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玨整個喵都石化了。
雖然他現在是只貓,雖然賀淵時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但是赤裸相見這種事,慕玨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賀淵時摸著他緊繃的身體,以為他還是怕水,耐心的安慰道:“小白不怕,我會一直托著你的。”
說完還示意般的,顛了顛他的小屁股。
“喵嗷!”
慕玨對著他亮出了尖細的指甲,可賀淵時卻一點不怕,還笑著親了親他的肉墊。
賀時淵拿著皂角,細心的給他洗著。
現下天氣太冷,慕玨也不想掙扎來掙扎去的浪費時間。
要不然磨蹭到水涼,遭罪的還是賀淵時。
給他洗完后,慕玨撲棱了一下腦袋,然后任由賀淵時用厚厚的布巾把他包成了一個肉粽子。
慕玨看著他上身顯露出的一排排肋骨,在心中嘆了口氣。
看來還是要多拿些肉回來。
慕玨從來都不認為這是偷,這些原本就應該是賀淵時的。
他的目光一路移到了賀淵時的小腹,然后倏地一下抬頭望天。
‘你怎么對別人的雞兒這么感興趣?’
然后慕玨用一種恍然大悟的口吻道:‘是了,你是系統你沒雞兒。’
‘呦呵,那你掏啊。’
‘你沒雞兒。’
‘你沒雞兒。’
系統:
‘你沒小鳥鳥。’
慕玨懟戰告捷,心情大好,就連被強迫洗澡的事也不氣了。
賀淵時從浴桶出來后,抱著慕玨飛快的上了床。
給他細細的擦完全身的毛,賀淵時抱著他躺在被子里。
渾身暖融融輕飄飄的感覺,沒一會就讓賀淵時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木門上傳來開鎖的聲音。
緊接著,一眾仆婦小廝手里拿著東西魚貫而入。
慕玨早就聽見了動靜,立刻叫醒賀淵時,然后翻上屋頂。
“少,少爺安好。”領頭的嬤嬤蹲下身子帶著下人們行禮。
賀淵時戒備的看著他們,兩個拳頭握的緊緊的。
“少爺,老奴今日是得了老太太的令,來給您添置東西的。”
這老嬤嬤看到這房中的東西,眼中劃過一抹詫異。
她雖是老太太跟前伺候的,但平日里對主母的行事還是頗有耳聞。
沒成想白氏打歸打,罵歸罵,倒是沒讓這災星餓著。
賀淵時看她眼睛望著地上的東西,立刻閃身擋在了前面。
這些東西都是小白給他的,別人一分一毫都別想拿走。
老嬤嬤看著他這個樣子,眼中劃過一抹不屑。
不過是這點東西,也就這災星養在小院兒里眼皮子淺,都當成個稀罕物。
現下就是讓她拿,她還嫌彎腰費了力氣。
慕玨站在屋檐上看著這老女人的神情,眼眸不悅的瞇了起來。
老嬤嬤請了安,便朝身后道:“動作都快著點,給少爺安置妥當了。”
丫鬟們手捧著東西,進到屋里放下,然后立刻收拾了起來。
小廝們搬來不少桌椅和碳簍,然后就開始修繕窗戶大門。
‘砰’——
茶杯被用力的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白翠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滿臉的兇狠。
丫鬟一見她如此,也顧不上地上的碎片,趕忙跪了下去。
“你說老太太派人給那小畜生送東西?”
丫鬟趴伏在地上,顫著身子點了點頭。
白翠茹猛的一拍桌子,咬著牙道:“好啊,就連姨母都這般打我的臉。”
“夫人。”一個穿著頗有講究的中年仆婦走了進來,手里還端了盞茶。
“行了,你先下去吧。”仆婦對小丫鬟道。
“是。”
洛梅是白氏的陪嫁,平日里都是她給白氏出謀劃策。
等外面的門關上后,她將茶盞放到了白翠茹的手邊。
“夫人,先喝口茶消消火。”
白翠茹一把將茶盞掃到地上,“喝什么喝!”
洛梅輕笑了一聲,從身側的荷包里掏出個東西塞到了白氏手里,又耳語了幾句。
白翠茹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物什,眼中劃過一抹痛快。
“我倒要看秦氏那個賤人還怎么興風作浪!”
老嬤嬤帶著人將小院收拾了個干凈,窗棱上都糊了上好的明紙,連炭盆都新添了兩個。
做完這些,就領著人回南苑給老太太復命。
等人全都出去后,慕玨立刻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賀淵時半跪著抱住他,身上還微微的發著顫。
慕玨知道他害怕,便抬爪不停的摸著他的耳朵。
結果一人一貓還沒抱上多久,洛梅就帶著人來了。
賀淵時立刻從地上站起,將慕玨擋在了身后。
“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護院們立刻上前,死死的將賀淵時壓住。
慕玨頓時氣急,弓身一躍,直接跳到了洛梅臉上伸爪便撓。
洛梅發出凄厲的尖叫聲,其余護院們馬上圍了歸來。
“小白快跑!”賀淵時拼命掙扎了起來。
慕玨身上的毛被揪掉了不少,但還是從人縫中躥了出去。
洛梅用手帕擋住滿臉的抓痕,惡狠狠道:“把那個小畜生給我抓回來!”
護院們面面相覷,但還是追了上去。
剩下的護院死死的抓著賀淵時,將他押出了小院。
花貍貓這時正蹲在不遠處的屋頂上,見此情形便一路跟著。
看著賀淵時被推進了東苑,便趕緊回去報信。
慕玨站在房頂的背陰處朝下瞧了瞧,確認賀淵時沒有危險,這才轉身。
“小花,多謝你。”
花貍貓揚了揚頭,“老大不用客氣。”
“小院的屋里有魚,你叼一尾去吃吧。”
小花只是只貓,一聽有魚就飛快的跑走了。
慕玨趴在上面一直等到晚上,等變成人后,直接跳了下去。
門前有眾多護院守著,他為了不打草驚蛇,便繞到了后窗的位置。
“嘶——”
慕玨的手剛碰到窗棱,強烈的灼燒感便從指尖傳來。
賀淵時一直在里面坐著,一聽到后窗的動靜,馬上靠了過來。
他小心翼翼的壓低嗓音,“小白,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