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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長慕遷就著喬沐元的腳步,走得很慢,偶爾兩人會一起停下駐足欣賞雨林的風景。
景區濕氣較重,但風景極好,尤其是光影交疊之下,樹葉經脈分明。
路過一處人工瀑布,喬沐元扣緊他的手,拿出手機非要跟他合照。
“一,二,三。”
“咔嚓”——畫面里的喬沐元笑靨如花,紀長慕溫和儒雅。
紀長慕由著她鬧,她愛做什么都行。
小別勝新婚,喬沐元比往日更依賴紀長慕,一刻也舍不得分開。
穿過景區,走到盡頭時,正好夕陽西下,余暉遍野。
不遠處,瓊州的古建筑在落日彩霞之下泛著古樸的光澤,飛閣流丹,頗有韻味。
紀長慕的手機響了,他接起:“晏伽,什么事?”
“老紀,幫我安排一下京城最好醫院的腦科醫生。”
“怎么了?”
“晏鋒突發腦出血,問題很嚴重,正在醫院搶救,但蘭城醫術有限,我想把他轉到京城去。”
“行,你別急,我幫你安排。”
“謝了。”那頭,晏伽很是疲憊,他正在坐車往飛機場去。
剛剛接到蘭城方面的電話,醫生告訴他,晏鋒突發腦出血,情況危急且罕見。
掛上電話,紀長慕立刻給京城國際醫院的院長打電話,讓他安排京城最好的腦科醫生。
喬沐元問道:“怎么了?”
“晏伽那個植物人大哥突發疾病,需要轉到京城治療。”
“植物人怎么會突發疾病?是不是快要醒了?”
“也有可能是快要死了。”紀長慕嘆息。
“那晏伽呢?他不是最恨他那個大哥,如果真是這樣,豈不是高興還來不及。”
“你真當晏伽是冷血動物?”紀長慕牽著她的手繼續沿著寬闊的馬路往下走,“不是這樣。”
喬沐元一時訝然,不知該說什么。
蘭城。
晏伽趕到醫院時,晏鋒正在搶救。
林梔一度哭暈了過去,被護士安排在一間安靜的病房里休息。
晏伽雙手插在大衣口袋中,在搶救室外來回踱步,一言不發,凌厲的五官上是一層森冷的黯淡。
沒多久,護士小聲通知他:“晏先生,林小姐醒了。”
晏伽往病房走去,林梔正掙扎著要下床,被護士按住:“林小姐,你別下床,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的。”
林梔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鞋,一抬頭,見到了晏伽。
“你們都下去。”晏伽沉聲吩咐。
“好。”
護士都退出了病房,門關上,病房里陷入一片悄然寂靜。
晏伽俯視著病床上的林梔,眼眸里無悲無喜,異常冰冷,而林梔也在看著他,額角有一處磕傷,是剛剛在搶救室外暈倒時磕到的。
“晏伽…你救救晏鋒,他現在情況很不好,已經搶救了好幾個小時。”林梔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哀求,“你救救他,他是你親哥哥…”
“林梔。”他叫她的名字,嗓音如清霜覆蓋,嘶啞里是幾分冰寒冷峭,“在求我?”
“是,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晏鋒,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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