術前,需要變換一種思維,不能再用漢體數字了,而是需要符號來代替,也許你不知道,人的大腦分左右,記憶的東西不同,文章代表語文,和數術各經不同的半腦,數字學其實就是符號邏輯學,那樣才更容易記,運算、推到法則等,才更便捷。”

  “哦,你說的什么意思,哪里來的符號?”薛芷箐有些不解。

  羅昭云起身,走向了她的說桌前,薛芷箐也起身,婀娜跟著走過去,迫切想知道他能寫出什么符號來,改變已有的觀念?同時,心中也對這個青年,好奇更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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