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果吃過早飯就上學去了,宋邵言幫著寧安做家務。
“你等會兒是不是也要去上班?”宋邵言問道。
“嗯。”
“恒遠缺一個…”
“我不去。”寧安打斷他的話,“給誰打工都是打工,當然是選一個錢多事少離家近的。”
“那…我覺得以你的能力,可以考慮一下創業。”
“我現在能力不夠,不考慮。”寧安對自己的認識挺清晰。
宋邵言沒有再問。
他知道,關于自己的前程,寧安遠比他考慮的周到。
“晚上約你吃晚飯,就我們兩個。”宋邵言看向她。
寧安沒有拒絕,點點頭。
手術之前的日子,宋邵言每一天都跟寧安在一起,她上班的時候,他就坐在她家里工作。
他和宋邵鈞通了電話,他明白了,宋邵鈞這段時間不是不在紐約,而是沒有再來找寧安。
宋邵鈞說寧安不會接受他,與其死纏爛打,不如退一步。
宋邵言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個正人君子,從小在美國長大,為人斯文有禮。
以前沒什么交集,以后怕是也不會有太多交集。
宋邵言其實還挺感謝他這五年對寧安和小糖果的照顧,他想,如果有機會再親口跟他道個謝。
翻著日子,手術的日子來到。
這一天,寧安請了假。
據醫生說,手術難度極大,不出意外的話,需要至少20個小時的時間。
在宋邵言被推進手術室前,寧安從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是一枚通體碧綠的平安扣。
她把平安扣放在他手上:“這個是我小時候爺爺給我的,從這一刻起,送給你了。”
“這么貴重的禮物,我怎么好意思收。”
“既然知道貴重,等出來后,就用你最寶貴的東西還我。”
“最寶貴的?不是早在六年前就給你了。”宋邵言一臉佞笑。
寧安:“…”
虧他笑得出來。
要是手術失敗,有他哭的。
不,不會失敗。
宋邵言把這份禮物收下了,冰涼的平安扣握在手心竟有一種莫大的安定,一顆心慢慢安寧下來。
他彎了彎唇角,目光沒有從她的臉上移開。
他會好好出來的,一定會。
他知道,寧安會等他。
寧安不知道他笑什么,反正她不大笑得出來。
她撩開耳邊的碎發,看了一眼手術室:“該進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手術要是成功了,你可以抱我一下嗎?”
“你煩不煩。”
宋邵言唇角邊的笑意更深。
時間到了,他被幾位護士送了進去,手術室的門合上。
一時間,四周陷入莫大的安靜,寧安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沒有規律,跳得極快。
她看著手術室的門,默默站著。
時過境遷,她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和宋邵言有這樣的交集。
徘徊在手術室外,她想起一些曾經的過往。
其實結婚的那一年,她也不是沒氣過他。
每次吵架,他都吵不過她,只要吵不過,他就口無遮攔起來。
比如,他會說,要不是為了拿下宋氏集團,為了哄爺爺開心,你以為我會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