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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空庭月飲

  一場夜宴,主客盡歡。

  陳通與胡府之間的關系,也是和諧不少。

  就好比鄰里之間,吃過一頓飯后,互相真正有了一些了解,才能算是真鄰居。

  日后互相協助,也算是人情往來。

  因托胡管家幫忙尋找幾個當用的童子與仆婦,陳通并未急著帶玉姐兒回五云觀,而是在城中尋了一家客棧住下,準備找到了合用的人,再回五云觀去。

  翌日一早,胡管家便帶來了消息。

  安遠縣這地方,雖因偏遠,較為安定,但窮苦人家也不會少,找幾個聽話的小娃娃做童子,還是簡單的,至于處理雜事的仆婦,更是易如反掌。

  陳通也不覺得這是什么難事,所以對于胡管家能有如此速度,不覺奇怪。

  只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胡管家還帶來了一個熟人。

  陳通也沒想到胡管家將此人帶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早先遇見過的蘇子集。

  話說回來,若非這蘇子集,陳通未必能順利的與胡府搭上,其中頗有幾分因緣。

  卻不知,胡管家帶著蘇子集來見他,是何道理。

  “道長,原來是您!”

  蘇子集一見陳通,也是有些驚喜。

當日陳通留下的銀錢,可給他不小幫助,因此對于陳通,蘇子集頗有幾分好感。閃舞  陳通微微一笑“原是蘇兄,久違了。”

  轉過頭來,看向胡管家,只等胡管家解釋。

  卻聽胡管家道“道長要找的童子仆婦,老朽已經準備妥當了,等道長回觀之時,便能帶上,至于這位蘇公子…”

  胡管家一番解釋,雖未詳述,但明白胡府與蘇子集因果的陳通,卻也不難聽明白胡管家言中之意。

  原來蘇子集四處找活計做,正巧找到了胡府,胡府自有算計,雖有心照拂蘇子集,此時到底不好表露心跡,免得弄巧成拙。

  正好這邊陳通五云觀要找幫手,胡管家心思一動,便帶著人來了。

  “道長是修行之人,瑣碎之事到底也沒工夫管理,道長見過蘇公子,想必對他的品行也有所了解,老朽也是想著,蘇公子或許能幫著處理道觀之事,所以才將蘇公子領了過來。”

  “自然,是否取用,自有道長決定。”

  陳通聞言,若有所思。

  胡管家到底還有沒有別的心思,陳通看不明白,也沒必要多想,這蘇子集確實不差。

  再者正如胡管家所言,他和玉姐兒都要修行,觀中招了童子仆婦,總歸需要個管事,平日發例錢,約束下人,都是必要的。

  陳通本也是要找這么一個人來的,只因此事不好委托胡管家,才沒說出。

  不想倒是正巧來了個蘇子集。

  “蘇兄自是不差,貧道倒是沒什么意見,只是是否會耽誤了蘇兄科考?”

  鄉試就在今歲,蘇子集又是生員,自然是要參加舉子試的。

  “不妨礙的,道長觀中事情就算再多,總也好過其他活計耗費的心思。”

  蘇子集忙道。

  他智慧不差,自然看出胡府照拂之意,只是沒有往深處想,只以為是自身文才緣故,得了胡舉人看重,他卻萬萬想不到,胡舉人在胡府的地位可沒那么高,使喚不了胡管家。

  “既是如此,倒也無妨。”

  陳通微微點頭,又道“蘇兄不妨帶著令妹一同住到我那五云觀中,也方便照顧。”

  “多謝道長!”

  蘇子集大喜,急忙道謝。

  蘇子集之事,不過插曲,畢竟胡府也替陳通做了許多事,若非有胡管家相助,陳通與玉姐兒想要在安遠縣落腳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陳通也只當收容蘇子集,是賣了胡府一個人情。

  加上此人確實不差,總比急忙找來的陌生人好用,于是此時也就水到渠成。

  “此事不急于一時,蘇兄且回家去,處理好家中事宜,過幾日再帶著令妹到羅屋山也是無妨。”

  做了決定,陳通也不催促。

  蘇子集自然感念得很,拜謝過后,匆匆離去了。

  蘇子集離去,陳通便帶著胡管家幫忙找來的童子仆婦回羅屋山。

  都是窮苦人家,雖然也有不少掛念,但生怕丟了活計,不管是幾個小娃娃還是那些個仆婦,都很利落,半點都沒有耽誤行程。

  陳通對此頗為滿意,他找人是為了看顧五云觀,照拂玉姐兒生活,也不至于讓五云觀太過空寂,并沒有多余的想法。

  是以召入觀中的人,老實本分是最好不過的,也少了許多的麻煩。

  若是放在去往大宋之前,說不得他還得琢磨香火之事,必然要找個合適的人主持五云觀。

  但去大宋練就一卷封神榜后,五云觀即便能收斂幾分香火,安遠縣一隅之地,也難有什么收獲,這一縣香火只怕勉強溫養封神榜都困難。

  如此情況之下,他對五云觀自然也沒有什么香火渴求了。

  全然當作是自家之地,順其自然便可。

  回到觀中,胡管家照來的童子仆婦,都是肯干的人。

  陳通沒怎么吩咐,他們還是將整個五云觀都灑掃了一遍,便是陳通見了,也有幾分感慨。

  胡管家招來童子共有六人,仆婦五人。

  一時間五云觀中,倒是熱鬧不少。

  也多了幾分人氣。

  陳通對此頗為滿意。

  來到此世十幾年,如今總算是有了真正屬于自己的地盤。

  雖說這并不值得驕傲,但陳通依舊十分高興。

  入夜之后,還忍不住獨自在院中暢飲了一番。

  這是十分少有的,陳通并不是嗜酒之人,哪怕踏入修行之后,身體漸好,不容易醉,也都是淺嘗而止。

  如今行事,足見他心中歡喜。

  “卻不知師父他老人家如何了?”

  庭院之中,陳通抬眼望著天際孤月,忽生感慨。

  他如今也算是驅物之境了,說來曾在畫皮世界之時,師父宣慶子也不過是夜游之境,現如今他這個身為徒弟的,到好像超過了師父。

  陳通忽然想去畫皮世界看看。

  他離開之時,未曾回過長生觀,只留了一封書信,卻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回去,心中總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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