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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朝會賜婚

  隋煬帝楊廣次日朝會,開始封賞百官,對于那些勤王的將軍、各地通守、鷹揚郎將等,統統加官進爵,上次布匹和珠寶,擴大藩地,增加俸祿,一來表示自己知恩圖報,對這些勤王將領的感激,二來,也是因為天下將亂,叛軍四起,人心浮躁,想要通過大搞封賞,穩住朝廷的官員與武將的心思。

  功勞最大的羅成,被冊封為佑國公,有了公爵,另賜上柱國,入宰相職,跟朝中左右仆射,三省長官的職位相當,在六部尚書的權力之上,如此年紀,可謂殿前紅人,平步青云,位高權重,肱骨之臣。

  朝堂上下,不論門閥勛貴,還是公卿世家,王侯貴胄,治經大儒們,看著羅昭云的目光都有些眼熱,不過嫉妒之心倒是少了,更多是稱贊、敬佩、欣賞。

  這次雁門之圍,羅昭云的破敵三策已經傳開,朝中被解救的文臣武將們,多少都對他這次勤王之舉心存感激,否則,誠一旦告破,他們都要陪葬。

  哪怕虞世基、裴蘊、封德彝等奸佞之臣,這一次也沒有反駁,如果站出來反對,不但得罪了擁有兵權的羅成,還給人一種恩將仇報的感激,他們看了宇文述一眼,心想這老頭跟羅家有仇怨,結下梁子,他應該反對才是。

  可是宇文述那天跟羅昭云私下談過之后,也不再針對羅家,這是在避鋒芒,天下的局勢,他通過門閥勢力已經了解,各地叛軍四起,河北、河南、齊魯等中原地區,村鎮百姓逃亡甚多,除了糧倉還有一些官糧外,國庫已經入不敷出了。

  朝廷的富裕,國庫充盈,不是光有幾個糧倉就可以,現在百姓因為鬧饑荒、服兵役等大規模逃亡,落草為寇,地方賦稅難以收上來,門閥雖多卻不在賦稅范圍內,這些勛貴家里都有很多財產,田地、奴仆、錢貫、黃金等,卻不會拿出來給朝廷用,所以,大隋的盛世格局已經被打破了,可謂千瘡百孔。

  宇文述心知肚明下,沒有了往日的狂傲自大,對待羅家,也不想得罪死,畢竟自己命不久矣,他三個兒子可是要繼續在朝為官,以三人的才能,加起來也不如羅成一個,所以繼續為敵,實屬不智,所以,寧愿把黃河以北十個郡城內的商鋪,全部送給羅家,換對方不跟宇文家計算恩怨。

  當然,這是他老狐貍明哲保身之計,一旦有置對方死地的事,肯定也會暗中出力,如果沒有把握,就不會再亂彈劾、作對了。

  接下來,楊廣詢問這一年洛陽和天下的一些大事,讓留守的民部尚書樊子蓋來匯報。

  樊子蓋站出來,把這一年秋收賦稅的糧食和錢貫數字爆出來,竟然比往前減少了三分之一,糧食不過五百萬石,銖錢不過三百萬貫,越來越少了。

  這十年內,開渠、建城、修路、補長城、伐遼東,揮霍掉了太多的國庫,開皇二十年的積累,都要被隋煬帝敗壞光了。

  楊廣聽完之后,臉色越來越差,國庫變得空虛,讓他以后拿什么安撫軍心,維持國家運行?

  他目光掃向朝廷的門閥勛貴們,這是龐大的集團,有最大的關隴貴族,也有河東、汝南、江左、魯中、洛陽等地的貴族,他們的家族內都有黃金、錢貫儲藏,還有大量封地,從許多方面截斷了朝廷的賦稅。

  大部分貴族家里都經商,因為勢力關系,并不納稅,封地內的佃農們,租庸調等都向貴族交納,朝廷的賦稅來源主要是各地普通百姓,雖然隋代一度強調輕徭薄賦,但往往流于表面,暗中增加條款繁重無比,使得百姓難以抗住,十村九空,各地郡守也焦頭爛額,還要鎮壓叛軍,賦稅根本收不上來多少。

  楊廣一直想要打擊這些門閥貴族,讓他們吐出那些財產,沖入國庫,可惜效果不大,本來要借助鎮壓番邦,給自己增添圣可汗的光環,然后回朝之后,實行一系列改革,繼續打壓門閥,扣出財產和土地,在政治決策方面,也能集合自己的中央集權。

  發動對外戰爭,楊廣其實也有要把各種權力集中在他手中的想法,只不過遼東一戰,整砸了,使他焦頭爛額,幾乎賭上了全部。

  雁門一困,又使隋煬帝楊廣的雄心壯志磨滅不少,此時此刻,連他自己都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是得過且過,破罐子破摔,還是應該發憤圖強,扭轉頹敗之勢?楊廣自己也茫然了。

  “朕要宣布一件大喜之事。”楊廣不打算去想這些糟心事,而是以喜事來沖淡憂愁。

  群臣懷抱朝勿,抬頭注視著楊廣,不知道喜從何來。

  “朕之愛女,如意公主,品貌絕倫,賢淑有德,早于羅成將軍情投意合,兩年前朕已經答應二人的婚事,卻一直沒有來得及晚婚,今日,朕要宣布賜婚,于本月十五,舉行大婚事宜,全城慶賀。”楊廣帶著笑意說出來。

  眾臣們恍然大悟,紛紛向羅成慶賀,后者也舉手回謝。

  朝中文武大臣,不少對羅成的印象很好,蘇威、樊子蓋、陳祾等人全都道喜,給足了他的面子。

  朝會結束后,王世充親切拉住羅昭云的事,說道:“羅將軍,你我一見如故,定要喝幾杯才是。”

  羅昭云暫時不想跟他撕破臉,微笑道:“請王郡守挑個時間,咱們哪天聚一聚,吃酒閑聊。”

  其實羅昭云心中也想對這個王世充有一個了解,知己知彼,日后一旦敵對起來,也能知道這個人的品格和人性,制定對策。

  “去府上聚太悶,不如去花樓吃酒,我包下洛陽城內最豪華的酒樓,請羅將軍賞臉赴宴如何?”王世充臉上滿是笑容,就好像羅成是他多年不見的親兄弟。

  羅昭云微微點頭,同意下來,在哪吃都行,他到不擔心對方現在會害自己,兩人暫時還沒有利益沖突。

  “那就這樣說定了。”王世充笑哈哈地離去,沿途一些官員冷漠閃開,似乎對這個吹噓拍馬的胡漢雜血的官吏不怎么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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