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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啊,我這段時間太忙了,這會兒其實還在跟客戶談項目。”晏伽喝著酒,漫不經心,“不如這樣,晚上的話,有一個應酬也不是非去不可,我推掉,請你吃頓飯,算是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時間見你的補償。”
“原來你在忙啊…那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的工作了?輕易不敢耽誤晏總的時間呢!”
“沒有這么要緊,鄧小姐賞臉也是我的榮幸。”
“晏總真會說話,每次都在電話里把人哄得服服帖帖,但是又不肯見人家。”
“剛剛過完年,手里頭事情多,公司的話,如果不出意外,我今年會正式接手。”
“真的嗎?哇,以后是不是就要叫您晏董了?”
“別。”
晏伽跟女人聊著電話,林梔完全聽不下去,跟客戶談項目?他們這叫談項目嗎?
“嗚嗚,屁股摔疼了!”洲洲從滑滑梯下來,不小心摔到地上。
鄧蕓蕓聽見了,好奇:“晏總,你那邊怎么有小孩子的聲音?”
“我在酒店陽臺上,剛剛有顧客經過。先不說了,客戶還在等我喝酒。”
“行呀,那我們晚上見。”
林梔冷漠地睨了這個男人一眼,起身去照顧洲洲。
這個人,謊話張口就來。
林梔將洲洲抱到餐桌邊:“好了,不玩了,咱們該吃點東西了。”
“大蝦。”洲洲指著盤子,“要次蝦蝦。”
“好。”林梔耐心地替他剝蝦,溫柔又細致。
晏伽喝著酒,問道:“洲洲,你吃海鮮過敏嗎?”
洲洲搖頭。
晏伽笑了,看來這小東西不像他媽媽。
他記得林梔過敏那一次,很嚴重,身上瞬間起了很多紅疙瘩,呼吸異常急促。
他當時攔了一輛出租車,半路嫌司機開得慢,把司機給踢了下去,自己一路闖了幾個紅燈才把林梔送到醫院。
好像是昨天的事一樣…
只不過,十幾年已經過去。
晏伽不說話,林梔就很少開口。
他又問:“下午去哪?還去動物園?”
洲洲搖頭:“想去公園釣小魚。”
“釣小魚?你會?”
“會的!洲洲會的!”小朋友有點急。
“小孩子都這么無聊嗎?”晏伽覺得無趣極了,什么釣小魚看動物,他要是陪洲洲一天,得悶死。
之前帶洲洲出門也大多是因為要去看紀長慕的母親楊阿姨,如果不是背負這個任務,他跟小孩子哪里呆得了一天。
更何況,還是他大哥的孩子。
他回國一年,只去過一次醫院,骨瘦如柴的晏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小孩子不無聊的,二叔叔你不懂。”
“好,我不懂。”晏伽也沒跟他爭,“林梔,下周六的慶典,別忘了。”
“嗯。”林梔不冷不熱,臉上并無半點興趣。
洲洲歪著白嫩可愛的小腦袋:“媽媽去哪里玩?帶洲洲。”
“媽媽下周六有點事,那天沒辦法陪你了。”
“帶洲洲。”
“不可以哦,是大人之間的事。”
“好的吧。”小家伙垂下腦袋,沒吵著非要跟過去。
晏伽哂笑,抬起一雙幽邃清亮的眸子看向對面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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