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霆要說點什么，卻聽到顧夫人繼續道：“你不覺得遺憾嗎？她是女孩子，應該你送她回家，而不是她送你。”
顧世霆：“......”
他面朝客廳的燈火，背對夜晚的漆黑，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對自己的病，總是無能為力，甚至心安理得。
可母親的話，讓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
顧夫人說完，很想拍拍他的肩膀，又不太敢碰他：“你要好起來。不僅僅家人需要你，你的朋友也需要你。”
顧世霆用力點頭，聲音微啞：“我知道了，媽。”
宋辰走了高架，夜里車又少，不到四十分鐘就把盛棠送到了家門口。
盛棠回家，父母和外婆都沒睡，坐在客廳看電視。
看到她回來，臉上帶著笑，心情很好的樣子，他們都松了口氣。
“對不起，以后不會這么晚回家。”盛棠保證。
母親摸了摸她的腦袋。
外婆問她要不要吃宵夜，盛棠搖頭，說今天吃得太飽了。
她這個晚上睡得很香甜。
她的班主任陳才芯卻是一夜未眠，她心里焦灼、惶然甚至恐懼。
晚上七點，她和丈夫、兒子在餐廳吃飯，突然有電話打過來，是校長秘書。
校長秘書告訴她：“陳老師，對學生的賞罰要分明，你們班盛棠同學有功，從來不見你褒獎，卻抓住一點小事要懲罰，實在有失公允。”
班主任懵了大半晌。
她跟校長秘書關系很好的。如果只是一句無關緊要的小事，完全沒必要夜里打電話給她，可以在上班的時候隨便提一提。
可秘書打了。
班主任的手有點抖：“孫秘書，這個事......是我沒有做好。盛棠同學她.....”
她拖長了聲音。
孫秘書那邊，語氣仍是很嚴肅，沒有半分說閑話的意思：“請陳老師關注到每個學生，包括盛棠同學，校長不想開會討論師德。”
班主任一頭冷汗。
她是校長的親信，一般家長告狀，校長都會維護她；董事會那邊，也會幫她說話。
什么人能搬動校長？而且，校長不親自給她打電話，而是通過秘書，說明事情更加嚴重！
盛棠的背景，班主任是知道的，她父親是佳麗園老總的私生子嘛。
佳麗園是上市企業，可惠世的校長根本不怕他們。在國內，甚至在國際上，能匹敵惠世的企業鳳毛麟角。
能讓校長這么公事公辦的，說明盛棠背后的人，有惠世的背景。
班主任這個晚上輾轉反側。
她最世故，知道什么事情絕不能做。
第二天，她頂著一夜未睡的黑眼圈，去找了校長。
她親自問校長。
校長的態度不太好：“你做事我向來放心的，這次怎么犯低級錯誤？班主任一碗水端平，很難嗎？”
陳才芯的后背有點冒汗。
校長的態度告訴她，事情比她想象得更嚴重，甚至可能會威脅到校長。
誰這么有本事？
惠世背后的顧家嗎？
除了顧家，其他人沒這種能耐。
可盛棠怎么會認識顧家？她的家庭、她的容貌，都不像是能和顧氏沾邊的啊。
“我知道了校長，我反省！這次是我帶了私人情緒，沒有照顧學生的感受，實在很失職。”班主任道。
校長點頭，讓她先去忙。
與此同時，校長給宋辰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