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沉點點頭:我等會就過去。
喬斯年陷入了沉思。
腦中淤血,突然醒來,失憶的可能性很大,只是不知道是短暫性失憶還是永久性失憶。
喬斯年皺緊眉頭,掀開被子下床。
頭還在隱隱作痛,心口的絞痛感也不曾消失。
喬爺,您別去了,我去一趟,回來如實稟報。孟沉連忙道。
備車。喬斯年吩咐一聲,進入更衣室。
……孟沉無奈。
喬斯年很快就換了一身白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臉色雖然蒼白,但難掩他與生俱來的氣場。
矜貴,冷峻。
出門時,正好遇到韓雨柔。
喬爺,你要出去嗎?外面很熱,有什么事情我幫你做?韓雨柔連忙道。
這身體還沒有恢復,怎么就要出去了?很重要的事?
你先回去。喬斯年道。
哦哦,好,那你自己當心。韓雨柔知道喬斯年一向說一不二,孟先生,麻煩你了,你照顧好喬爺。
知道。
喬斯年和孟沉并肩往樓下走去。
身后的韓雨柔嘆了一口氣,有什么重要的事,比自己的身體還重要?
這樣下去,怎么吃得消?
她知道喬斯年工作忙,應酬多。
可也不能這樣透支身體……
孟沉開車往另一家醫院去,一路上,喬斯年已經打電話問了方城的主治醫師。
方城剛醒來不久,一直坐在病床上,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經過檢查,方城確實失憶,什么都記不起來。
只不過醫生還不確定他多久能恢復記憶。
如果有什么重大事情刺激,可能一兩天就能恢復,如果沒有,可能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喬斯年臉色深沉,眼底是望不見的幽邃,如深潭水般,深不見底。
進入病房。
方城正站在窗口,淺藍色的窗簾半拉著,他一個人默默站立,不說話。
在床上躺了將近半年,他整個人又瘦了一圈。
本來就長得瘦削,這下子,看上去更瘦,寬大的病號服空空蕩蕩。
護工替他理過發,倒也清爽,和以前無異。
喬斯年和孟沉同時進入病房,醫生跟在后面。
聽到動靜,方城轉過頭,詫異而無感的眼神看向喬斯年。
他臉色蒼白,沒有什么血色,只是依然特別年輕,看上去就像是十歲的大男孩。
尤其是淺淺的碎劉海,越發襯托得他年輕青澀。
方城茫然地看向喬斯年和孟沉,不語。
他如今唯一比較熟的人,就是他們身后的那位醫生,醒來后,他見到最多的就是那個醫生。
方城。喬斯年喊了一聲,走上前。
你是誰?方城的頭開始隱隱作痛,眉宇間都是痛苦。
這個男人,他想不起來了。
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熟悉感。
他就是我跟你說的喬爺。醫生上前哄著方城,還記得嗎?
方城茫然地搖頭,眼底是沒有什么神采的光澤。
瞳孔緊縮,眼神渙散。
他真得不認識什么喬爺。
沒關系。喬斯年淡淡道,不認得就算,配合醫生治療。