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蒼葉壓低帽檐,來到了酒吧里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隨便叫了一杯酒。
開始等待。
他沒有把握一定可以找到賣假身份的人,只能等等看。
這個酒吧雖然不大,但來的人依然不少,很快人就填滿了整個酒吧。
在暗色的燈光下,吳蒼葉靜悄悄地喝著味道古怪的酒精飲料。
終于,在喝干了杯子里的東西,無聊地數了數桌子上的木紋,數到第一百三十八條的時候。
吳蒼葉發現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從側門出去了。
看他們的那副樣子,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要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吳蒼葉站起身,順勢跟了上去。
進入側門,首先是一個廁所。
但是以吳蒼葉現在的感知,他聽到,那兩個人,沒有進入廁所,而是直接經過了廁所,到了外面。
外面應該是一個小巷子。
吳蒼葉跟了過去,沒有直接開門出去,而是隔著門聽。
他能聽到那兩個人的對話。
“嘿,給我來點刺激的,你上周給我的貨,實在是太次了,要是你還給我這樣的水貨,我保證,你再也不可能拿到我口袋里可愛的鈔票了。”
“哦,老兄,瞧你說的,一定是你自己吸嗨了,否則我那么強勁的貨,怎么可能水,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我墮落街馬瑞的名頭,可是響當當的!”
聽到這,吳蒼葉再沒有疑惑,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一把推門出去。
門的響動聲,和他的突然出現,明顯嚇了外面的兩個人一跳。
其中一個人更是直接掏槍了。
但吳蒼葉的反應更快,他早在開門前就預料到了其中一個人會有槍。
他瞬間上前,一把掐住了那個人的喉嚨,另一只手則按住了對方握槍的手,讓對方根本沒機會開槍。
將那個人,狠狠撞在了墻上。
“噓,別出聲。”他搞定了掏槍的人,轉頭對著另一個人說道。
掏槍的人顯然就是賣貨的,另一個人是買家,顯得不知所措。
“嘿,老兄,我不知道你跟他有什么問題,我只是一個買東西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讓我走好嗎?”
買家攤開了雙手,示意自己無害。
吳蒼葉點了點頭,盯著他,讓他離開。
等到對方將門關好,消失在視野里。
吳蒼葉才重新看那個賣貨的。
一個黑皮膚的光頭男人,此刻正一臉窒息加恐懼地望著他。
“別大喊大叫。”吳蒼葉放開掐住他喉嚨的手,順便將對方手里的槍下了,用槍指著對方。
哪怕他不會用槍,拿著槍,就夠唬人了。
“我說,老兄,我們好像不認識,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黑人在喘息,他被吳蒼葉掐的很難受,好一會,才終于開口說話。
“我想要一個可以在新金市正常活動的合法身份。”吳蒼葉沒有廢話,直接說出目的。
“呃…我…”黑人沒反應過來,有些想推脫。
“別跟我說你搞不到。”吳蒼葉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我不介意在你頭上開個洞。”
“好吧,老兄,我可以幫你,但是我需要時間…”黑人沒辦法,只能妥協。
“我今晚就要,沒有但是。”
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容易節外生枝。
吳蒼葉不知道下一次厄運會是什么時候來,身份很重要。刻不容緩。
“好吧,老兄,一個小時,最少也得一個小時,我只是一個小角色,我沒有那么大的能力,我也要去問人。”黑人舉著雙手,勉強在思考的樣子。
“走吧。”吳蒼葉用槍指著對方,讓他出巷子。
當然,他不會那么容易就相信這個人,放他走。
所以他一邊走又一邊問了對方的姓名,住的地方,家里還有什么人。
因為他的感知能力提升,尤其是聽力,他可以聽到對方的輕微心跳聲。
在問的時候,他都會監控對方的心跳,說謊的話,總會有些差別。
不過這也只是一個預防手段,更多的,還是通過氣勢,去給對方心理壓力。
吳蒼葉已經很習慣這樣去做了。
在經歷了出逃,海上一系列的事件,他的整個氣質,他深藏在骨子里的底色,都被激發了出來。
現在,哪怕是從前的熟人遇見他,恐怕也不敢認了。
因為他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了。
神秘,強勢,危險。
黑人叫做法瑞林·扎克,墮落街馬瑞是他的假名加綽號,2歲,住在新金市的里約街區莫里斯社區37號。
家里只有他一個人。
法瑞林很是緊張地在前面走著,他直覺得自己被一頭恐怖的怪物盯上了。
后背傳來那種,他曾經在電視里看過的,被野生食肉動物鎖定狩獵的錯覺。
他很想逃跑,卻不敢,只能小心翼翼地走。
到了一個拐角,遠處是一家很熱鬧的夜店,法瑞林停了下來。
“到了,就是前面,我要去找里面的灰熊約翰,你要跟我一起進去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他跟灰熊約翰關系不錯,如果可以把這個家伙引進去,也許可以讓灰熊約翰收拾他。
“你進去,我在外面等你。”吳蒼葉沒有去猜法瑞林在想什么,他單純不想產生更多的聯系。
他將五百塊錢放進了法瑞林的口袋里,說:“這是訂金,我拿到東西,會再給你五百。”
“五百塊…也不夠啊。”法瑞林在心里說,卻不敢講出來。
他在想著,今晚要不就就在里面過夜了。
“你可以選擇不出來,也可以帶人來找我。”但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后的那個可怕家伙,緩緩說。
“但我保證,一定是我先找到你,到時候,你失去的,可不止是五百塊的尾款。”
法瑞林身子一僵,然后加快的步伐,走向了夜店。
吳蒼葉站在黑暗里,將槍收了起來,他拿出了剛剛從法瑞林身上搜出來的香煙,用同樣是法瑞林的打火機點著,深深吸了一口。
其實他不會抽煙,但是他身體強悍,一般不會抽煙的人這樣吸煙,必然嗆的前俯后仰,他只是憋著那口氣,任由他在身體里沸騰。
快十九個小時了。
厄運,還不來嗎?
他瞇著眼睛,盯著迷離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