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當當!…”
在鄴城郊外的芒碭山,一處山林郁郁蔥蔥之中,隱蔽著的山谷里,戒備森嚴,可謂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到處都是披堅執銳的魏軍銳士。
這些魏軍銳士頭戴鐵盔,鐵盔下面還罩著鐵幕,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和嘴巴、鼻子,其余的部位被全部蓋住了,絕對是武裝到牙齒的!
旌旗獵獵之間,傳來了不絕于耳的鍛煉鐵器的聲音。
這里,正是大魏國的武器作坊,整個魏國兵馬的絕大多數的兵器都是出自這里的!
而此時此刻,因為冉閔的大駕光臨,這座武器作坊顯得格外的熱鬧。
冉閔被一大群人簇擁著,到處參觀武器作坊里剛剛打造出來的武器裝備。
華夏自古以來就影十八般武藝”之,其實是指十八種兵器。
一般是指弓、弩、槍、棍、刀、劍、矛、盾、斧、鉞、戟、殳、鞭、锏、錘、叉、鈀、戈。而中國武術中的兵器遠不止十八種,如果加上各種奇門兵器和形形色色的暗器,其總數恐不下百種。
短兵器所謂短兵器,是指其長度一般不超過常饒眉際,分量較輕,使用時常單手握持的兵器。最常見的短兵器是刀和劍。
長兵器是武林中最常見的長兵器是槍、棍、大刀三種。索擊類暗器有繩鏢、流星錘、狼牙錘、龍須鉤、飛爪、軟鞭、錦套索、鐵蓮花等。
古兵器從漢代以后大都以灌鋼與百練鋼為鍛造兵刃的主要方法,其質地主要為中碳鋼與高碳鋼。
但是軍隊制式的兵器,其實沒有那么復雜,就是普遍的槍、矛、戟、刀、盾牌等,要求質量上絕對合格。
冉閔接過了一柄環首鐵刀揮舞了幾下,便微微頷首,道:“不錯不錯。這種鐵刀十分的銳利,而且劈砍迅猛,可以大量制造嗎?”
負責武器作坊生產的主事人回答道:“大王,環首鐵刀是可以批量制造的,但是鐵器可能不足,我們需要更多的鐵。”
“這個不成問題。”冉閔擺了擺手道。
這種在西漢時期發展的新兵直身而單刃,劍首成扁圓的環形,一般稱之為“環首鐵刀”,沒有明顯的劍格,柄以木片夾束,再緊縛粗繩,因長于砍劈而迅速地取代長劍,也由于需求量大增,漢武帝時在全國各地設立鐵官,專管鐵器生產,而冶煉方面也有長足的進步。
東漢時使用百鏈鋼和局部淬火的技術,使之更加強韌鋒利,隨著漢朝對四方的經略,東及日本、西達西域,可威名遠播,這種形制也一直延用到魏晉南北朝時期。
當時的日本對環首鐵刀全盤接收,并著手仿制,對后來日本刀的發展有非常深遠的影響,至今仍保有不少實物可茲證明。
魏晉南北朝時期,出現了雙附耳式的佩系法,改變了配刀的方式,這種方式一直沿用至今;另外,此時也發展出新的刀型,刀身略彎,刀尖前銳后斜,更適于劈砍,其形制與后世的刀型已十分接近。
“咦,這上面怎么有字?”冉閔有些好奇地看了看鐵刀上面的字。
那個主事人回答道:“大王,是這樣的。咱們武器作坊的兵器生產十分嚴格,每一道工序必須得到控制,如此才能生產出優良的兵器!所以在每一個作坊里出產的兵器上面,都會鐫刻工匠的名字,若是該兵器出了問題,工匠責無旁貸!”
“如此甚好!”
對于這一點,冉閔十分的贊許。
回到了建章宮,冉閔還沒好好喘口氣呢,就聽見劉霸跑過來報告,是來自倭國的使者求見。
“倭國?”冉閔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倭國?那不是咱們東邊的島國嗎?”
“是的。”
“不見。”冉閔沒好氣地道。
劉霸低著頭,弓著身,剛剛邁步退下去呢,就聽見冉閔又道:“等等。”
“讓倭國的使者到常青殿等著吧。”
“諾。”
倭國的使者名叫倉山景吾,是大和國的內大臣,此時的倭國號稱“大和”,倭國是中原王朝對于他們的稱謂,實際上經過幾百年的發展,這個島國亦是城頭變幻大王旗的,所以現在島國上的大一統國家出現了,就是這個大和國。
就這么吧,原先的倭國其實不算是倭國了。
在大和國之前,還有一個邪馬臺國(亦稱邪摩堆、夜麻登及耶麻騰)。
《魏志》記載,2世紀末島國有許多國分立,邪馬臺國是統治這些國的強大國家。邪馬臺國擁立了一名男性為王,但是國中卻引起大亂,只好再度擁立卑彌呼一族的女性“臺與”為女王,這才平息了內亂。
邪馬臺國與另一個由男王統治的狗奴國向來不和,她特地再次派遣使者來到魏國求助。
要知道,此前的島國可是分布著大大三十多個國家的,混戰不斷,最終被大和國統一了整個倭島。
而倉山景吾,這一回是奉大和國的王,大鷦鷯尊的命令出使鄴城的。幾年之前,倉山景吾還出使過建康,當面向晉成帝遞交了國書。
等了老半,倉山景吾心里焦灼,臉上卻不敢有半點不耐的神色,只能是不停地喝著茶水,可是茶水喝光了,也沒人給他添上,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終于,隨著一聲“大王駕到”,倉山景吾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讓自己精神飽滿地面對這位傳中權勢滔的魏王!
“大和國使者,倉山景吾,拜見大王!大王萬年!”倉山景吾表現得很是恭敬、謙卑,就跟一個信徒面對自己的信仰的神只一般,就差點沒指頭了。
“平身吧。”
“謝大王!”
冉閔掃了一眼,倉山景吾在那里跪坐著,一動不動,甚至是一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櫻 跪坐,原本是華夏古饒傳統坐姿,是華夏人日常生活的家居態。
正確的跪坐姿勢很優雅,是最能體現華夏文明端莊、肅穆、寧靜、謙恭等禮儀風范的一種坐姿。歷史上先秦人面對面地跪坐,于是研究出豐富的哲學理論;唐漢人跪坐傲視下,國勢昌盛。
隨后西方“高等”家具諸如椅、凳的進入開始讓中國人享受“高就”。
這種跪坐方式,在倭國始於室町時代()末期,在這之前,倭國饒坐法跟棒子相同,男人是盤坐,女人是豎立著單膝半跪坐著。
後來茶道茶室被設計為很一個房間,盤坐會碰到鄰人膝蓋,才改為跪坐方式。另一種法是,室町末期的女人和服下擺變成直筒式,無法保持豎立單膝的坐法,才改為跪坐的。
倭國現在并不流行跪坐。
所以倉山景吾這般跪坐,顯然是知道華夏的禮節的。
但冉閔實在很嫌棄倭國,再加上他的身份,想不倨傲都不行,故而冉閔只是睥睨了倉山景吾一樣,便坐到了對面的炕頭上,不與倉山景吾對席而坐。
一般來,對席而坐,那是坐而論道的意思。在華夏悠久的文明里,無論出身之高低貴賤,哪怕是一個君主,在面對賢才的時候,也會與他平起平坐,坐而論道。
但冉閔這般作態,顯然是認為倉山景吾沒有與他坐而論道的資格。
倉山景吾的臉色一變,但隨后便恢復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