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伽手指頭輕輕摩挲相框,看了很久,放下。
她離開蘭城時沒有帶走任何屬于晏家的東西,只拿走了一些屬于自己的衣物和用品。
如今,這處房間,空空蕩蕩,也沒多少值錢的東西。
晏伽沒有動她的東西,關上門,進了廚房。
冰箱里有一些水果,晏伽洗了一份,切好,給洲洲端進去。
他在蘭城沒有做過這些事,動手能力也僅限于洗水果。
洲洲正在拆禮物,一聽動靜,咧嘴笑:“二叔叔。”
“不是讓你認真寫作業嗎?”
“先看看禮物。”
“看完就好好寫作業。”
洲洲拼命點頭。
拆了包裝紙,洲洲開心地在屋子里蹦蹦跳跳,原來是最新款的變形金剛,班上好幾個同學都有,他也很想要,但他知道可貴了。
所以,平時在班上他就看別的小朋友玩。
沒想到,他現在也有啦!還是最新款的!
二叔叔最好了!
晏伽在客廳里給自己的助了個電話,讓他去處理那場車禍的糾紛,并且將剛剛的錄音都發給了助理。
既然今天晚上這個男人送上門來,那就別怪他當小人,將今天晚上的錄音當做呈堂證供。
奔波一天,晏伽有點累,他進浴室洗了個澡,隨意裹了一條浴巾出來。
他拿了一張椅子坐在洲洲旁邊,安靜地看他寫作業。
以往,他沒有這樣的耐心,但現在,他能一個人坐一整天。
再說,他現在也不是一個人,還有洲洲。
洲洲有點緊張,為了好好表現,他寫得很慢,但正確率很高。
作業不多,洲洲很快寫完。
晏伽抽出一本英文課本:“背一段課文給我聽聽。”
洲洲也不扭捏,當場給晏伽背了一頓,很流暢,沒有錯一個單詞。
晏伽默默聽著,唇角揚起。
“二叔叔,洲洲想畫畫。”
“你畫,我看著。”
“不是,想像以前那樣。”
“以前什么樣?”
“二叔叔畫畫,洲洲填色。”
晏伽心口一動,記憶如潮水一般在心口泛開,漾起無數漣漪。
從前在江山園,他畫了很多黑白色的畫,都留給了洲洲涂色,小朋友喜歡涂什么顏色都可以。
他的書房里至今還留著很多黑白色的畫,等著洲洲去涂色。
洲洲將畫筆塞在晏伽的手里。
晏伽握著筆,喉嚨有些堵。
他低下頭,接過洲洲遞來的白色畫紙。
很久不畫,手藝生疏,但技巧還在。
他給洲洲畫了一只兔子。
洲洲一看到兔子,開心極了:“是洲洲的兔子呀,洲洲的兔子!”
“嗯。”
“家里的兔兔長胖了嗎?”
“你養的那只嗎?被人吃了。”
“哇…”洲洲說哭就哭,眼睛紅紅。
晏伽惡劣慣了,剛剛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小朋友反應這么大,連忙又哄:“騙你的,男孩子這么會哭?那還怎么保護媽媽?”
一聽這話,洲洲又不哭了,瞪了他一眼:“你不可以騙人!”
“為什么?嗯?”
“老師說,騙人鼻子會變長。”
“…”晏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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