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的傭人去接:“您好。”
那頭,是紀長慕低沉暗啞的聲音:“喬沐元呢?”
傭人一下子聽出紀長慕的聲音:“紀先生,大小姐夜里回得來晚,還在睡覺。”
“她幾點回來的?”
傭人以為只是普通查崗,如實回應:“凌晨三點多。”
“叫她接電話。”
“紀先生…喬小姐好像很困,回來就睡著了,還沒有醒。”
“叫她接電話,別讓我重復第二遍。”
“是,是。”傭人哪見過紀先生發脾氣,嚇得頓時臉色刷白,她以為紀先生很好說話呢,畢竟在浣花,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紀先生發火。
叫醒喬沐元會得罪大小姐,不叫醒會得罪紀先生,兩難之下,她只能選擇前者,因為大小姐心慈手軟脾氣好,但紀先生就不一樣了。
他們對紀先生有所耳聞,能娶到喬家唯一的大小姐,能是什么善類。
傭人一顆心跳到嗓子眼,拿著電話去樓上找喬沐元。
喬沐元睡得正香,昨晚上回來衣服還是傭人替她換的。
“大小姐,紀先生的電話。”
“唔。”喬沐元翻了個身,繼續睡。
“大小姐,大小姐,紀先生找您。”
“唔。”
“大小姐,大小姐。”傭人只好用手輕輕搖了搖喬沐元,“紀先生的電話。”
“哪個紀先生啊…”喬沐元酒都還沒醒,嘟噥著,睡夢正酣。
“…”傭人硬著頭皮,“您先生。”
“唔。”
“大小姐…”
“我要睡覺…”
“大小姐,紀先生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講。”
“紀先生是誰啊…”
“紀、紀先生是您老公。”
“我還沒有結婚…”
傭人:“…”
那頭,紀長慕全都聽見了,他冷聲道:“不會叫人起床嗎?”
傭人頗為為難,她哪里敢啊,她剛剛碰了喬沐元一下心跳都加速半天,哪里還有別的辦法。
傭人只好繼續搖了搖喬沐元:“大小姐,紀先生喊您接電話,有重要的事。”
“不接嘛,我要睡覺…你快走…不走我就報警啦…”喬沐元準備蒙上被子,覺得這個女傭很吵很吵。
“廢物。”那頭罵了一句,掛斷電話。
偏偏,喬沐元對這句話耳朵尖,她聽到有人罵她,廢物?
“誰罵我啊…”她踢開被子,酒精還沒有完全消解,昨晚上回來沒有發的酒瘋全都發了,“紀長慕罵我…”
“不是。”傭人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紀先生是在罵她,當然不是罵大小姐。
“紀長慕他居然敢罵我,他怎么罵我啊…”喬沐元忽然委屈得不行,哭了,直掉眼淚,“他罵我,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傭人手足無措,紀先生掛了電話,大小姐在發酒瘋,她一個都不敢回應。
喬沐元用被子捂住腦袋,嗚咽地哭起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都不是好東西…紀長慕也不是好東西…都不系好登西…”
天色已經亮了,朝陽從東方升起,金色的光芒灑在建筑物上,光輝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